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忠义堂内室。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成敬崖站在门口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说道:
“大哥人都…”
“嘘!”
成敬崖话没说完,萧天雄身上白光猛地一亮,然后翻身坐起,食指放在嘴边,轻嘘一声打断成敬崖。
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成敬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他出门。
两人一直走到忠义堂外的小院中,萧天雄才开口问道:
“敬崖!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醒了!”
成敬崖回答道:
“大嫂说话的时候,我就看见大哥你的嘴角在抽动了!”
萧天雄闻言笑道:
“好小子!这都被你发现了!”
“大哥!你这是为什么?”成敬崖不解。
“嘿!”萧天雄有些泄气的回答道:
“别提了,我跟符为恭惹的大龙头不快,于是演了一出互殴的戏,想着能让大龙头消消气,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还有,华郎中也真是的!出手太快了,上来就给我俩放倒了,我一看符为恭都躺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站起来,只能装昏迷了!
其实,符为恭也没昏迷,只是动不了,我比他强点,还能动,就是炁脉被封住了,刚刚才冲开!”
萧天雄说完话,运炁从后颈逼出两根金针,用手攥住。
萧天雄看着手里的不停扭动的两根金针感叹道:
“【灵枢九针】配合《灵枢九墟》,果然名不虚传啊!
仅一式金针渡劫就有此威能,居然能破我金身!”
“确实厉害,郎中令大人的金针远胜寻常暗器,手法也非比寻常!”成敬崖点头附和。
“呵呵!”
萧天雄轻笑摇头。
“这可不是暗器!华郎中用的也不是暗器手法!”
“不是暗器?”成敬崖疑惑。
萧天解释道:
“这是针灸用的金针!手法也是针灸渡穴手法,是医术!”
“医术!!!”成敬崖震惊了。
萧天雄笑问道:
“怎么样?比你的‘胜天手’也不不遑多让吧?”
萧天雄一句玩笑话,成敬崖却当真了,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回答道:
“五品破金身…唉!我不如郎中令大人!”
“哈哈!”萧天雄轻笑后,调侃道:
“这就泄气了?‘成胜天’不胜天了?”
成敬崖被调侃的有些羞恼。
“大哥!我没有!只是…”
“好了!”
萧天雄拍了拍成敬崖肩膀,宽慰道:
“不要妄自菲薄,华郎中能破我金身,也是机缘巧合,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
一是,他用的金针乃祖传法宝;
二是,他家传绝学《灵枢九墟》,即是医术又是御器之术;
最重要的是,华郎中知道我炁脉的玄关在哪里,所以他才能一击中的,换了旁人是绝不可能的!”
成敬崖闻言,惊呼道:
“大哥!你的炁脉玄,郎中令怎会知道?那可是金身的罩门啊!”
“呵呵!没事,别担心!什么罩门不罩门的,江湖传言罢了!
你以为四品金身境的金身与江湖中那些下三滥的横练功夫一样吗?”萧天雄问道。
“难道不是吗?”成敬崖反问。
“敬崖啊!你自小流落烟花之地,无人传授,仅靠你父亲的一本棋谱,你竟能入道筑基!
你绝对是个天才,这是毋庸置疑的!”
萧天雄拉着成敬崖坐到石凳上,然后继续说道:
“但也因此修行不成体系,所以常会听信江湖传言!”
“还请大哥赐教!”
“所谓玄关者,玄牝之关也,此关自虚无中生,只要身有炁脉,就必有玄关!
所以每一个修士身上都有玄关,只是各道修士玄关位置不尽相同!
练气修士、四御修士、驭炁修士的玄关位置是固定的!
练气修士的元炁存于下丹田,位置是脐下三寸、再入内三寸,又称炁海!
他们的玄关位于脐下一寸之处,击练炁修士此处,必断其炁脉”
成敬崖点点头表示记下了,萧天雄继续讲道:
“四御修士将所御之物存于‘金阙’,与中丹田重合,位置是心窝正中入内三寸,又称绛宫!
他们的玄关位于心窝上方一寸,击四御修士此处,可破其人器链接!
