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时分,太阳当空横照大地,映出无数刀枪的寒光,如潮水般的瓦岗军向荥阳地区行进。
林天骑在一匹高大的马匹上,目光和身旁的几位副将在空中汇聚,神色皆无比肃杀。
“再往前十余里路,便到达我们此行的目标,荥阳城。”
一名熟知荥阳附近的地形,姓王的副将向林天汇报:
“大龙头率领中军即将抵达前方,其余几路大军也在到了附近。”
虽然荥阳城不是天下闻名的军事要塞,但原本的防御并不弱,而且张须陀早已经将城墙加固了许多。
林天勒住缰绳,停在一处视线开阔的空地上,目光幽幽地望向荥阳城。
荥阳城外,一条深深的护城河映入他的眼中,加上城墙严阵以待的守军,说易守难攻一点也不过分。
林天看向在他身后的步兵,他统领的这只军队大多是走投无路的百姓,为了生计才投奔瓦岗,本身的素质很普通。
虽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磨练,但真正的战斗力还是比正规训练的军队差一些。
林天再往右侧看去,一群身穿整齐的衣帽的骑兵,都背有横刀,长弓和箭袋,还有一些必备的物品。
他手底下这三百余名轻骑兵算是装备精良,但比真正的精锐还是差了一筹。
那些身穿厚重盔甲的重骑兵,在战场上堪称绞肉机,都在翟让率领的中军。
杜伏威的中军布在一个小丘上,以骑兵为主,重装备的盔甲军为副。
而前锋军由盾牌兵、箭手、刀斧手和工事兵组成,配备了云梯、楼车等攻城的大型器械。
左右侧翼军每军五千人,清一式都是骑兵。
中军的后方尚有两枝部队,既可防御后路,又可作增援的兵员。
几十辆专挡箭矢的铁牌竖车,开始朝荥阳城方向移动,每辆车后隐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两丈的大铁板后往城头发箭,掩护其它人的进攻。
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
在楼车上的战士,由于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战士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以百计的投石车在数百名工事兵的推动下,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追在挡箭铁牌车之后。
不过重骑兵是翟让的家底,平日里都是给他们最好的待遇,也不可能交给他带领,能有这三百轻骑兵就知足了。
“传达结营的命令,让士兵们进入原地待命的状态,等待大龙头进攻的消息。”
林天率先翻身下马,展开在山坡空地中央的大帐篷,充当临时的军队大本营。
“林将军,你交代的注意事项已经传令下去,兵器、战甲和旗鼓一应俱全,只是军粮...”
大营内林天正襟危坐,而王副将变得吞吞吐吐,神色带有几分犹豫不决。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粮乃出征时最重要的大事之一。
林天脸色不禁一变,如果粮草出了问题,不能及时保障士兵日常吃饭的需求,肯定会生出大乱子。
饿肚子可不是小事,是要命的大事。
他可不想因为粮草的问题,耽误瓦岗全军的攻城计划。
林天突然声音一冷,仿佛寒冬时节的冷风,刮入王副将的耳中:
“将负责管理军粮的官员叫进来。”
王副将虽然是凭借和翟让的关系升上来,但也知道粮草一事关系重大,急忙听从林天的命令。
没过多久,王副将回到大营,一名脸色发白的男子跟在他身后。
“你就是负责管理粮草的孙平?”
营中设有专门负责武器、马匹、甲胄、等事情的官员,林天已经将几名主要的负责人记了下来。
看见林天冰冷的眼神,加上自知理亏,孙平立马身体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林将军,饶命啊。”
他顿时双目通红,声泪俱下,在林天面前哭诉起来。
“按照你的命令,我在各地收购粮食,本来事情进展十分顺利,可是.”
他抹了一下哗啦啦流下来的眼泪,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粮食的价格突然暴涨好几倍,原本的钱一下子就不够用了,这才没有筹备齐粮草。”
“无论何种理由,结果就是没有完成,你下去领罚。”
林天脸色依旧冰冷,没有信他的一面之词,而是点头示意他退下去。
林天暗暗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一味处罚也无济于事,及时补救才是最紧迫的事。
他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王副将,开口问道:“王副将,你身为当地人想必清楚其中的门道。”
“是谁在中间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