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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商锦书     书名:不与天下争
    肯定受伤了,顾澜暄却把云鹰晾在了一边,反倒关心起陆钧麟来。
    “澜暄快随我回去救人!”陆钧麟回过神来,拉起顾澜暄就要往外走。顾澜暄还以为又是那姓闵的小贼出了事,虽然嘴上嚷嚷着“不救”但还是任由陆钧麟拉着走了。
    揉着手的云鹰也想跟着回去,却被顾澜暄一脚踢了回来,“把窟窿给我堵好了再回家!”
    云鹰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抱着草药筐正仰着头看着自己的闵青尧。小东西似是在纠结是留下来陪他还是跟着亲爹走人,比起陆钧麟还是他儿子更可爱。云鹰捏了一把闵青尧的小脸,笑道:“你也不许走,帮阿爹补窟窿。”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顾澜暄被匆忙而来的陆钧麟一路拉着回了顾家,刚一进门就看见闵子谦好好地站在屋里,他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向对方:“不是你受伤?”
    闵子谦无奈地笑了笑:“完了,在澜暄眼里我都快成病秧子了。”说着他微微侧身,顾澜暄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
    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人坐在榻边,即便房间吵闹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看向榻上之人的缱绻目光,仿若世间纷争都与他无关,他的眼里只有榻上一人。顾澜暄转头看向闵陆二人,似是在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两人回话,床榻那边便有了动静,原本昏睡的人突然有了反应,正当男人欣喜之际,却没料到那人竟是吐了血。柳惟卿焦急地唤着凡尘的名字,但对方没有回应,鲜血好像止不住似的从凡尘的口中流出来。身为医者,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顾澜暄快步走到榻前,见凡尘口中鲜血不止,抬手便将他周身的几个大穴封住,从随身的药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塞到了他的口中。顾澜暄搭上凡尘的脉,眉头微蹙,开口便是让人心惊的话:“情况不太好,麟儿,你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陆钧麟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顾澜暄把玩着胸前长发的手被柳惟卿一把抓住了,他焦急地开口:“凡尘……凡尘他怎么样?子谦说你是神医,你可以救他的,对不对?”
    手被抓疼,顾澜暄这才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面上的憔悴难掩他的皇族气质,看来此人便是陆钧麟口中的昊悠王了。从他抓着自己的力道可以看出,榻上的人对他有多么的重要,顾澜暄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我虽不知他是患了什么病症,但总会有办法的,放心。”
    医者父母心,纵使素不相识,身为医者也会全力救治,更何况他们还是陆钧麟的朋友。温柔的话语让人不禁想要去信服,柳惟卿看了床上面无血色的人一眼,尔后郑重地开口说道:“拜托了。”
    陆钧麟将药箱放到了桌上,顾澜暄道了声谢后便从药箱里拿出了针灸用的银针,“你若不放心可以在此看着。”见陆钧麟劝柳惟卿先去休息,顾澜暄突然开口道。榻上之人的情况不是很好,至亲的人往往是人潜意识里最不想放弃的,他陪在这里总归有些用处。
    柳惟卿自然不愿离开凡尘一步,他谢绝了陆钧麟的好意,坚持要守着他的爱妃。柳惟卿虽未学过歧黄之术,但也知晓,穴位下针讲究的是认穴精准,不得有半分偏差。所以在顾澜暄为凡尘施针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即便凡尘因此呻吟出声他也没有贸然上前,因为他知道,此刻决不可令顾澜暄分神。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澜暄才收了针,他对一旁的柳惟卿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旁人在此或许会让自己分神,但他知道这个人定然不会。早就听闻昊悠王的大名,却没想到会是在如此情况下见面。想到当初小贼被他折磨得惨兮兮的样子,顾澜暄便十分自觉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朋友有难自然要倾力相助,只是现下就连见多识广的顾澜暄也不清楚,凡尘究竟患了何种病症。昏厥、心痛、再加上吐血,这些都该是中了剧毒才会出现的症状,然而种种迹象表明凡尘并未中毒,甚至连脉象都与常人无异,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
    顾澜暄坐在榻前,蹙眉冥思半晌,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凡尘,道了声“得罪”。未等柳惟卿反应过来,便见对方对自己的人动起了手,凡尘松散的墨衣被顾澜暄扯了开来。虽然知晓人家是个大夫,但柳惟卿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啊!”顾澜暄惊呼了一声,方才只是将银针下在肩肘,未曾看见对方身体上的痕迹,一条红得发污的线在左胸的位置聚集成团,是凡尘痛苦的来源。顾澜暄瞬间明白了过来,眼前的人并非中毒,“蛊……他中了蛊!”
    见柳惟卿疑惑地看着他,顾澜暄指着凡尘身上的痕迹解释道:“他中了蛊,一切的症状都是蛊虫在他体内的吞噬所致,你们之前究竟遇到了什么人?”