但是你要记住,四御修士七品【开金阙】,所以四御修士七品以下没有玄关,
还有御使靈器的修士,破了链接也没用,因为靈器会自主御敌,比如符为恭,你以后若是对上了此类修士,切莫大意!”
“大哥我记住了!”
“嗯,好!”
萧天雄点点头继续说道:
“驭炁修士‘以神驭炁、以炁留形,炁聚则形成,炁散则形亡!’
为便于以神驭炁,所以他们将元炁聚于上丹田,位置是眉心正中入内三寸,又称紫府!
因为紫府向外两寸为黄庭,向上半寸为天心祖窍,所以驭炁士们常常思维不清!
他们的玄关位于眉心之上一寸,击驭炁修士此处,会使其神智癫狂;
锻身武者与练形妖士,元炁流通于四肢百骸,所以玄关位置不固定,与各人所学有关,需要在战斗中观察!”
“多谢大哥教诲!”
“诶!你我兄弟不必见外!”
见萧天雄不再说话,成敬崖迟疑的问道:
“大哥!那养炁一脉的修士呢?”
“他们没有炁脉,所以也没有玄关!”萧天雄淡淡的说道。
“没有炁脉!!!”成敬崖震惊。
“或者说整个人就是炁脉!
其余各道修士皆以自身为小天地,元炁在体内进行小周天循环!
只有养炁修士,将自身置于外界天地之中,以自身为桥梁,让元炁贯通天地,在体外进行大周天循环!”
“那岂不是没有弱点?”成敬崖疑惑。
“当然不是!养炁修士既不食炁亦不练炁,元炁不存身!
只是在元炁贯通身体时,对肉身稍稍有些滋养,但是肉身依旧脆弱,远不如其余各道修士,而且他们在四品以前,没有什么对敌能力!
再说了,当今天下,四品以上的养炁修士,屈指可数!你很难遇上的!”
“谢大哥为我解惑!”成敬崖抱拳感谢。
“好了!不说了,我得过去向大龙头请罪了!”萧天雄拍拍成敬崖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
“大哥且慢!”
成敬崖起身拦住萧天雄。
“怎么了?”萧天雄疑问道。
“刚刚大嫂言语中对大龙头略有埋怨,这万一被人告知大龙头…”成敬崖担忧的说道。
“呵!没事儿!”
萧天雄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知道今天大龙头为什生气吗?”
“什么原因?”成敬崖不解。
萧天雄挑眉说道:
“因为我和符为恭今天在大龙头面前装模作样,太过恭敬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恭敬一点不好吗?这大龙头…也太难伺候了吧!”成敬崖埋怨道。
“诶!你不懂!”
萧天雄摆摆手解释道:
“大龙头这个人,非常平易近人,在大龙头面前,你越随意,他越高兴;你越拘礼,他反而不自在!
以后接触的次数多了,你就知道了!”
“那大哥你今日,何必如此拘礼呢?”成敬崖反问道。
“唉…”
萧天雄闻言长叹一口气,说道:
“今日是我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哥你?”
“我离开总山快十年了,与大龙头也四年没见了,大龙头年岁日长,我不知道他的脾气、性情,是不是还像小时候哪样!
我有些担心,所以才有意试探,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大哥与大龙头幼年时就见过?”成敬崖好奇的问道。
“我第一次见大龙头时,大龙头才三岁,我那时候十四!”
萧天雄陷入回忆中。
“等等!大哥你今年多大?”
成敬崖震惊的问道。
“我今年虚岁二十九,我没跟你说过吗?”萧天雄反问。
成敬崖再次震惊,高声问道:
“大哥你今年二十八岁???”
成敬崖的突然大声,萧天雄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摁在石凳上。
“你干什么这么大反应,小心让人听见了!”
“大哥!原来你这么年轻啊!才大我三岁!”
“那你以为呢?”
“我也没问过,看你的面相,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三十七八,快四十了呢!”成敬崖一脸正色的回答道。
被符为恭的两条龙靈,狂轰滥炸了小半个时辰,萧天雄都安然无恙,成敬崖一句话,萧天雄破防了!
“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