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更深更痛。这是我教的教规,你砍过我,我今天就要用同样的办法砍回来。”
本想哼一声,将他的话当做情趣之一,但是看见苏允明的眼睛,大皇子知道了,他是认真地,而且,他有这个实力!
瞬间,寒气袭来。
前所未有的害怕,比跪在喜怒无常的父皇面前还要恐惧的害怕,苏允明的手指是纤长的优美的,每一次看见都会想象这双手握住自己的分身之时,该是如何地销魂。但是此刻,大皇子想不到那些了,落在他的脖子后的那一粒手指,随时能变成他的催命符!
好在恐惧只维持了一瞬。苏允明的手指最终敲了下来,但并没有点他的死穴,只是暂时夺走了他的行动能力,大皇子不由地舒了口气。
苏允明翻了身,毯子又大又柔软,打滚不会滚出毯子的范围,可是大皇子却本能地有点害怕了。他听见苏允明的手在碰那些个瓶瓶罐罐,他知道这些瓷瓶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但他更知道苏允明不会主动的坐在自己身上求欢。联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大皇子明白了,苏允明动那些瓷瓶,唯一的可能是――
想不下去了。
因为苏允明已经回来了,带着一个瓷瓶,回来了。
这是个精致的瓷瓶,瓶子里装的也是大皇子最喜欢的药,清香四溢的情药,只要涂一点点在娈童的小穴里,哪怕是初次承欢的蜜穴,也会变得柔软舒展,很容易就容下男人的阳具。
但此刻,最喜欢的药却将成为他最大的噩梦。
苏允明微笑了,他笑的时候特别的美,可是他此刻的笑不带感情,在大皇子眼中,激起的只有恐惧。
他托着瓷瓶,低头嗅药膏的味道。
“味道真好。”
没有表情的声音,让养尊处优的大皇子全身泛冷的声音。
他本能地想要动一下身体,可惜穴道被封,动弹不得,苏允明蹲下身,将他的亵裤拉下,他更是一阵发寒。
“……”
无法发出求救,蹲在他面前的苏允明,依旧是优雅的笑容,倒出药膏,涂在手上,而后,手伸到大皇子的下面,却只是试探了一下,没有伸进去。
大皇子顿时松了口气,果然,苏允明只是说一下,可没真打算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惜他错了,苏允明没有将手指伸进去,只是想到大皇子的下面没有清理过,苏允明是个有洁癖的人,自然不会将自己的手指伸进别人肮脏的后穴。
但是教义也说了,一定要将自己承受的痛苦以加倍地痛回报给施加者,苏允明陷入短暂的矛盾之中,最终抓到大皇子的衣服上一把佩剑,剑柄是圆的,于是将药膏全都涂在剑柄上,而后皱着眉单手按在大皇子的腰上,另一只手则将涂了药膏的剑柄伸进去,转了一圈。
大皇子顿觉一阵激痛,后穴被生生的塞进冰冷坚硬的物件,全身都是痛,想要挣扎又因为穴道被封,竟是一点也不能动,只能默默地忍受。
很快就痛得冷汗直冒,脸色发白了,更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一定是血!
苏允明微笑着,淡漠地加重用力,将剑柄插得更深。大皇子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晕过去了,可惜苏允明不会让他晕过去,手指弹了几下,他的精神便又被迫吊起来了。
于是,又是无尽的折磨,淡漠得面无表情的苏允明,一点点的加重力度,将剑柄插得更深,让大皇子的噩梦更进一层。
已经痛得快要死掉了,大皇子的心中,只剩下痛苦和嘶吼,他无比期待外面的人发现屋子里的异常,异常期待有人闯进来结束他的痛苦。
可是没有,即使听见里面的声响有异常,他精心调教的奴才们也会认为只是大皇子的情趣,没有人会不怕死地闯进来打断他的享乐时光。
直到――
“你们不是阳王府上的吗,怎么不伺候在王爷身边,在这里做什么?”
是老四的府上的人吗?
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阳王(大皇子)心中又一次燃起希望。
可惜,希望落空了,他那懂事的奴才,竟然――
“我们王爷有些私事要办,所以――还请给个方便。”
(“可恶!啊――好痛!!”)
