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知道哥多担心你吗?尤然还年轻你说你和他生什么气?身上还疼吗?哥在机场了,你让阿姨把三楼收拾了,哥去你那儿住一晚。”
乂正夜说得太急,以至于乂继夜一点劝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求饶:
“得,都听哥的,就是…别跟妈说,伴手礼带了没?你就说你是带护肤品回来孝敬她的。”
“香水包包都带了,放心吧。”话落,那头已经挂下了电话,乂继夜忙也往外头喊了声儿,让刘妈空下来就去收拾房间。
医生开的药很好,药效很快,一颗下去胸口便畅快冰凉,可有一点不好,就是服用后会嗜睡。乂继夜很认命地吃了,他太需要休息,安安静静的休息。
窗口的浅蓝的晨曦慢慢演变成绯红的霞光,这种幽静安宁一直持续到了尤然回来才慢慢褪去。
“刘姨!我主人醒了吗?”楼下忽然的高声让乂继夜霎时从梦中醒来。
他睡得有些昏沉,尤然进房的时候提着一大袋破破烂烂的旧书和一小袋衣服,乂继夜仔细看了两眼才看明白里面是工作服和旧书。
“过来我看看额头。”乂继夜有些想知道那些旧书的来源,但第一个挂念着的仍是他额上浅浅的紫印子。谁曾想尤然又一次他在面前前跪下,乂继夜实在没力气与他争执了,只伸手默默地抚了抚他的伤口作罢,看那道结了痂的印子便有些可惜:
“你看,破了相怎么办?你爸妈会怪我的…”
“主人,别这么想…”尤然淡淡摇头,眼里仍是一片水汪汪。乂继夜不忍再看,只好背过身冷声问道:“好了,和主人说说,人家给你开多少工资?”
“三千二…”
乂继夜没再看他,只淡淡地敷衍了句:
“成,不亏,我回去了,你自个儿拾捯拾捯吧。”话落,乂继夜掀开被子回去了。回房间时走的每一步他都在想,“尤然,你到底怎么了?还是你本来就是这么个人呢?”他又不住地可惜起来,尤然从前在父母身边该是个多乖的孩子呢?
晚霞逐渐散去,阳台上的一盆茉莉传来阵阵幽香。乂继夜抬头望着窗外,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了一个世界那么大的距离,身边最亲密的也只有与他一墙之隔的尤然。
快长大吧…
乂继夜这么想着,于是夜半之时尤然真地爬到了他的床上,以及卑微的姿态半伏在乂继夜身边。
“主人,主人,这里…这里暖和,以后…以后然然…和主人一起…一起睡觉好不好…”尤然贪恋着乂继夜热乎乎的被窝,边说边拿着脸去蹭乂继夜的被子角。乂继夜看得心里发烫,好像有什么在他心头啃着咬着似的,让他心里痒得不行。
“好,快睡,明早咱都得起来上班呢。”看着尤然那副不知疲倦的模样乂继夜直将他的手臂从被窝里抓出来了小半,后又笑他:
“你看,跟个赖皮小狗似的,怎么也不知道累,真好,我养了条史努比。”尤然听了也不生气,默默地摇着自己的尾巴骨。
乂正夜是凌晨下的飞机,很急,司机一把他送到乂继夜家门口的时候他就提着两大箱行李往里冲了。密码是他弟弟的生日,乂正夜到死也不会忘记这儿有自己半个小家。现在这半个小家的主人生病了,他担心得不行。
可一打开弟弟的房门时他才恍然清醒:“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家抱着情人睡了。”
“哥?”
乂继夜睡得不深,耳朵也灵,一看门被关上了忙从被窝里出来,犹豫了会儿还是转身小心给熟睡中的尤然掩了掩被。
出了门果然听见乂正夜的脚步声,乂继夜抬头看了看三楼,随后还是上去了。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到?”说着,乂继夜上前拍了拍他哥的背。
乂正夜正收拾着行装,看他走近了便猝不及防地揪了把乂继夜的耳朵尖儿,笑呵呵地摇着头:
“着急回来看你,转了班机。没事儿了吧?我看你抱着尤然睡得好香。”
乂继夜也同他嬉皮笑脸:
“还行,这孩子有时候也挺能闹腾,气得我…不过没事儿了,这不上来陪我亲哥喝酒了吗?”乂继夜没个正形,他哥看了也觉得埋汰,心说你心脏的小毛病才好久想着喝酒,越想越气转头便拿着睡袍甩了他屁股几下。乂继夜委屈得直往床上蹦,乂正夜看了只好乖乖地闭嘴了。
隔着块玻璃乂正夜不好意思洗澡,遂又出来把乂继夜的眼睛蒙上了。乂继夜哪能听他的,直将眼睛上的领带扯开了,恼道:
“哥俩有必要这么讲究吗?我小时候还扯着你几把玩儿呢!”话落,乂继夜还是有些生气,遂又拿领带把自己的眼睛蒙上了。
“现在可不能扯了…”
乂正夜在一边又笑又气差点没把他这个弟弟扔出窗外。
入夜后气温直线下降,乂继夜等得身上有些发凉,转而躺进了被窝里。这个人睡相很差,乂正夜刚想给他挪开便发现他脖子边那些小红印子。
“我的好弟弟,这是尤然亲的吗?下回别让他亲这儿了,这有血管不能亲的,听见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