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也该听到了,今天不宜算命,算出来的也指定不是啥好事,明天再来吧。”
那村妇一听胡八一这么一说,又见他手抓着那算命瞎子的手,生怕惹火上身, 立马是起身一溜烟的就跑了。
倒是陈瞎子听到了这话,又加上是熟悉的声音,登时就忘记了算命的事,立马叫道:
“两位顶上元良可是要回北j了?切莫忘了与老夫先前的约定啊。”
胡八一想起瞎子给人算命的那一套术语,男的不是玉皇大帝就是诸侯在世,女的不是王母娘娘就是观世音投胎。
这首都可不能与比这乡下比, 于是忙开口嘱咐道:
“瞎子,你要想还能跟着我们回北j,以后给人算命的时候就记得谨慎点,可不能都捡大的,动不动就说对方将来能做什么诸候王爷元首,那事情可是会闹大,搞不好再给你扣个煽动群众起义的帽子办了。”
闻听胡八一这么一说,陈瞎子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这些道理,不须你说,老夫也自然理会得,那个罪名可是万万担当不起,一旦朝庭上追究下来, 少说也问老夫个斩监候,到了京城之中,老夫就专捡那见面发财的话说也就罢了。”
于是胡八一和雪莉杨趁着天还没黑之际,带着算命瞎子按原路回到了古田招待所。
“老刘头,给我们来三碗面。”
见到胡八一和雪莉杨两人带着个瞎子回来, 刘老头很是诧异, 不过也并未多加打听,只是简单询问两人是否寻到了孙教授,得知消息后便煮面去了。
回想起刚才在棺材铺中看到封四九的样子, 雪莉杨根本没能在对方脸上看到有一丝七十多年岁月磨砺的痕迹。
青春永驻着实是匪夷所思了点,可眼下种种巧合,无一例外都在说明,这封四九真是个外表年轻,但其实已是个活了八十多岁的老人。
这时,雪莉杨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或许可以找胡八一问问。
“老胡,你知不知道观山太保?”
“观山太保?听着也是个官职,是干什么的?”
胡八一第一次听说这四个字,所以很是觉得新颖。
“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我姑姥姥昏迷之际说的,我认为这观山太保应该也同我们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一般,属于倒斗行里的一个职业,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古老相传,有传承的倒斗只分为摸金,发丘,卸岭,搬山,可从未听说有个观山……嗯?”
话说到此处,胡八一嘴里卡壳,顿时瞳孔猛的一缩,他突然回想起来,在先前鱼骨庙里与封四九对切口时。
好像是记得对方说的是观山觅龙楼!
雪莉杨看到胡八一话说到一半,突然起了这么大的反应,当下忙询问是否知道了什么?
胡八一仔细想了想,要不还是把龙岭的事说出来算了,或许可以让心思细腻的雪莉杨参考参考,指不定能有所发现。
他扭头左右看了看,见此时场中就他们一桌三人,于是才开口,
“我说出来,你可不能恼我,上次我们回古田确实是为了捡漏来的,但谁知古田四周的古董都给人收没了,正心灰意冷之际,听说那龙岭有座唐墓。”
听到这里,雪莉杨终于是明白,为什么跟胡八一谈起上次来古田的时候,这家伙老是各种打岔了,原来还有这种事情瞒着自己。
“所以你们又去倒斗了?”
闻听此言,胡八一板着正脸,忙转移话题说道:
“你不要打岔,我不是想跟你说倒斗的事,我想说的是当时我们去那龙岭遇上了封四九,回想沙漠里的遭遇,我总觉得他可能也是个同行,于是便和他对了一句切口,其中他有一句说的是观山觅龙楼,你说这观山两字,是不是和你说的观山太保有关?”
雪莉杨听胡八一说完,还没来得及给对方答复呢,这时候就看到一直在静静听着对话的算命瞎子,突然一把抓住了胡八一的手腕。
“小子,你们刚才说的那观山太保和封四九是真是假?事关重大,可莫要欺骗老夫。”
一看到瞎子突然有这么大反应,胡八一虽不知这老头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但其中一定有所原因,这家伙先前不是称以前也是干倒斗的吗?说不定会知道这观山太保究竟是何来历。
“我们说的自然是真的,有何必要骗你,对了你老不是说以前也是干倒斗的吗?老实说,是不是知道那观山太保的来历?”
闻听此言,瞎子松开了抓住胡八一的手,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脑中已经是追忆起了很久以前那一次瓶山倒斗。
就在胡八一和雪莉杨两人等的不耐烦之际,才听得算命瞎子开口说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往事。
“不瞒两位,老夫当年可是湘阴地界上统领有数万卸岭力士的卸岭魁首陈玉楼,当年天下兵荒马乱……”
席间老刘头端面上桌,三人依旧无动于衷,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讲述里,卸岭搬山联合倒瓶山,观山太保暗中截胡,狸子老妖,六翅蜈蚣,怒晴鸡,各种闻所未闻的东西直把胡八一和雪莉杨两人震呆在了凳子上。
最让他们二人吃惊不已的是,那封四九真的与陈玉楼和鹧鸪哨一起倒过瓶山,这无疑更加证实了一件事,那封四九不会变老!
“老夫如今说也说完了,方才听两位说起那封四九,我本以为他早已仙去了,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如今还活着,且听你们的意思,他还能跟着你们一起倒斗,老夫是真没想到,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喜欢折腾,这观山太保老夫如今是不服不行了。”
听到陈瞎子这么一说,胡八一和雪莉杨两人面面相觑,仙去?这么大把年纪?
“咳咳,老爷子,我非常敬佩你当年的威风,但我不得不跟你说件想破头也想不出结果的事,你说的封四九,他现在还是个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
这话把陈瞎子搞的一愣,有点没有回过味来,胡八一说这话是何意思。
“老夫虽然眼瞎,但人不糊涂,从那时到现在,那姓封的年龄与老夫相差不大,如今少说也有八十七了,怎的还是个二十七八的伙子?你这是在戏耍老夫。”
见陈瞎子不相信,胡八一忙又继续说道:
“您别不相信,知道这位女同志是谁吗?她的外祖父就是鹧鸪哨,她的姑姥姥如今可还活着呢,她也认得那封四九,都说与以前没什么变化。”
闻听此话,陈瞎子很是吃惊
“哎呀,原来你是鹧鸪哨兄弟之后,老夫知道他移居去了美国,若非眼睛不便,早去美国看看他了,你外祖父如今过的怎么样?”
雪莉杨一时沉默没有回答,陈瞎子这才想起来,那搬山道人身负诅咒的事情,想来鹧鸪哨也坚持不到如今,于是忙岔开话题说道:
“实是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再遇上故人之后,真是造化弄人啊。”
没人迎合瞎子的话,倒是这时雪莉杨眼泛泪光说道:
“外祖父他走的很安详,只是如今姑姥姥也快不行了,我只想寻到雮尘珠。”
陈瞎子沉默了一会,才叹气说道:
“搬山寻珠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寻到吗。”
胡八一见情况不对,怎么越说越伤感了,忙开口对着瞎子说道:
“别打岔,你还没回答呢,既然那封四九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