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赵乘龙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只有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才能真正明白生命的可贵。
趁着单独的机会,秦川把血薪蛊的事情告诉了赵乘龙。
“秦先生,按照您的说法,给我下蛊的,难道是我赵家内部的人?”赵乘龙整个人都愣住了。
秦川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了赵乘龙的这个说法。
赵乘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他知道秦川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他。
“哎,我一直以为,我们赵家几代人还算和睦,以为我拥有的是一个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却没想到,居然有人暗藏祸心。”
赵乘龙的脸色不停的变换,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那么着急想让自己去死的人究竟是谁。
“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你死了,获益最大的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害你的人。”
赵乘龙恍然,整个人一下子就老了许多。
过了许久,赵乘龙终于从消沉中缓过劲来,他朝着秦川深鞠了一躬。
“秦先生,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有件事想要拜托您——”
不一会儿,练功房的门打开了。门外的人皆是一惊,齐刷刷的望了过来。
只见赵乘龙喜笑颜开的走了出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爷爷——”赵雅第一个欢呼了起来,直接冲过来,扑进了赵乘龙的怀里。
“爷爷,太好了,您没事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秦川一定有办法的——”赵雅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不断的滑落。
“这傻孩子——”赵乘龙宠溺的摸着赵雅的脑袋,笑道:“放心吧,我福大命大, 死不了的。”
这时候, 秦川接过话, 道:“你爷爷已经突破了瓶颈,现在,他已经是堂堂武道宗师了。”
此言一出, 整个房间顺时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半信半疑。
“爸, 他, 他说的是真的?”赵云强惊愕的问道。
赵乘龙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扫而光,他不动声色, 淡淡的笑道:“运气而已,这也算是破而后立吧。若非秦先生出手相助,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众人脸上的神色陡然变得更加精彩。而后, 屋内爆发出了一阵欢呼之声。
可这片刻的停顿, 却足以证明了这些人的态度, 并非表面上所呈现的那般。
赵乘龙配合着喜笑颜开,可他的目光深处, 却夹杂着一丝忧伤。
这些都是他最亲的人啊。
“好了,皆大欢喜的时光留给你们,我就先回去了。”秦川准备撤退了。
“秦先生, 现在已经深夜了。您若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我家将就一晚吧。”赵乘龙道。
“算了算了, 这儿离学校太远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呢。”
“噗, 你还好意思说,每天中午的时候直接来食堂的人。”赵雅忍不住笑着说道。
秦川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的表情。忙活了一个晚上, 他其实是想睡个大懒觉。
“秦先生,您只管休息,睡醒了想去哪儿,我派车送你。”赵乘龙笑道。
“那,那行吧。”秦川也不拒绝。
赵乘龙让佣人立刻安排,但今晚赵家的人回来得太齐了,有的人姓赵的都得在客房挤着睡。
“这样,你睡我房间吧。我跟四姑一起睡。”赵雅红着脸,小声说道。
看到赵雅这副羞涩的表情,秦川心头咯噔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一夜,注定有人彻夜难眠。
赵乘龙打破桎梏,突破至宗师境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江城武道界。
第二天一早,就有数个武道世家派人登门拜访。有的是前来贺喜,有的则是来确认消息的真伪。
赵乘龙来者不拒,一一接见。
所有人都知道,此前的赵乘龙可谓是行将就木,起居都需要人伺候,出行都得坐轮椅。
可现在的赵乘龙,容光焕发,鹤发童颜,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几十岁。
由此,赵乘龙突破至宗师境的消息基本坐实了。
整个江城的武道界都沸腾了。赵家居然成了江城第二个拥有宗师境武者的家族。
一时间,赵家风头无俩,声望更是水涨船高,大有与江城第一武道世家贺家平起平坐的架势。
只有秦川与赵乘龙本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但只要不遇到真正的宗师强者, 这个谎言就不会被拆穿。
而贺家的那位多年前便突破宗师境老家主, 是绝对不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整个江城风起云涌的时候,秦川却在呼呼大睡。一直到下午,他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手机上又是照旧的几十个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班主任徐婕的,还有冯小虎,以及谢毅。
秦川一个都没有回,他伸着懒腰走出房间,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那是赵雅被褥上的香味。
“真难闻。”秦川身上轻轻一抖,一股无形的气劲从全身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瞬间变冲散了那一丝香气。
赵乘龙得知秦川起床了,立刻撇开了其他人。
“秦先生,这一觉,睡得可好?”
“还行。”秦川淡淡的说道。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饭后我派车送您回去。”
“不了。”
“是之前为我医治的霍神医,他说想见见您。”
“哦?他在哪?”
“此刻就在家中——”赵乘龙道。
秦川想了想,道:“行吧,那就见见这小子。”
赵乘龙本就很疑惑秦川与霍邈之间的关系,因为霍邈说起秦川的时候,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十分怪异。
有崇敬,还有畏惧。想见面,却又有些害怕。
而秦川更是以“小子”来称呼霍邈,这完全就是一个长辈批评一个不听话的晚辈的语气。
“秦先生,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您和霍神医,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川想了想,反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哈哈,秦先生说笑了。无论您说什么,我都会坚信不疑。”
“他是我多年前的一个随从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