剑柄的痛又一次加重,他快要死掉了。
“那……其实呢,我们这做奴才是不该对主子们的事情多加评论,可是太子殿下刚刚发现阳王不在,正在问着我家王爷,要是这事情……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小的们!”
话音刚落,插入体内的剑柄也拔了出来,大皇子的身体终于得回自由。
――※―※―――――※―※―※――――――※―※―※―――――※―※――
“皇兄走路一瘸一拐的,莫非是纵欲过度?”
远看着大皇子在仆从的簇拥下走来,几位皇子窃窃私语,太子萧天成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便不敢再说闲言碎语了。
萧天成也在看着大皇子,但是他的眼睛看见的不是大皇子,而是大皇子身后一个低着头的奴才。
那个奴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低着头,紧跟在大皇子的身后,可本能地,萧天成感受到他的不一般,他跟在大皇子的身后,周身竟没有奴才的悲屈,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想象这人的面容该是何等的骄傲。
此时,大皇子已经入席,面色有些惨白,他的身后的几个奴才,无不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下垂,护在主子身后。
萧天成继续打量着他身后的奴才,很不简单的人,穿着奴才的衣裳,却像个主子,甚至,萧天成觉得这个人比他的大皇兄更像个皇子!
他感受到了,即使把自己混在烂泥里,明珠也是明珠。那人是一颗明珠,衣裳的卑微不能掩盖他本来的高贵。而且――即使是站在诸位皇子之中,这人的气势也是出类拔萃得无法被光芒淹没的。
皇兄从哪里弄来了这个不像奴才的奴才?
萧天成摇了下扇子,跟在他身边的萧天瑞心领神会,双手比了个姿势,于是立刻有侍女托着佳肴神态自若地走到阳王身畔,装成立身不稳即将倾倒,向阳王身后的人摔去。
萧天成贪婪地注视着,可惜,预料中的抬头没有发生,站在阳王身后的人只是手指微动,快要摔下去的侍女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托起,又是稳稳当当地。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萧天瑞也看出了这人的诡异,趁着喝酒的时间,向他的皇兄提出疑窦。
“是个绝对不可能成为大皇兄的仆臣的人。”
阳王有几分斤两,萧天成和萧天瑞都是清楚的,以他的猥琐好色,又怎么可能让这等不世高人侍奉身后?恐怕此人混入仰望府上是另有所图。
难道说――
一瞬间,萧天瑞和萧天成都有了寒战,他们想到了同一种可能。
意尼教!
这人是意尼教派出来的,他是为了江南的事情而来。皇宫戒备森严,他们不便动手,偏生今夜诸位皇子都聚集在四皇子府上,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但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萧天成第一感觉竟是欣慰:七弟不在,七弟被父皇责罚,虽然衣食用度都是亲王的标准,每年的封赏也都不会少,但是两年内他不能踏出安乐王府半步,纵是太庙祭祖、万寿御宴,也不许离开王府。
若是今天的事情真是意尼教的暗杀阴谋,七弟倒是无意中逃过了一劫。
“皇兄,我去安排一下。”
低声告退,萧天瑞找了个借口离开宴席,他走到暗处,做下危机的记号,于是正在暗处远远的保护太子暗影便知道主子很快就会遭遇危机,进入了最高的戒备状态。
当然,萧天瑞也有自己的算盘,若是利用这次机会把苍帝连同其他几个皇子都杀了,那么,萧天成的皇位便没有人能够动摇了。可惜萧宇禁足在家,不然顺便除掉这个最大的眼中钉肉中刺,该是何等舒畅。
萧天成却不知道弟弟这份心思,他只是想着若是此次的事情安全度过,即位以后,一定要好好笼络宗教集团,不怕死的他们可比江湖草莽可怕太多了。
教徒是最疯狂的,他们不贪权势,不爱享受,可以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仰,无畏生死。萧天瑞也说过,诛灭江南的分部的时候,本来是不想屠村,可那些意尼教徒,竟然给水源下毒,还面如常色地用毒药煮饭炒菜,视死如归!更有教徒自知大军来袭难逃一死,全村分发毒药,毒药植入骨髓,焚烧村子的时候,毒气四溢,牵连数百里!