    没想到褚凌风还有这手,柳惟卿十分懊恼地拍了一下床前的立柱,“可恶!”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褚凌风死前就已经给凡尘下了蛊,又或者从最初的接近开始,他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玉石俱焚。
    守在门外的闵陆两人听到柳惟卿的低吼赶忙冲了进来,“澜暄,凡尘大哥怎么样?”陆钧麟凑到顾澜暄的身边轻声问道,以他家澜暄的医术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可是陆钧麟却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面对陆钧麟的提问,顾澜暄头一次觉得有些无力。让他在短时间内解蛊几乎是不可能的,柳惟卿对此人如此重视,他不敢贸然尝试,而且眼下他只知道对方中了蛊,却连是什么蛊都无从知晓。虽然陆钧麟曾与苗疆蛊王交好,但路途遥远,恐怕还没等苗疆派蛊师来医治,人就已经不行了。这种挫败感让顾澜暄有些低落,“他是中了蛊……”他顿了顿,接着道:“对不住,我……”
    门外的嬉笑声打断了顾澜暄的话,一群人齐齐看向门口,高大的男人手里牵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的肩上还像模像样地背着一个药篓。闵青尧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阿爹,不顾背篓里的草药洒了一路,蹬蹬跑到了闵子谦的面前,二话没说就抱住了他的大腿,甜甜地唤了声“阿爹”。
    云鹰认命地将小东西弄掉的东西都捡了起来,这些什么什么草可是他媳妇儿的宝贝疙瘩。云鹰捧着草药来到顾澜暄的面前求表扬,谁料顾澜暄非但没搭理他,还冷着一张脸,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热脸贴了冷屁股,云鹰自然是十分不乐意,他把媳妇儿对他的冷淡归结为陆钧麟回来了,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带着些不善:“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哟呵,床上还躺着个,怎么快不行了啊?”
    “注意你的言辞!”柳惟卿眯起眼看向眼前这个男人,怒道。
    云鹰丝毫不在意柳惟卿的警告,甚至有些不屑地冲柳惟卿嗤笑了一声。他并不认为这个不会武功的人敢把自己怎么样,床上躺着的人看样子应该武功不差,但那又如何,还不是中了噬心蛊。
    噬心蛊?云鹰挑了挑眉,这么玉石俱焚的蛊可是不怎么常见了啊,“看来下蛊之人对此人的怨念很深。”云鹰小声嘀咕了两句,没想到被顾澜暄给听见了。他一把抓住云鹰还捧着草药的手,表情跟刚才的冷漠不同,让云鹰误以为他媳妇儿这是要当众表达爱意了。
    顾澜暄有些欣喜,一筹莫展之际云鹰的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将他敲醒。他怎么忘了这个小傻子以前是什么身份,蛊虫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顾澜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紧紧抓住。云鹰露出一口白牙冲他笑了起来,顾澜暄微红了耳朵,一时着急竟是将对云鹰的爱称都喊了出来:“小傻子,你跟我出来一趟。”
    媳妇儿耳朵红了,云鹰很是得意,老老实实地跟着顾澜暄出了屋门,留下屋里的人四目相对。见柳惟卿的脸色不怎么好,闵青尧从阿爹身边挪到了榻边,小手拉过凡尘的胳膊认认真真地替他把了脉后,拉了拉柳惟卿的衣角,仰头道:“阿爹莫怕,叔叔没事的!”
    柳惟卿看了一眼衣角上的小娃娃,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许:“恩,借你吉言。”
    作者有话说: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云鹰跟着顾澜暄来到了院里,看这样子对方似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他不禁双手环抱,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屋里的那些人。
    顾澜暄瞪了他一眼,开口问道:“那人中的蛊,你会解是不是?”自从云鹰恢复记忆便成天摆弄他的那些小虫子, 而且方才他一眼就看出凡尘是中了蛊。
    云鹰目光游移,试图装傻蒙混过关,被顾澜暄一眼识破:“你可以试试,现在装傻会有什么后果!”
    媳妇儿生气了,云鹰赶忙凑上去讨好,“那人是什么来头啊,噬心蛊可是个恶毒的蛊,救了他咱们别惹上麻烦。”
    顾澜暄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手上似是有伤,一把拉了过来:“不救他也行,你就等着人家派人来抄家吧。”他从怀里掏出药瓶,倒了些药粉上去,虽然语气不善,但动作十分轻柔,末了他补了一句:“抄家你也跑不了!”
    云鹰愣愣地看着手上的一圈药粉,顾澜暄的话让他不由勾了勾唇,嬉皮笑脸道:“我才不跑,我就跟着你。”
    见顾澜暄面色不善地抬起头来,云鹰立马见好就收:“知道了知道了,我救还不行么,不过你得让我准备准备,噬心蛊可不容易解。”
    顾澜暄点了点头,只要云鹰答应救人就好,以他的医术为那人续命应该不成问题,看来凡尘还要再受几次苦。
    打发走三步一回头的云鹰去准备解蛊用的东西,顾澜暄含笑转身,发现窗口露着半个脑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推门进了屋。
    陆钧麟正跟里面的柳惟卿打着手势,见顾澜暄进来了马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挪到了自家男人的身边。没在意陆钧麟的小动作,顾澜暄直接走到了柳惟卿的跟前。榻上的人刚醒了一小会儿,眼神始终不离站在榻前的柳惟卿,顾澜暄弯身替他掩了掩锦被,语气温柔:“别怕,一只蛊虫而已,阿鹰会治好你的。”
    柳惟卿没想到要救人的竟然是方才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一时间有些犹豫,那人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什么善类,反而更像是睚眦必报之人。让这样的人来救治凡尘,妥当吗?
    顾澜暄并没有看出柳惟卿的担忧,替凡尘把了脉后嘱咐了他们几句便起身离开了。他相信云鹰定然不会令自己失望,也便放任那人去做,而自己则可以趁此机会多了解一下这外邦的蛊毒。
    解蛊还需要些时日,也就是说柳惟卿还要继续提心吊胆地过上几日。白日里,凡尘基本都在昏睡,柳惟卿寸步不离地守着他,抓着他的手轻轻揉搓,用手指在凡尘的手心写下只属于两个人的悄悄话。
    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们虽一直在一起,却从未对彼此表露过爱意。仿佛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