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自然不知,为了他和父皇一事,不传到大秦本土,章邯在大秦舰队中,开始了闭舰自给,除了战事,秦军水卒,不得擅自离开舰船。
他更不知道,一艘秦国的补给舰,千方百计的,落在了分配好的五路舰队之后,找了渔船,千万百计,要将一个竹筒送回大秦。
大秦太子只知道,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穿越之初,搂着蒙婧说说话,逗逗王翦和蒙武,倒也是不亦乐乎。
这日,正是殿下断定两日内就可以看到陆地的最后一日,快舟之上,王翦从船头穿到左右甲板,焦躁不安的打量这海面,却没有看到丝毫陆地的踪影。
秦风正在和嬴政说当年山上的旧事,被王翦走来走去,搞得心神不宁,不禁没好气的瞪了太尉一眼。
“我说老将军,这么多年了,老将军的格局,怎么还是没有提上去?”
“昨晚都说了,现在此舟,已经在北纬二十三度左右了,正是倭国所在之地,老将军怎么还是陀螺一般的转来转去!”
秦风一句话,说的嬴政和蒙婧一起笑了起来,只有蒙武,此次却坚定的站在了老王这边。
“贤婿,不对啊,你这在图纸之上,画上格子,就定位天下九州之法,会不会过于草率了一些?”
“天圆地方,天下九州,本来就是被神龟背在坚壳之上的,这乌龟走路,什么经纬度自然是要震颤的,用你自己的话讲,会不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蒙武将脑中的世界观,和现在的情境,天才的结合在了一起,以秦风的学识,一时间也不禁无语凝噎。
总的来说,大风山教材,虽然点出了太阳和月亮的形状,对于地球的形状,为了不惊世骇俗,并没有直接说出。
只是从日食,月食的原理,秦风其实已经给了天下学子,一个思考的方向。
老丈人年纪大了,秦风也不想为了经纬度,和蒙武辩驳,迎着王翦和蒙武的灼灼目光,秦风挠着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快舟桅杆之上,却传来了久违的鸟鸣“嘎嘎”之声。
太子殿下循声看去,一眼见到了一只漆黑的乌鸦,停泊在桅杆顶端,想起了前世观看美剧的一幕,秦风顿时笑了起来,手指头顶。
“老王,岳丈,看看头顶,是何鸟在鼓噪?”
“鸦鹊之属,向来在陆地栖息,落在船帆之上,乃是大吉之兆,快了,倭国之土,近在咫尺!”
船上众人,顺着秦风手指方向看去,顿时笑逐颜开。
这只金乌,来的恰逢其时,果然是吉兆。
秦皇捧着肚子,抚弄胡须,缓缓开口。
“好,金乌落船,乃是天神庇佑大秦,等会了咸阳,朕定在国都,修建金乌之庙,以感念上苍以此鸟示警!”
“咦,那是什么?怎么像个海上漂浮的木盒子?”
嬴政正说的高兴,目光扫过面前的海面,眼睛猛的一亮。
在另一侧甲板观察海上动静的赵无极,顺着秦皇的手指看去,一下子高兴的跳了起来。
他身负武功,目力自然比嬴政要好,一眼看出,那奇怪的方盒子,还在移动,盒子之顶,有旗帜飘扬,盒子原来是一艘异邦式样的海船!
“船,船,陛下,这船实在太丑了,和巴人的悬棺一般!”
此时秦风,也看到了此船,眸子中不禁闪过一丝笑意,他推论本来最大的一个疑窦,就是一路而来,在这个本该繁华的水道,没有看到别的海船。
现在,两世为人的秦风,自然知道,木盒子,是因为倭岛之上,造船方式粗陋,做出的船,船体高大,却并不实用。
方盒子,其实就是数百年后倭人小早战舰的雏形,此地,当是靠近倭国本土了。
秦风不知道,所乘快舟所在的水道,正好和秦国,倭国通商的水道平行,倭人惯用的水道,在自己航线以南大概两百里之地。
两根平行线,自然永远不会相交。
当然了,一路无船,这也是齐人溃败,秦国对倭国宣战,海上海船稀少所至,齐人当年掌控海岸之时,一行人,只怕早就遇见了别的海船了。
秦人快舟,看见了海船的同时,此船,也看见了秦风一行。
司马义的坐船,线条很是优美,布局和造船工艺,远在倭人粗苯的海船之上。
方盒子海船,笨拙的调转了方向,向着秦皇和太子驶来,不过片刻,秦人已经能够看到,甲板之上穿着兽皮,披着秦国报废甲胄的狂叫的倭人了。
赵无极和李左车,眼见方盒船之上的倭人,人人面色不善,两人不禁挡在了陛下和殿下之前。
秦风自然也看出了来者不善,他却是更被倭人无厘头的造型逗乐了。
毋庸置疑的,自己的穿越,不但影响了大秦,也影响了倭岛。
本来公元前三世纪,倭岛之民,还是茹毛饮血,以陶罐瓦罐为宝,在和大秦的交流中,倭人,也野蛮的成长了一些。
“啊西给,哈多!”
“马鹿,马鹿!”
方盒子船放缓了速度,想靠上快舟,船上之人,疯狂的叫嚣着倭语。
秦风也听不懂倭人之语,却知道,马鹿是骂人的话,这些倭人,果然不是好人,眼见老丈人都在找刀子准备干仗了,他连忙出声提醒。
“先虚与委蛇,上了他们的船再说,咱们的船没舵,无论如何,用他们的船,上了岸就安心了!”
“都听风儿之言,这些蛮夷,一眼看去,就是化外之民!”
秦皇嫌弃的扫视这方盒子船上的倭人,看着塌鼻小眼的倭民,陛下不禁感叹,扶苏流落到岛上的几年,算是吃苦了!
怪不得大儿子,把那个倭女当做宝,弥生的姿色,相比自己的同族,确实可以算是碾压的优势了!
倭船之上,放下了几道绳索,秦风回身对着父皇和蒙婧点了点头,当先抓住了绳索,同李左车与赵无极并肩,猿猴一般的就攀爬上到了方盒子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