眼见局势瞬间被扭转,躺在地上的海伦,强忍住头上的眩晕,咬牙切齿的对徐昊说道:
“可恶,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中了一颗子弹,你整个手掌都碎了,按照人失血的速度,只怕也没得救了....”
听到这话,徐昊抬起左手来,掀开包在上面的衣服,却见手掌完好无损。
这不禁让海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昊,她明明击中了目标,这份骄傲的自信,使得她虽然落败,却绝不愿意低头认输。
不对,经过仔细的查看,徐昊的手掌并不是完好无损,手腕的位置,有两个可怖的牙洞,周围的经脉都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就好像中毒了一般。
“你确实打中了我,但这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了!”
徐昊不紧不慢的说道:
“或许你可以这么理解,早在你开枪之前,我已经预料到你的射击位置,提前把左手档上去而已!”
“故意用左手挡子弹?”
海伦诧异的重复了一遍,在她的认知里,人的左手如何能够抵挡住手枪的子弹呢?
仿佛是在验证她的想法一般,徐昊活动了下手腕,只见一颗子弹从牙洞里落了下来,仿佛捏着什么玩具一样。
那简直就不是一只人类该有的手掌,苍白的皮肤,凌厉的指甲,诡异的经脉,看上去更像是神话故事中,恶魔该有的手掌。
而这个时候的文才,已经沉到了泳池下面,水面上除了不断冒出的气泡,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徐昊扫了一眼泳池,可没兴趣自己下去救人,于是好整以暇的问道:
“泳池的闸门在哪里!”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海伦冷笑道。
听到这话,徐昊耸了耸肩,突然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刚才你问我,为什么要故意中弹.....首先我对这里的秘密,非常感兴趣!甚至于愿意为此演一出戏!”
徐昊左手提着一个人,完全感觉不到重量,甚至于指尖还能触碰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莫名有种想用手指刺进其喉咙的渴望,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他压制了下来。
“其次就是,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命格,不是那种会审时度势的人,只有在你志得意满的时候,才会愿意说些东西,来炫耀自己的能力!-----我说的对吧?黄翠仙女士!”
听到这话,已经呼吸困难的海伦,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在设局引自己上钩,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被他知道....
毕竟这个乡土味十足的名字,是海伦最大的耻辱,宁愿每天使用个洋名招摇过市。
徐昊可没有打算让她思考那么久,直接将海伦丢进了泳池之中。
噗通!
一阵水花翻涌。
“啊!....你在干什么!”从水里钻出来的海伦惊呼道。
“很简单!你说过,这里每年要在泳池里淹死四个人才能平息怨灵!”徐昊淡淡的说道:“算上前些日子死掉的两个,现在你就是第四个牺牲品!”
此言一出,海伦顿时浑身战栗起来,当初那些下水游泳死掉的人,下场是何等的恐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轮到她在泳池里,立刻感觉到周围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原本温柔的水面下,似乎潜藏无限的危险在等待着她。
“排水闸的开关,在....在..在第三排花坛的后面!”海伦尖声叫了起来,好像晚一秒就会收到威胁一样。
......
..........
话说就在徐昊控制住局势的时候,另一边在酒店大厅的九叔,也已经从领班的口中,知道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糊涂!根本就是胡闹!”九叔气的是直跺脚:“寻常枉死之人,遇到有人替死,确实有机会解脱升天。但....打生桩的死者,无论是灵魂还是遗骸,都会跟这座建筑融为一体,根本离不开的,不断牺牲无辜的人,只会像献祭供奉给邪神的祭品,滋养这里的怨念,变得越来越强大....”
听到这话,领班不由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疏导:
“林师傅,您的意思是....这房子成精了?”
九叔将刚才提着进来的东西,摔在领班面前,只见是一个似人又似鱼的脑袋,披头散发,还长着鳞片。
“恐怕不仅仅是成精那么简单....金宵大酒店坐落在珠江河道的沙洲上,四面环水,自成一体,这条江上淹死的水鬼,河精,纷纷被吸引过来,聚集在这方寸之间...”
看到这怪物的脑袋,领班只吓得连连后退,瑟瑟发抖的说道:
“你是说....酒店附近都被这种东西包围了?”
“放心!这里好歹是岸上,没有水这些怪物上不来!”九叔沉声说道:“你可以为理解为,这里就像评书戏本里说的那样,变成一个被妖怪占据的洞府....而这座大楼,恐怕就是妖王了...”
谁知话音刚落,突然地面开始颤抖起来,仿佛百千头野牛狂奔似得,连屋顶吊灯都开始摇晃起来。
霎时间酒店橱窗玻璃应声而碎,汹涌的江水径直倒灌进来。
“啊!江水涨潮,漫过沙洲了!”酒店领班惊讶的喊道。
九叔却没有附和这个说法,双眼紧紧盯着浑浊的江水,握着桃木剑的手指越发用力。
“涨潮?这可未必!”
只见远处的水面上,一个个水鬼张着血盆大口,嚎叫着从江里出来,张牙舞爪的朝酒店靠近。
酒店领班见状,吓得面如土色,要知道能在酒店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兵匪盗贼军阀不知见过多少,可面对黑压压靠近的水鬼们,人类本能的恐惧,顿时占据了他的大脑。
“你马上带这里的人去二楼,同时告诉楼上的住客!无论如何,千万!不要下来!”九叔厉声说道。
这才使领班如梦初醒,慌不择路朝二楼奔去,不过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问道:
“林师傅,那你怎么办?”
只见九叔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楼梯口,自己在齐脚裸的污水中,端坐在椅子上,杵着桃木剑,仿佛一个坚定的卫兵,挡在千军万马面前,不退缩分毫。
虽然没有穿着道袍,却有种仙风道骨之感,粗布旧衫之下,反倒神采奕奕,不怒自威。
“贫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除魔卫道,守护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