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罗宇洋便跟着刘子录离开了,走回了办公室。
至于黄玉芹那边,刘子录打电话叫来了一个专业的讲解员,争取伺候好这些人。
在罗宇洋临走前,黄玉芹等人向罗宇洋表达了感谢。
到了办公室,正好李方琴也回来了。
经过李方琴的证明,罗宇洋的身份自然就真相大白,彻底实锤了。
刘子录一个劲儿地跟罗宇洋道歉,说是不小心怠慢了罗宇洋。
刘子录尴尬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啊,让您过来等了这么长时间,还劳驾您帮忙做讲解,实在是不应该。”
罗宇洋摆了摆手:“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看你们这里也挺忙的,能帮上点儿忙也挺不错。”
刘子录听了,这才踏实了一些。
要说起来,刘子录可是国家历史博物馆的馆长,要论起来在体制内级别可不低,但对罗宇洋却出奇的客气。
其实这也是因为汝瓷非同小可,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整日倒腾文物的人来说,更是无价之宝。
在这些人心中,永远都会有一块自留地是给这些既具有文化价值,又具备实际价值的宝贝准备的。
罗宇洋是那件新汝瓷的捐展人,自然地位超然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罗宇洋和苏学林有比较深的关系。
虽然苏学林只是在国家历史博物馆挂着一个顾问的头衔,但其实影响力一点儿都不比刘子录这当馆长的低,尤其是在学术水平上还要远远超过刘子录,在文物古玩圈子里非常有名气。
说白了,刘子录看到苏学林,那就得尊称老师。
罗宇洋能跟苏学林扯上关系,还成了联合捐展人,那就等于有了金字招牌,说出去也要被圈子里的人无情地坚起大拇指。
接下来,刘子录拿出了三份合同。
罗宇洋简单看了看,都是一些捐展人相关的条款,比较繁琐,不过罗宇洋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
所谓文物捐展,并不是完全把文物捐献给了博物馆,所有人还是捐展人的,只不过是寄放在这里。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比如正在巡回展览周期,或者参加什么展会,只要捐展人愿意,都可以把展品收回去。
所以捐展的设计还是非常人性化的。
如果文物展品有什么闪失,博物馆和捐展人各负一半的责任。
当然,不是所有的古玩都可以被定为捐展品。
只有那些顶级,而且有鉴赏价值的宝贝,才有这个资格。
刘子录问:“罗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罗宇洋摇了摇头:“我觉得没问题。”
刘子录说:“对了,这个空得填上。”
说着,刘子录指了指合同上的一个空,上面应该是金额,现在是空着的。
刘子录说:“我给您订的捐展金,是按照分成的形式,是百分之五。”
罗宇洋怔了怔,一时没听明白。
刘子录便细细解释了起来。
原来汝瓷作为国宝级的展品,是放到特别展区的。
国家历史博物馆大部分的场馆是可以免费参观的,但是特别展区不一样,相当于vip展区,参观需要付费。
刘子录解释,本来罗宇洋是和苏学林是联合捐展人,捐展金是分给两人的,但是苏学林自愿将他那份让了出来,所以就全给了罗宇洋。
这百分之五,是特别展区的收入分成。
也就是说,特别展区每收入一百块钱,就有罗宇洋五块钱。
罗宇洋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这是多是少。
罗宇洋说:“这有点儿不好吧,确定都给我吗?”
刘子录笑着说:“汝瓷是无价之宝,这些也是您应得的。”
罗宇洋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推脱,直接签了字。
罗宇洋倒不在乎能分多少钱,分多分少就当是外块了。
而且想必分到的金额也不会太少,毕竟国家历史博物馆的人流量是非常多的,尤其是在节假日,人流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罗宇洋忽然想到,如果把那幅《陶榖邮亭图》弄过来,往这一放做捐展,这位刘馆长会不会给他分更多的成啊?
八成会的。
唐寅唐伯虎的画,只要一稍加宣传,肯定会引起全国性的轰动的。
不过罗宇洋暂时不会把那幅国宝级别的画作拿出来。
作为一个古玩鉴定大师,罗宇洋对这种顶级的玩意儿相当感冒,就想着多收藏一段时间,至于分享给其他人,以后再说吧。
罗宇洋签完了字后,刘子录又笑着说:“罗先生,您和苏老师的那件汝瓷是在下周末正式进驻展厅,您如果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
罗宇洋倒是动了心,便说:“好,如果我有时间,一定来。”
罗宇洋又跟刘子录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便要告辞离开了。
罗宇洋到了博物馆门口,正好看到刘红章那小子正在外面打电话。
刘红章也看到了罗宇洋,连忙说:“哥,你、你等会儿。”
罗宇洋看了看周围,说:“你的明星团儿呢?”
刘红章说:“嗨,刚送走了。”
罗宇洋:“你这是什么领队啊,不带着团儿走?”
刘红章摆了摆手:“嗨,我这不是旅游团,是专家团,不用跟着走。”
那些人除了剧组人员,就是明星演员,估计也不会总让人跟着。
罗宇洋也不懂这个,也懒得说了,摆了摆手;“那我走了,你忙吧。”
刘红章马上拉住了罗宇洋:“等会儿。”
罗宇洋怔了怔:“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别动手动脚的。”
刘红章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还欠你几顿饭呢嘛!”
罗宇洋“噢”了一声:“算了,我又不是为了你那几顿饭帮你的。”
说着,罗宇洋转身要走,却又被刘红章拉住了。
刘红章说:“不行,我刘红章最讲信用,说话算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饭必须得请!”
罗宇洋只好说:“那行,今天先请一顿吧。”
反正罗宇洋现在是个单身汉,自己找地儿吃饭也挺麻烦,有人请就再好不过了。
刘红章说:“行,等我……”
刘红章掏了掏口袋,又翻了翻包,说:“呦,不行啊……”
罗宇洋怔了怔:“怎么了?没带钱啊?”
刘红章摸了摸脑袋:“你真聪明,还真没带钱,要不这样吧,改天吧。”
罗宇洋摆了摆手;“行,那我先走了啊。”
结果,罗宇洋又被拉住了。
罗宇洋无奈地说:“又有什么事儿啊?”
刘红章说:“你得留个联系方式啊,要不然我以后怎么找你?”
罗宇洋说:“噢,那记我个手机号吧。”
刘红章摆了摆手:“说qq吧,我不常用手机。”
罗宇洋听懵圈了:“你一个干导游的,不用手机?”
刘红章:“嗨,工作的时候用手机,不工作的时候不开机。”
好嘛,真够精的。
这也就是有个当博物馆馆长的好爹,纯粹是被惯的。
罗宇洋也没有多啰嗦,索性就把qq号跟刘红章说了,反正请不请吃饭的无所谓,既然刘红章是干旅游这一行的,没准什么时候能用到呢。
罗宇洋总算是脱离了刘红章的魔掌,坐上了自己的奥迪q5。
今天天气挺热的,把车放在露天停车场晒得要命。
这时,罗宇洋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罗宇洋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苏卫星打过来的。
苏卫星也就是苏瞳的堂哥,跟罗宇洋也算是见过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