这些人,太可怕了,为了自己的信仰,竟是舍生忘死,若是能用同样的手段控制着军队,天下还有哪一个地方不能踏破!
江南一役,父皇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便是不该镇压宗教势力,他不该以为自己真的是天下之主,天下人心悦诚服的君主。君主的统治疆域是有尽头的,而宗教的统治却是无尽头的。
因为君主统治的只是土地,宗教统治的却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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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子两人的紧张不同,苏允明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危机的来临。
四皇子的仆人的突然到来让苏允明停了手,不想动起歪脑子很有些能力的大皇子竟然主动讨好苏允明,表示将会协助苏允明离开四皇子府(其实他只是害怕得罪了这个莫测高深的怪人,弄得自己性命不保),还叫了个身形与苏允明有些相似的奴才进来,而后,苏允明一招打晕那人,大皇子帮他把仆人的衣衫剥下来,(这次是讨好的同时顺便沾点美人的便宜)换上,最后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瘸一拐地带着乔装的苏允明离开了后院。
前面热闹非凡,皇子中的大半都见过苏允明的脸,偏偏时间匆忙,他没有来得及易容。于是,站在大皇子身后的苏允明低着头,心中暗暗祈祷宴席结束。
等待的时候,他嗅到了异常熟悉的气味。
香!
线香!
很淡的线香,但是不会错,这是常年侍奉火神的人身上才会有的香气,难道是教主派出火神中的高手,为江南的教徒们报仇?
【插播:意尼教来自西域,是拜火教的分支,进入中土虽然保持着西域特色,但是还是严重的本土化了。此外,由于中土对外来宗教的抵制,意尼教发展为除有宗教团体必备的一些元素外,也拓展商业,并在确立意尼教国教地位的西域小国取得特权,意尼教的教徒穿越国境贩卖物品,不需要纳入境税和出境税。因此,意尼教的财政不依靠教徒捐赠,教会基本自给自足,还能救济穷人,自然发展迅猛,教徒忠诚了。
意尼教崇拜光明神,火作为光明的主要象征,也受到膜拜。火神在意尼教中是执掌刑罚的神灵,火神殿即是意尼教的刑堂,侍奉火神的大祭司是江湖人理解中的执法长老。】
线香很淡,但即使乔装了以后也不能消除,因为这些人每日每夜沐浴在线香之中。好在这种香气味道特殊,连普通的教徒都没有闻到过,料想现场的人都没有识破他们的乔装。
只是萧天瑞突然离席,苏允明心中不由一沉,难道是他发现了?
虽然不知道教中高手混入四皇子的府邸是为了什么,苏允明却决计不会让他的同胞受到丝毫的伤害的。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局势,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周全!
酒宴到了高潮,两人上台,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红衣妖娆,具是手执利剑,上台后,两人相距三丈,峙立,竟若武林中人对决,这便是剑舞。
剑舞是很少搬上舞台的舞蹈,尤其是双人剑舞,乃是两人在舞蹈中表演各种搏击才艺,气势相当,虽然舞蹈异常璀璨,但是需要配合默契,否则稍有差池,便如江湖草莽的打斗,毫无美感了。
火把灼灼,赤膊的男人走上台,震天的鼓声响起,舞者相对作揖,而后,剑气纵横。
这是一场倾城的舞蹈,两位舞者都是当世的天才人物,此刻御前表演更是尽展所长,剑气犀利,剑光万道,一瞬间只看见白红交错,竟分不出哪一个占了上风,又有哪一个人落了下乘。
对于正在暗处的护卫,这场剑舞却又是另一种诱惑。两位舞者,挥出的竟是绝世的剑法,虽然没有犀利的攻势,也没有伤人的招数,但是每一击都是那么的精妙,若是能全部看完,再融入自己的武功之中,武学上就可以再上一层楼了。
一旁打鼓的男人,手臂上肌肉鼓起,每一击都是打在人的心坎,看着这场倾世剑舞,听着震耳的鼓声,不觉间,心跳也和这鼓声连为一体了。
一时间,人人露出了痴狂。
苏允明却低下了头,这舞蹈他已经看过千万遍,每一个动作都记在心中,随时能够再一次演练。但再一次在火把下观看,依旧不得不感慨它的精妙绝伦。
只是教主这一次派出三位祭司,还让这些人观看火神的祭礼舞蹈,如此抬举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思考的时候,舞蹈仍在继续,苏允明突然嗅到淡淡的腥气,这是吸血牛毛针的味道。这种牛毛针乃是蛛丝练成,沾有剧毒,能够飘在空中,贴了人的皮肤便会循着毛孔沁入体内,而后一点点的腐蚀。
吸血牛毛针是蛛丝练成,随风飘散,任何罡气、掌风都无法吹散他们,而且因为太细了,即使发现粘在身上,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异常。
原来如此!
