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如何回答？
她若如实相告那不就霎时世界崩塌，自己嗝屁嘛！
上元只好先将目标转移到第一个问题，这可是化解赫连心结的最佳时刻。
“连儿为何要问为师喜欢哪个连儿？为师身边不是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了么？”
赫连神情微动，“师傅……在没有遇到连儿以前，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吗？”
上元微不可见的一颤，她身边还真有人，骚狐狸和中老年！
莫非……赫连通过猝魉知道他们的存在？
然后……吃自己醋了？！
但这些也不过是上元转瞬即逝的念头，当下上元一把握住赫连的手，“为师身边从始至终只有你，喜欢的人也是你。”
赫连瞳孔微缩，好似不敢置信。
上元干脆心一横，“是你，不管你是不是连儿，不管你是小白莲、骚狐狸还是中老年、不管你是神仙还是魔星、不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为师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所以，不要轻易听信任何人的挑拨离间。”
赫连原本浑浊又迷惘的眸子渐渐变得清明，他红唇微张，“喜欢……我？”
“是，喜欢你。”
“师傅……真的，喜欢我？”
上元盯了他半响，望见了他眸中的期待与怀疑，也望见了他的欣喜与担忧。
是那样复杂得无以伦比的神色。
复杂得令她心痛。
他的眼，在她这么多年的教养与关爱下，明明应该璀璨如星辰，不该如此复杂而浑浊。
她说了喜欢，他却反复确认，好似不信。
上元已经知道此时再多的解释都显得累赘和多余。
倒不如……
她一咬牙，俯下身，柔软的唇贴上他的，在他饱满的唇上摩挲。
他狭长的凤眸陡然睁大，不敢相信，师傅竟会主动对他这般……
赫连垂落在床两侧的手紧了紧，幽黑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师傅的脸，喉结滚动，却忘了回应。
良久，似幡然醒悟，他瞳色终于一沉，翻了个身将她压到身下。
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眼中缓缓染上情|欲，却克制着只轻挑红唇，“连儿已经长大了。”
他的指腹又慢慢移向了她蜜桃一般的唇，在那里轻抚，呼吸愈加沉重，“师傅如今又是表白、又是挑逗连儿，可知后果？”
上元在赫连的轻抚下呼吸也愈渐不稳，她想到如今面临崩塌的世界，知道自己改造赫连记忆的任务并未成功，如果……如果真的要用献身来完成……
她还未来得及回答，衣带已经被他挑开，他低头望着她的目光变得灼热，霸道的吻堵上了她的唇，将她所有未知的回答尽数封印。
常年练剑粗粝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他的吻来到她脖颈处，在她线条流畅雪白如瓷的天鹅颈上留下片片殷红，他低声呢喃，声音透着醉人的诱|惑，“你没有后悔的时间了。”
三年前积压的欲火，这一刻再也收不住。
他内心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他就是大逆不道爱上了自己的师傅，既然师傅心中也有他，那么，她的前尘往事都不再重要。
他要她，这一刻、未来的每一刻，他都要她是他的。
上元只觉得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她迷离的眼望向身上的少年，那少年此时哪里还有往日的听话乖巧，他早已化作一匹饥饿的狼，贪婪的吞噬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用满满炽烈的气息将她包围……
*
记忆世界之外，伏坤树内。
空气陡然凝滞。
长明只见对面的红衣男子执着棋子的手又停在了半空，对于这一幕长明倒是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疑惑，那男子一向面无表情冰冷的脸，居然诡异的染了一抹红晕！
他挑眉，“赫上君，这一子到底落还是不落。”
赫连回过神，尽量去忽视那脑中喷腾而来的记忆，将手中黑子落下。
然后便见长明笑眯眯的又吃了他十来颗黑子。
赫连蹙眉，有几分气恼，正想再研究研究棋盘搬回一局，哪知脑海里飘来的记忆却是越来越过火，他甚至好像在身临其境体验一般。
他又怔了片刻，发现自己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思绪，只得一甩袖子站起身，“乏了，先休息一会儿再来。”
然后灵光一闪，回了自己的壳子进入休眠状态。
可偏偏，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叫他心神不宁，就算进了壳子，他也没法收回自己的思绪让自己不去想过往记忆中的一幕。
他暗自决定，过了这次他一定得将那女人弄出来，不然怎么都觉得她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哪怕他知道，现在强行干那事的人是他自己……
赫连闭着眼念着清心咒，只希望这段桃色记忆能快点过去，以后吧，自己尽量不再去想这段就行了。
他后来才悲催的发现，他简直太低估了年轻的自己血气方刚。
没有这方便经历的老男人缩在壳子里无语望天……
*
第二日醒来时，上元惊喜的发现，现在整个客房中的场景都恢复如初了，可见自己的献身对安抚连儿的情绪还是有用的。
一只手突然揽上她的后背，随即她便被抱了起来。
“师傅，起来洗洗了。”
赫连温柔的将她放入水桶中，温暖的清水瞬息将她包围。
上元感觉舒畅无比，但是想到连儿此时在帮她淋着水，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出去吧，为师自己来就可以了。”
身后传来连儿的低笑声，“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师傅你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
这一幕，让上元觉得他像极了以前的骚狐狸，唯一的不同，便是他的眼神比以往骚狐狸的眼神更为清澈、真挚。
上元拍起水花佯装愤怒，“臭小子，你这是以下犯上，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拍起的水花淋了赫连满脸，赫连也不恼，笑得满眼星星，将上元掰了过来，“本来就是连儿最大的荣幸。”
目光下沉，瞥了那水桶中的妖娆身姿一眼，凤眸幽深。
上元一见就知大事不好，本能的后退，“为师自己……洗……”
然，赫连哪里肯让她逃，长臂一挥又将她捞了回来，抵着她的额头，“连儿帮你。”
一指勾起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上元正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意乱情迷之间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上元霎时清醒，反应过来是外面那个中老年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给她传音。
难道……她这事他也能感觉得到？
接而又暗笑自己脑袋糊涂，这本来就是他的记忆！
现在上演的这些与他而言就是在回味往昔，与一般人回味往昔不同的是，他能有法子和往昔里的她传音。
想到外面的中老年此时正在回忆这段过往，上元霎时觉得从头到脚都尴尬无比。
可现在这情况……
上元用手去推面前的少年，少年正欲壑难填，哪里停得下来？
动作更加蛮横而急促。
脑中的声音愈加恼怒，“你他妈快给我停下来！”
上元在冰与火上来回炙烤，随着脑海里声音骂出的话变得难听，她试探着在脑中回应：这他妈是我不愿停么！这他妈是你自己不愿停好吧！
中老年赫连好似已经忍无可忍，“就算你强行改变了我的记忆又能怎么样？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更不会放弃吸取满海的黑色记忆！”
上元也起了些火气，有了面前的乖宝宝赫连做对比，外面那个中老年怎么看怎么也不讨喜。
于是她继续在脑中挑衅：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义，老娘今天就要强上了你的记忆！有本事就来打我呀！
脑海里，中老年赫连的骂声一片。
而感应到师傅走神的少年则十分不悦，轻捏她的细腰，沉声提醒，“师傅，专心点。”
一把将上元从水中捞起，丢到床上去，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