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老人沉默片刻:“黄家这块蛋糕虽然大,但是惦记的人也不少。”
“你一口气要吃掉四分之一,有点太贪了。”
沈阿娇撇嘴:“跟您比起来,我觉得已经够婉转了。”
“还有,你们这群人全是虎豹,跟你们合作过的人,最终没一个好下场。”
“所以别想把以前那些招数用在我身上,真把我逼到绝路,老娘抱着你们一块死。”
对面那老头是谁?沈阿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远泊渔业能有今天,确实离不开她父亲当年四人的能力,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父亲加入了一个商会。
这个商会只有十人,但却个个是一方霸主。
就拿此刻跟她通电话的老人来说,杭州有名的贸易大王,在国内或许没多大名气,可在国外绝对是大名鼎鼎。
跟这种人合作,如同与虎谋皮。
甚至还要更加危险。
因为之前她曾听她父亲亲口讲过,这些人是如何起家,如何谋夺他人家业的。
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坑蒙拐骗各种下三滥招数全使上了。
要不是为了她家的小陈先生,沈阿娇绝不会跟这种人联系。
可她没办法。
这里毕竟是黄家主场,就算她调集所有力量,胜率也只有不到三成。
哪怕加上阿姆的财力资助,胜算最多也就四成左右。
太低了。
万一输了,会连累小陈先生的,所以她才不得不冒险。
“你爸活着的时候,都不敢说这话。”
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一股令人心胆发颤的阴桀。
沈阿娇压下心底那股寒气,哼了声:“我爸不敢做的事,这些年我全部做了一遍。”
“不信?那就试试看。”
就凭她手里掌握的那些证据,一旦全放出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后半辈子全都要在国外躲避,直至客死异乡。
“沈天雄生了个好女儿!”老人轻飘飘地说了句,随即话锋突转。
“据说你最近几天,在股市进行了十次交易。”
“场场赢,每场至少都能捞到几万块钱...”说到这,老人眯起双眼。
“黄家海运业务可以交给你,条件是带我们一段路。”
“这才是你真正目的吧?”沈阿娇轻笑,眼里尽是若有所思之情。
“想让我带你们赚钱?可以,但要加注。”
她也想玩大的,只是苦于没有资金而已。
这些天几场交易下来,她对刘瑾言那本笔记已经深信不疑。
要不是资金太少,每天何止赚几万?
“做人不能太贪,否则很容易撑死的。”
听着老人阴测测的声音,沈阿娇满不在乎:“撑死总比饿死强,您也别跟我废话。”
“想跟我合作可以,你们出钱,我来操作,事成之后我要分二成。”
老人没有立即回应她,沉默片刻后:“这事稍后再说,黄家的事先办。”
“我这边会立即出手,狙击黄家的贸易、餐饮...各项业务。”
“至于黄家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垃圾,你负责清理。”
“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几句,挂断通话后,沈阿娇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
每一次跟这些人接触,比跟陈汉睡一觉还要累。
这是一种心力憔悴感。
“很累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沈阿娇一跳。
抬眼看去,当看到陈汉站在楼梯口,她目露一抹愕然。
“小陈先生什么时候醒的呀?怎么不多睡会?”
“你打这个电话没多久...”陈汉走过来,在她身边空位坐下,顺手搂过她的小蛮腰。
“跟人谈合作,还带上威胁,想必对方是个极其难缠的角色吧?”
沈阿娇顺势趴进他怀里,脑袋靠在他强壮的臂膀上,桃花眼噙着一抹犹豫。
沉吟几秒后,她目光坚定。
“小陈先生听说过蚍蜉商会吗?”
蚍蜉商会?
陈汉皱起眉头:“之前有听人讲过,这是一个游走在国际的华人商会,成员只有十个人。永不会超过这个数,只有人死或退出,才会吸纳新成员...”
说到这,陈汉话锋一转。
“刚才跟你通话的是蚍蜉商会的人?”
陈汉之所以知道蚍蜉商会,是因为前世沈阿娇跟他提及过。
并且还说过沈天雄在这个商会里的地位,这个商会成立的初衷,以及性质和行事作风,他一清二楚。
“小陈先生竟然也听说过?”沈阿娇一脸诧异,可随之又点点头。
“李天林,蚍蜉商会南方地区负责人,在商会里的地位是长老级别。”
接下来,她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讲给陈汉听。
当然,合作炒股的事,她没有说。
因为那样一来,会把曝露刘瑾言。
正宫娘娘的事,没有她允许,沈阿娇可不敢多言,更不敢得罪。
“这群人完全是一群游走黑暗中的豺狼...”陈汉目光微凝。
“像这种商会,全世界有很多,其中包括爱国会。”
陈汉前世就是爱国会一员,专门替国家在外采购一些物资。
因此接触过不少,和蚍蜉商会相同性质的商会。
所以他比谁都要了解,这种民间商会的构架和黑暗。
像蚍蜉商会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暗组织,大多数都不得善终。
“跟他们合作可以,但你绝不能加入蚍蜉商会。”
“我又不傻...”沈阿娇嫣然一笑。
“真要有这种想法,我三年前就已经接受李天林的邀请。”
“虽然加入商会,可以得到他们的资源扶助,可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呀?”
“得到的同时,必须要付出同等代价。”
陈汉目露一抹赞许:“心里明白就行。”
“这么说,我来得有些多余了,就算没有我,你也是可以化解目前困境,甚至反制黄家的。”
嘴上是这样说,可他心里却并不这样想。
或许沈天雄有留下,不少跟蚍蜉商会相关的信息给她,但绝没有他知道的多。
跟这些人做交易,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生吞活剥。
所以他必须留下来,替她把控好这一关。
想办法帮她完事之后,可以全身而退。
“可不能这样讲呢...”沈阿娇蹬掉脚上那双皮鞋,起身侧坐在他大腿上,顺势靠进他怀里,脑袋贴在他强壮的胸膛上。
“有小陈先生在身边,我会更加理智和有动力的呢。”
陈汉闷哼一声。
因为她压住了它。
忽有感应,沈阿娇俏脸瞬间红如血,媚眼如丝。
“翘啦?”
“娇娇...”
“喊姨,姨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