在场的人无不是皇室贵胄,寻常的舞蹈根本不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所以教主唯有让他们看一次倾城之舞,而后,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时候,将吸血牛毛针吹到空中,潜入他们的血脉。
吸血牛毛针唯一的克星是凝玉功。
第一次从火神祭司那边知道吸血牛毛针的时候,苏允明也曾害怕过,但是义父告诉她,只要练好凝玉功,吸血牛毛针是不能伤到他的。追问原因,义父却只说这是教中长老们传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现在,苏允明知道原因了。
凝玉功在修炼的过程中不仅毁掉了修炼者的感情,还会逐步改变修炼者的体制。他的皮肤变得透明变得更细腻,都是凝玉功精进的证明,依照这个情况推算下去,他的皮肤会逐渐没有毛孔!
所以才会说,用邪法将凝玉功练到最高层以后只有两年的寿命,因为一个没有毛孔的人,即使有凝玉功化解百毒、保持体内冰冷,也到底是个不完整的人,最多两年,就会死掉!
那若是循着正常的路子,将武功练到顶层呢?
其实也是一样只有两年的寿命吧。
只是循着正常的路子将凝玉功练到最高层的人,往往已经心力交瘁白发苍苍,于是即使只再活两年,也没有人会怀疑,只当是衰老而死!
苏允明想通了这一层,自然不在再关心其他,他眯着眼,看着一根根蛛丝在风中摇晃,最终潜入那些皇室贵胄的体内。
祭神的舞蹈,还在继续。
突然,鼓声一记犀利,竟将鼓皮敲破,壮年男子转身,面容已经带上了决死。
而还在表演剑舞的两人也停止了,一人白衣一人红衣,带着修罗面具,站在舞台上,长风徐来,光彩照人,竟美得不能直视。
“我们是意尼教的教徒,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杀了狗皇帝,为江南死去的数万同胞报仇!”
冷冰的声音,凌人的美,待到他们说完,侍卫们才反应过来,上前护住主子,却不想动了劲力,竟是一个个都腹痛难忍,口鼻出血。
“魔头,你们――”
“舞蹈的时候,毒药已经挥发在空气中,现在你们都已经中毒,只要我们催动毒性,你们就全都要死!”
红衣的人冰冷的说着,苏允明记得他,他是执掌刑罚的右护法。
“未必!”
混乱一片中,还有人是站着的。
是萧天成,还有苍帝。
原来苍帝与太子具是担心被人暗杀的多疑之人,每日都会服用毒药,培养自己的抗毒能力,吸血牛毛针虽有剧毒,但他们体质特殊,竟轻易就化解了大半。
看见还有人站着,舞剑的两人立刻飘下台去,长剑横在太子和苍帝的脖颈处。
纵然已经被制,苍帝依旧是一派自若,他是皇帝,一生中经历过无数的生死危机,又怎么会因为这些江湖中人的威胁就流露出畏惧?
而萧天成,更是一副稳操胜券,显然早有安排!
反倒是苏允明,因为看见萧天成,想起人群中没有萧天瑞,不由一阵暗急,这萧天瑞已经溜走,恐怕很快就会有变局了。
“你是何人?”
“你们还不配知道孤的名字!”
