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向她敞开了怀抱。
灯光之下,男人的侧脸削瘦,唇角轻g,极英俊,又极迷人。
小树苗赶紧别开了目光。
她不想直勾勾盯着他看。看他太久容易掉入一种陷阱之中,不受控制就被这个男人蛊惑。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账要算。”她嘴y。
陈俊不悦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第一,当初抛弃我,怎么算?”
说着,他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像是优雅的魔术师在掀开蒙着物件的布,每一根手指都好看得让人咋舌惊叹,等手指移开的时候,衬衫纽扣已经被他解开了三颗。
头顶暖色的灯光倾泻下来,洒落在他裸露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上,敞开的衣领里依稀能看到底下的胸肌线条。
简直比美女露沟还刺激。
小树苗没来得及抹掉自己的鼻血,又听陈俊开口。
“第二,在医院明明答应我不会逃走,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却又骗了我。这怎么算?”τΙмΙχs.čo㎡(timixs.com)
他淡淡说着,语气却带着说不出的幽怨。
等小树苗回过神来,陈俊已经把自己的白衬衫向后脱下,露出大片性感的雪肩、丰满的胸肌,可又不偏偏脱干净,脱一半留一半,敞着挂在身上。
衬衫被脱下一半后,袖子就偏长,覆盖在他好看的手背上。他就这么低头,施施然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指骨节好看,握着高脚杯的手好像一个优雅的艺术品。
“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还清你欠我的债?”
他将杯子递到唇边,低着头,抿了一口。
如果他是个女的,这一刻他可真是像一个祸世红颜,一抬眼一垂眸都让小树苗酥透了骨头。
简直一个妖孽。
她无言片刻,被一个妖孽比得没话说了。
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欠了他五百万。
小树苗叹气:“那好吧,抱一抱。就抱一下,一笔g销,你说的。”
虽然听到衣柜那边已经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显然是林疏开始表示不同意了,但小树苗还是站起身。
只是一个拥抱而已,她觉得尺度尚可。把陈俊这尊大神哄好了,就可以赶紧赶人回去睡觉了。
陈俊张开了双臂,依然等着她。
小树苗凑过去,不情不愿地张开双臂,去抱陈俊。
两人拥抱住,在倾泻下来的暧昧的灯光之中,有了短暂的身体相拥。
几秒之后,小树苗想要抽回身体,陈俊却是更紧地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别动,我再多抱一会儿。”
他声音透着一些留恋的呢喃,喘息也很深沉。
颤音从他喉咙里散落出来,有一点点的脆弱。
她一动不动,又任由他抱了她几分钟。海洋味道的男士香氛萦绕着她,与陈俊压抑着的喘息混合在一起。
她渐渐发现陈俊的声调有点不太对劲。
不是啊,大哥,我就抱了你一下,你干嘛要开始喘息?
喘息就喘息,为什么要喘息得这么性感,这么压抑,这么若有似无,撩拨着她的耳廓?
她又想要抽身离开,陈俊却是更紧地抱住了她。
他的霸道气息散了出来,全方位将她萦绕住,下巴压着她的肩膀,只三个字:“不准走。”
他说的不是,“别走”,也不是“不要走”。
而是“不准走”。
一如既往的简洁,清晰,不给你任何商量的余地。
偏偏,那嗓音低沉,透着颤音,颗颗颤抖,还带着压抑到深处的喘息。
光是听他的声线,你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求你啊,还是红着眼眶、情动着求你。
但是听他说的字眼,你又觉得刚才那种恳求只是幻觉。人家明明就是命令你,要你服从王座一样地服从他的每一个字。
矛盾极了。
偏偏,又迷人极了。
他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游离在她的耳廓边,想吻下去又似不敢轻易吻,最终好像抑制不住似地开始气息发抖,把灼热的呼吸全都倾吐在了她侧脸的脸颊上。
陈俊应该在进门之前就一个人喝过不少酒了。此刻气息滚烫,又透着酒精的迷幻和冷冽。
她闻着烈酒的醇浓,混合清冽男士香氛的气息,如置身在一个湛蓝色的深海之中。不见光的气泡在两人之间缓慢漂浮着,偶尔一丝从水面之上荡漾进来的日光打亮两人水中的面孔。深海的一束日光里,他们各自的毛孔尽情地张开了,T表的一切温度就在迁就对方眼底的神情。
小树苗觉得这个男人太妖孽了。
他连一个吻都没准备好该怎么落下来,却已经让她被困在这种诱惑之中难以自拔。
然而,比起被诱惑的人,率先发起诱惑的主导者好像更沉溺在这种情欲中无法自控,好几次都压抑不住自己的气息,每一根手指都在发着颤。
他想吻,又不敢,最终像是一条鱼一样用滚烫的气息在她的肌肤表面游走,用空气作为媒介和她相贴相拥。那滚烫气息上下滚走在她的每一寸毛孔,她被烫得心尖发颤。
最终,陈俊的唇落在和她的唇上相距五六厘米的位置。
唇案赏唇瓣之间极近,好似轻轻一触就能发生化学反应。这种气息相贴的极近距离,她的表情都放大盛在他的眼底。而陈俊脸上的无法遏制的情浓欲望,也放大,留在了她瞳孔的表面倒映上,好似蒸腾的热雾。
他们彼此眼里都有对方。
他们就在如此近的距离内对视,像是要把对方容纳近自己的瞳孔里。
陈俊停顿了片刻,哑着嗓子,发着颤音,征询她的意见:“……一个吻,可以吗?”
