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希皱皱眉一口干了那碗姜汤,她是怎么咽下去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嗓子许是已经烫熟了可以吃了。
不过喝了那碗姜汤之后,顾南希确实觉得小腹好像没那么痛了,当然,也可能是注意力都转移到嘴巴被烫麻这件事情上了。茯苓又让人打了热水,浸湿毛巾后细心的给顾南希擦了擦脸,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收拾一番后顾南希整个气色都好多了。
顾南希闭着眼靠在床头,几个软枕叠在腰下,缓了片刻才渐渐缓过来。可能真的是那碗姜汤起了作用,顾南希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终于不再那么白的吓人了。
顾南希半睁开眼,看到一双白嫩的手在自己眼前晃着,这是在给自己掖被角呢。可是这手有些熟悉,安墨卿的手这么小么?不像啊......顾南希心里一惊,猛地看向手的主人。
“谁让你来的?”顾南希语气发冷,眼光一下子凌厉起来。
茯苓也是惊得顿了顿,小声解释道:“陛下来月事的时候向来都是奴婢伺候,其他人都不知道如何......”
“呵,整个皇城之中,就你一个人会照顾朕不成?即便没有其他人照顾过朕来月事,那医圣总该在吧......”
茯苓收回了手,低了低头没再说话,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湿润。
顾南希见状叹了叹气,冷道,“滚,朕看了你恶心。”
朕看了你恶心。
恶心。
茯苓咬了咬唇,眼眶里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一起长到大的情分,只落得今日这句“朕看了你恶心”?
龙阳宫内阁内,几支蜡烛烧的有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安墨卿接了茯苓的位置伺候在顾南希床前,其他侍从都惊得不敢说话,屋子里静的好似茯苓的心一般。
玉华宫内江允廷正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声音难得有些慌张道,“陛下怎么了?怎么就突然传人去侍疾了?”
姚木一边帮江允廷拿着外衣套在江允廷身上,一边宽慰道:“主子放心,陛下只是来了月事,宫里的规矩,陛下来月事是需要后宫中人轮流侍疾的。”姚木想了想,又特意补充道:“之前陛下来月事都是会‘特赦’主子不用去侍疾的,所以主子不太了解也正常。”
不了解也正常?江允廷无奈摇摇头,这个姚木怎么比自己还要醋......不过姚木说的也是,之前凤印在傅贵君手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傅贵君安排,他这个凤后哪能知道陛下来月事还需要后宫人侍疾这种“大事”呢?
江允廷心里有些发慌,他还没见过女人来月事是什么样的,更别说有着皇室特殊血脉的陛下了,会疼?会难受?还是会发热?他不知道,听今早宫里人到处传,说陛下额头全是汗,嘴唇都是白的,说不出话......他还未见,只是听别人说,就已经心里疼得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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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侍郎?!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吧,那可是陛下的男人.......”
“不许胡说!”江允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陛下再怎么样也是陛下,什么事情也轮不到
“啧!笨!陛下这是怕家丑呢,先是和她私说这件事,后来又把安总管叫进去,这不就是借着她这个例子正好给安总管一个下马威么!让他听话做事呗!而且安总管又是龙阳宫的新人,好操控啊!”
“这又不是邢侍郎去找的她,是她巴巴的找了人家邢侍郎,先不说邢侍郎对她有没有情,即便是有陛下也不会怎么样邢侍郎的。”
“这是为什么?”
“笑什么?”江允廷快步在前面走着,“快些走。”这一路上江允廷能感受到姚木在后面一直拖拖拉拉,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他不怪姚木,毕竟他和陛下之间的约定,姚木还不知道。他还以为自己主子被薄情寡义的陛下耍了,所以心里还怪着陛下呢。
“那还不是怪她自己,好好地御前总管不做,非要作死去勾搭邢侍郎。”
“什么?”
姚木嘟嘟嘴,快走了几步跟上江允廷,实在忍不住说道,“主子刚刚听到那群人在说什么了吗?”
陛下?茯苓?邢侍郎?
众人皆是一脸顿悟,“那邢侍郎呢?陛下还能要他?”
“可不是吗?我看她走的时候嘴都吓白了。”
“怎么不可能?”说话的女人声音小了小,“陛下发现的时候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后来又传了安总管进去,安总管一出来就成新任御前总管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啊?这也太惨了吧,好歹说也是从小跟在陛下身边的人呢!”
bsp; 刚穿好衣服,江允廷等不及吃早膳了,叫上姚木便往龙阳宫走去。一路上他们听见很多宫人议论纷纷的,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江允廷此时已经没有心情去听这些人在说些什么了,但是姚木却是竖着耳朵听了一路。
“你看啊,陛下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一腿,这说出去陛下不嫌丢人皇家颜面也丢没了,陛下为了皇家颜面也不会怎么样邢侍郎的,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时间久了再想别的对策........”
没想到这堂堂的陛下,也能体会一次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的滋味了,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姚木越想越乐,没想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姚木提起兴趣,兴奋地说着,“就是茯苓和邢侍郎有一腿,陛下估计现在要气......”
江允廷和姚木已经走远,逐渐听不清那群人再讨论什么了,不过姚木就听了这么一耳朵,信息量就已经爆炸了。
我们在这说。”
姚木只好砸吧砸吧嘴,乖乖地跟在江允廷后面不再说话。
洛嘉园内,茯苓正倚在一个假山后面偷偷掉泪,红肿的眼睛衬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
“陛下太过分了,你不过是去帮.......”邢鸽在一边愤愤说着,意识到自己的话是以下犯上后又闭了嘴,软声道,“陛下如此待你,我心疼你.......”
茯苓苦笑:“没事,不过就是被别人说,不放在心上就是了。”
邢鸽有些着急,压低声音道:“陛下这次是真的过分了,你是担心她,她却......唉!”
茯苓又掉下几滴泪,声音有些哽咽:“不怪陛下,自古帝王多薄情寡义,我算什么,不过是伺候她的一个下人罢了,她看我不顺眼,自然不会给我好话。”
邢鸽听出茯苓心里的怨气,急忙说道:“你这种和陛下一起长大的情分陛下都对你这样,那我这种.....陛下怕是过一段时间等事情冷下来后就会把我赐死了吧.....”
看着邢鸽一脸悲痛,茯苓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不会的。陛下和我闹得如此僵,说明陛下还是很喜欢你的,一时半会,她是不会怎么样你的。”
“那你呢?”邢鸽急急地问,“之前说的上官大人进宫的事......有着落了吗?”
茯苓无奈的摇摇头:“昨天让安墨卿在陛下耳边提了几嘴,但陛下没动那个意思,许是怕着穆丞相。”
“穆丞相?这和穆丞相有什么关系?”
“穆丞相忌惮上官大人,所以一直让上官大人在长邱城,离皇城远远地。现在贸然让上官大人回京,穆丞相肯定第一个不同意。”茯苓无奈。
“那要是穆丞相让上官大人回来呢?”邢鸽试探道。
“穆丞相怎么可能让上官大人回来?”茯苓不可思议,“不过如果穆丞相真能主动跟陛下说让上官大人回京,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她一定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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