萧天成骄傲地说着,右护法朱离于是微微行礼:“原来是太子殿下,那么,这位必定就是苍帝陛下了。”
“不敢当,让魔教右护法朱离同他的师弟殷璎表演剑舞,意尼教倒也算是大手笔了。”
萧天成微笑着,苍帝依旧在喝酒,显然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实在是陛下送给我意尼教的礼太厚了,于是不得不亲自前来还礼了。”
儒雅的声音,一个青衣文士走出,苏允明的身体不由一怔:竟是义父亲自来了!
萧天成皱了皱眉。
“教主,你的胆略令我佩服,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教中高层倾巢而出,总舵一片空虚,趁着这个机会,我朝大军开去,你们数百年的经营,可就全没了。”
“舍生问道,本是我教的宗旨。所谓的总舵,不过是你们封的。我教只要还有一个教徒还活着,意尼教便还存在于天地之间。而且……若是我教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教供奉的神灵定不会袖手不管的!”
义父这是倾力一击吗?
可是意尼教的力量还不足以和朝廷对抗呀!
苏允明心中大急,但是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走出去,他是一粒没有人料到的棋子若是义父遭遇危险不能全身而退,他便是义父的后着……
“你们是真的相信你们的神,还是借着神的名义,招摇撞骗?”
萧天成冷笑着,他拍了一下手,萧天瑞再次出现,局势为之一变。
侍卫们迅速上前,护住太子与苍帝,受伤的诸位皇室贵胄也被纳入包围,禁军统领一身铁甲地走出,他的身后更是十门大铁炮一字排开!
大铁炮从蛮夷之地传来,经过本朝能工巧匠的专研,更是威力非常,十余台铁炮一起点燃,整个四皇子府便会在瞬间夷为平地。
“反贼再敢猖狂!”
苏教主看了眼周围,轻摇纸扇,微笑着:“我听说铁炮威力无穷,一炮下去,玉石俱焚。能有陛下以及多位皇子陪葬,本座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只可惜了这大好河山――后继无人。”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萧天瑞上前一步,笑着说道,“父皇与皇兄英明神武,又怎么会与你这乱臣贼子同朽一处?这些铁炮是拿来轰四皇子的后院的。在四皇子的后院,住着苏教主最在意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后院便会――当然,我也不想用那人的生死能够威胁教主,毕竟都被凌虐得只比死人多口气了,让他死掉,也算是仁慈。而且,死无全尸,也好过入殓时被人看出曾经受过些什么。”
“卑鄙!”
“彼此彼此,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到卑鄙,还是不及教主的万分之一。御人之术,天下又有谁能和教主并肩?”
“苍帝御下之术难道不是举世无双吗?”
苏卿玉诘责着,他的眼睛似乎扫视了周围,在场一干人等具是看不出心情的假笑,苏允明更是担心被人认出,低下了头。
不敢抬头,义父一教之主,自然是清高骄傲,若是他知道自己受了些什么,恐怕……
义父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苏允明不怕死,他甚至希望自己死掉,但是江南数万人的仇还没有报,他不能死!
“岂敢岂敢!朕当年忍着手足疏远,将同父同母的弟弟送入你教,本想着他能逐步获得你们的信任,最终取代你的位置,日后朕手握江山,他坐镇魔教,天下太平、四海宴清。没想到你技高一筹,居然早早看穿他的伪装,除了他的性命,却留下他的骨血为你卖命!苏教主,小小的魔教已经容不下你的心了!”
“胡说八道!”
“大胆!”
朱离和殷冷璎异口同声地斥责着,反倒是苏卿玉,作为被指责的主体,微笑嫣然。
“原来他真是你的亲弟弟。”
可惜这抹笑容在熟悉苏卿玉的人的眼中,竟带着几分凄凉。
“陛下果然狠心,我自愧不如!为了四海宴清,将只有三岁的弟弟送进我教,从此斩断联系,也难怪他选择了背叛。不错,血脉之情是人生最在意的感情,但是二十年的相濡以沫、同出同进,我与他的感情不是兄弟胜过兄弟。我们的感情,岂是你这个将他作为棋子使用的无情之人能够离间!”