他明明已经把她撩拨得上头了,却依旧问得如此谨慎知分寸。这都不像小树苗所认识的陈俊了。
她的理性,告诉她应该要拒绝。
不论说话声再小,陈俊的声音定然也是被衣柜里的人给听到了。当着林疏的面,她不想有什么过分的举止。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率先维护和林疏的关系,保护林疏的感情。
但美色当前,她要拒绝,实在是需要调动很多的意志力。
调动吧,调动吧,一定要拒绝陈俊啊。她努力地告诉自己。
她开始调动了。
她的意志力正在像游戏里的数值条,正在缓慢地积攒,很努力地上升。只是速度却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几乎就停滞不动。
……哎呀,实在是调动不动了。
耗费的意志力太大了。小树苗只想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难以自控的欲望里。
就在她没有回应的沉默的几秒内,陈俊已经视为她默认。
他很轻、很轻地用唇瓣靠近她,五六厘米的位置变成了两三厘米,近得从旁观的角度几乎已经看不出他们是否真的吻上了。彼此气息相贴,她呼出的气息好像尽数都被陈俊吸吮到了鼻腔之中,来回滚烫得流动,缺氧的感觉让两人都晕眩起来,很是上头。
头顶的暖灯还在流动,光线在他们的头顶和发梢洒落,勾勒出一层模模糊糊的光晕来,好似摄影棚里的柔光。浸泡在这种光线中,每一根发丝都在轻轻浮动着,像是漂浮在大海里。彼此脸上的细小绒毛也被浸泡在光晕中打亮。
陈俊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睫毛相贴,彼此颤动一下眼睛,仿佛都能和对方感受到共振。
这种感受把两人都迷醉了,如喝了烈酒一样醇厚,陈俊终究还是抑制不住,轻吻了她的唇瓣。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轻轻碰触,但带着情浓至极的情动。
唇案赏唇瓣分开之后,喘息声更深、更沉、更压抑。
陈俊在浸泡开的色彩之中,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眼底全是被蛊惑了的神色。
“……你好美。”
他带着轻轻压抑的喘息,说出了这句话,如游离的鱼一样啃咬着她的耳廓,把自己炙热到极致的气息全都给了她。
小树苗能清晰感觉到,陈俊很y,y得像是一块烙好的铁。他根本无处遮掩的小帐篷就这么在西装K布料中支棱起来,耳鬓厮磨之中轻轻顶着她,但又好像不敢真的顶,只是在与她格外不解渴的浅浅触碰中来回摩挲,寻求一点快感。
但这点寻求快感的冲动,反而把他比到了一个更加崩溃的绝境之中。因为每一次若有似无地摩擦,或许只解了百分之零点一的渴,但同时又带来了更多的渴望与欲望,让他想要得更多,身体也更处于无法压抑的绷紧边缘。
小树苗只觉得,明明室内的氧气很足,空调也很给力,可是两人都像是深海里快要溺死的人,氧气不足够支撑大脑的运作,完整的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匮乏;气息迷离而零碎,空间像是忽然远离了他们。
笼罩在头顶这种迷离的光线之中,陈俊每一声在她耳边压抑着的轻喘,都好似两人已经进行了一次深入到极致的交媾。可偏偏,他们仅仅只是刚刚开始亲吻对方而已。
小树苗实在没料到,她仅仅只是默认了他的一个轻吻,就给了他如此强烈、难以遏制的情动反应。两人之间的花火已滋得像是电流短路,被欲望烧g、烧透的空气里,全是溢出来的火花静电。
她忽然很期待,真的把陈俊压到床上之后,他该如何红着眼睛哭出来。
……把这样强大的、成熟的、背负着力量感的男人,压在床上操弄,让他哭出声来。
她眼底涌动着暗流,被蛊惑一般地、轻轻咬住了陈俊的肩膀。
只是轻轻一咬,陈俊就“唔”了一声,喉结颤动,音色压抑而沙哑。
他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把挂在后背上要掉不掉的一件衬衫,缓慢地脱下,动作比脱衣舞男更性感。衬衫从他背在背后的手腕处垂落,无声堆在了地上。桌上的香槟倒映着头顶的光。
“……操我。”男人在她耳边说。
小树苗回了一个字:“好。”
两人都沉浸在情欲的深海,朦胧的夜色里,直到……
衣柜里传出了不合时宜的撞击声。
笃笃笃的几声,声音不大,很像是衣柜里面闹了什么蟑螂老鼠。
陈俊侧头,忽然问:“……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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