这种感情,是爱情吧。
苏允明淡漠地想着,义父的话语,让他感受到苍帝的算计冷血,但却无法理解义父和父亲之间的牵绊,又是怎么的感情。
唯一确定的是,这份感情改变了两个人,也改变了他。
苍帝冷笑了。
“你当真以为他最后关头救下你,是因为他与你是真心相爱?他若是真爱着你,便不会还和别的女人生下儿子!更不会临死的时候要你给他养儿子!偏偏你居然相信他的骗人话,竭心尽力地给他养儿子,还特别为他找了个替身,想着日后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这个野种!”
苍帝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允明咀嚼着,这话隐含的意思是,自己不是父亲的骨肉。
于是,义父给自己按上的身世是假的,他不是回鹘公主和国师的骨肉,他只是义父用来保护真正的苏允明的替身,但是苏允明不会感到悲伤,他的心封闭了感情,即使知道自己从来都是个弃子,也不会有任何的伤心。
“既然知道那是替身,又何必拿他要挟我?我是痴傻,一辈子都为了这个利用我的人,但是情之所钟,又怎是人力能够控制!我今天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弃子,葬送了屠龙的大好机会!”
“明知道被人利用了还要做下去?你可真是个痴傻的人。禁军已经将你们团团围住,即使你侥幸给朕致命一击,也是难逃死劫。而后意尼教易主,朕的好侄儿成为教主,萧家子弟认祖归宗,朕再封他个王爷,于是天下一统,魔教这个心腹之患,也就彻底消除了。”
苏卿玉却也笑了。
“感情的事情,又怎么是你能够理解的。我明知道被他利用了,却还想继续被利用。”
“那意尼教呢?你一辈子的心血,都拿来给他殉葬?”
苍帝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这想法稍纵即逝,却也没有成形。
倒是萧天成,越来越觉得事情古怪了。
为什么这时候要把陈年往事都拿出来,萧天成皱了眉,但是他想到的更多的还是藏在魔教的弟弟,难道……苏卿玉真正的计划是将皇室全部杀光,而后,再将那个人的身世披露,于是那人登上皇位。
苏卿玉真是痴情又绝情。
只是如此说来,苏允明就什么都不是了。
为了所爱之人的孩子,居然连一手养大的孩子都能牺牲,不知为何,向来感情淡薄的萧天成,居然有些同情苏允明了。
难道说,因为和他有过一夜之欢,于是对他产生了怜惜之情?
而此刻,混在人群中的苏允明,即使听到如此惊人的事实,也没有激动或是生气,他已经没有了感情,他只会最理智的判断自己的行为,瞬间的惊讶很快就化为冷静,他继续审视着局势。
这时――
“殉葬又何妨!天地间唯有他是我想要的,既然不能得到,何必执着!”
苏卿玉笑着,伸出手――
吡――
一支响箭划破天空!
而后城南地方传来连绵不绝的轰鸣,竟是有人故意引燃火药,已发大火。
苍帝的脸色终于有些难看了。
而这时,苏卿玉的身后又多了一个男人,此人一身灰衣,身形枯瘦,正是江湖上第一的神盗贼孔空。
孔空走到苏卿玉身边,大声宣布:“陛下,来了京城没有和您老人家见个面,真不好意思。不过呢,见面礼还是要送上的,这不,我手下的兄弟们忙活了半天,总算在城南引起一场大礼花。另外再顺便告诉您一声,您的铁炮使用的火药被我们动过手脚,已经成了哑炮。”
“你!”
萧天瑞一向镇定自若的脸皮终于有一点吃瘪的样子了,也许是很久都没有见过弟弟这副神情,萧天成居然觉得有一些开心。
而现场的局势,也因为孔空的到来,再一次有了变化。
熊熊火把点燃夜空,意尼教的教徒不知何时涌出,与禁军对持着,虽然他们没有禁军的铁甲利刃,却个个气势摄人,不由叫人胆寒。
此时已经被禁军层层保护的苍帝阴沉一笑:“如此看来,将你轰成碎片有些可惜了,不如苏教主屈尊,来朕的皇宫暂住一段时间?”
这是活捉的意思。
“我只怕您的皇宫不够牢固。不如随本座去山上小住几日?”
这人够张狂!
萧天瑞看了眼父亲,活捉的意思溢于言表,于是招招手,人群中立刻有数名健壮男子身穿铠甲,套着铁腕手套的手拖着铁网走出,月光下铁丝网上密密麻麻的倒刺熠熠生辉,不用看也知道,被这网圈住了身体,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是从渔网里变化出的武器。”
微笑着,苏卿玉上前一步,折扇一挥,卷起一阵冷风。
可惜这些人全身都是铠甲,竟无一丝漏洞,冷风中混杂的暗器也都被铁甲阻挡了。反倒是他们依仗铁甲无敌,领头的人一声喝下,铁网散开,全向苏卿玉罩来。
苏卿玉连忙扇子用力,将地上的石子弹起,击向侍卫的膝盖弹跳处:铠甲的弱点,是人体的关节处,为了不限制穿铠甲人的行动,那里总是只有一层牛皮。虽然石子不能击破牛皮,但混着他的劲力飞去的石子打在膝盖上,还是会生出痛苦。
于是,石子飞去,侍卫们的动作有了少许的混乱,趁着这个混乱,苏卿玉飘出重围。
“铺天盖地阵,似乎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玄妙嘛。”
多嘴的孔空讥笑着,苏卿玉却知道,自己赢得侥幸,衣衫更是被几个尖刺扎破,只是他小心,才没有沾上尖刺上涂的麻药。
只是他毕竟是赢了,孔空一番笑骂,也是长这边的威风。倒是萧天瑞,对此根本不在意。渔网阵并不是为了江湖人的决斗比武设计,它更适用于大批敌对,数人围攻一人,确实容易落于下风。第一层派出渔网阵,用处只是消耗苏卿玉一干人等的体力。
“下一次,我可不会在渔网上涂麻药了,应该整个渔网都浸泡在毒药里面。”
阴沉沉地说着,击掌,渔网的侍卫暂时退下。
“所以,苏某人感谢五皇子手下留情。”
“不用急着谢我手下留情,因为,你很快就会恨我。”
故作高深地看着天空,萧天瑞又和旁边的人说了半天的话,最后才笑道。
“苏教主,你听过铁甲兵吧。”
铁甲兵是骑兵中的上品,全身铁甲,面带铁罩,手持铁枪,所用的马也是披着铁甲,乃是匈奴单于最得意的队伍,苍帝征战草原,不止一次在铁甲兵下吃了大亏,后来痛定思痛,想了无数的巧计,才制服单于,将铁甲兵占为己有。
两军对垒,铁甲开出,虽然不过千人,却有万夫不当之勇!
“武功是不能改变世界的。你的武功就算强到了逆天而行,却也不能但凭一人的力量和一支军队对抗。现在,铁甲军已经开到,正在招呼你那些愚忠的手下们!”
果然,地面也有了震动,铁甲军铁衣铁甲,重于千钧,一支队伍开来,自然是轰鸣一片,但如此轰鸣却不曾听见嘈杂的人声或是马鸣,由此可见,苍帝手下能人无数。
“苏教主,我父皇敬你是个人才,所以才邀请你来宫中暂住些日子。你若是执意不肯――”
“不肯又如何?”
“君王一怒,尸横遍野!”
用微笑的口吻说出残忍的话语,萧天瑞重重地合起扇子,挥了一下。
“杀!”
血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四皇子的府邸外,集结的铁甲军开始了屠杀,他们的铁枪配合阵法刺向空有匹夫之勇的教徒们。也许这些人单打独斗绝对不会输给铁甲军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他们不是军队,不懂得军队的力量乃是无数人的力量凝结而成,在这意志坚强如铁的铁甲军的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都不复用武之地。
轻功也不能用了,剑招不等摆好造型,铁枪已经砍来。铁甲军只是一部杀戮机器,每一个铁甲军都是机器的一部分,此刻,这部杀人战车正砍过来,碾碎了无数人的生命,将挑在枪尖上的身体随便地扔着,没有害怕没有惊喜,只是漠然地执行着杀人的任务。
府邸内,墙壁阻断了声音,却没有阻断鲜血的气息,浓得让人呼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