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前脚刚走,长生便急不可耐地催促阎王快施法术,“明知道成隽喜欢青竹,居然还落入敌网。”
“我这不是勇于做卧底吗?”阎王不服气地辩驳,挥了挥小蹄子。
尚未拉开的窗帘做了屏幕,空调微风吹过又像泛起阵阵涟漪,画面上陈青竹刚出门,成隽在走廊靠着墙壁正在抽烟。
“对了,”长生见双方还没有会面,想起来陈青竹说的玉石,“你说什么玉石能穿越时空?青竹说他朋友有一块。”
阎王僵硬地回头,窗帘上的画面卡带似的有了一片小雪花,长生连忙把阎王揍了回去,“集中注意力,别开小差!”
阎王简直想哭,这种事能叫做开小差吗!
“你还记得我问过你,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阎王沉吟道,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长生低头细想一番却是无果,最终还是摇摇头,“我忘记了。”
“你要是想知道,”阎王叹了口气,“时机到了自然会见到那块石头。”
还未等长生惊讶,气息猛地一顿,“暂停暂停!能暂停吗!”
画面里成隽可是就要亲上了!
陈青竹也是愣怔一瞬,成隽的嘴角就要擦过时,惊然回魂一个左勾拳就揍了上去。
成隽被突如其来的拳头打的身形一晃,向后踉跄几步才稍稍稳住,手指摸着被拳打的脸颊,低沉笑道,“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陈青竹冷冷地看着他,却是连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一阵沉默无语,成隽忽然开口。
“对不起。”
他抬起头,有些严肃地凝视对方,“小时候是我的错,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喜欢你,但不明白是什么心意才一直欺负你。后来终于明白却又害怕,毕竟我们都是男人,才把你拐进酒店想试试和女人行不行……”
陈青竹气息不稳地又揍了一拳,成隽却是依旧没有反抗,他揉了揉酸痛的脸,缓缓抬起头,无奈地嘀咕,“怎么总是喜欢打脸。”
“是我的错,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承认自己,然后把你追回来。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快我一步。”
未等陈青竹开口,走廊里传来咚咚咚跑步的声音,长生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头撞在陈青竹后背上,双手双脚蹭蹭地就踩了上去,八爪鱼一样抱着不撒手,显然训练有素十分熟练。
陈青竹托着小团子屁股揽着后腰把人转了过来,搂进怀里,铁钳一般箍住对方,竟是连喘息都有些困难,长生却是乖巧地一声不吭,小肥爪子点火似的在后背乱摸。
“怎么又光脚出来了?”陈青竹还未消气,火气又上来了,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小团子平屁股,“回去怎么收拾你。”
长生蔫搭搭地把下巴搁在陈青竹肩膀上,委屈地撇着嘴,悬在半空的双腿还悠闲地晃悠几下。
进了房门,长生双手捧着陈青竹的脸,义正言辞道,“你是我的。”
陈青竹亲吻着他,从前额落到眉梢一路吻向唇角,呢喃着,“都是你的。”
一吻落下像燃烧起的火,勾起两人心中最深处的欲望潜动,长生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嗷呜着啃咬陈青竹的双唇,依然狗崽子一样乱舔一通。
陈青竹笑着轻咬长生米分嫩的下唇,“要不要舒服?”
阎王叹口气,自动地走进洗手间,施了一个隔音术,想了想又掏出从龙阳那里淘来的私货。
小菊花润肤露,呵护每一天。
☆、第72章 噜啦啦啦啦啦啦
午睡起来四肢瘫软地长生被抱着去泡了个温泉,出来化成一滩泥又被抱回了房间的大床上。还未等到季医生的袁青孤零零地趴在石沿上,见越发黏糊的两个人直咂舌,“之前就把耿直当儿子养,这会儿宠上天了吧,不是不提倡把孩子养成小皇帝吗?”
白来财在水下懒洋洋地踢了袁青一脚,“这叫情趣,没事儿你还能和季医生玩医生与患者py呢,话说季医生怎么还没来?”
“他们科室忙呗,”袁青撇嘴,来之前还笑话白来财,结果反而报应到自己身上反遭其害,含恨地瞄了白来财一眼,忽然惊呆地问,“你锁骨那儿怎么了?让什么给咬了?”
白来财慌张地按住锁骨,支吾着,“没什么,房间里有蚊子。”
“大冬天的哪儿来的蚊子,”袁青眯着眼,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你跟那谁怎么回事?相爱相杀?”
“爱个大爷!”白来财恨恨地拍石壁上的鹅卵石,“我特么真想揍死他。”
袁青顿时心理平衡了很多,哼着小曲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眯一会儿等季医生。
……
长生一觉睡到天黑,窗帘半拉着,蜿蜒木道旁的路灯次第点亮,灯火游龙般漫步于山野中。房间内暖气充足,柔软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眼尾上的绯红尚未褪去,卷在被子里的人只露出半张脸,又好像哪里不太舒服一样哼唧了几声。
“再不醒过来就错过晚饭了,”陈青竹侧身躺在长生旁边,发丝勾缠在指尖,坏笑着捏了几下对方的鼻翼。
憋气憋到脸红的长生终于被逗醒,带着一点起床气似的一口咬住陈青竹使坏的指头,用小虎牙厮磨几下觉得么什么味道又用舌尖顶弄了出来。
“还想睡,”说着又把头埋进被窝里,哼了几声,“不舒服。”
一只手偷偷摸了出来,拽着陈青竹的手指进了被窝,“快给揉揉。”
一面给按捏着腰背,陈青竹欣赏着下午刚吃过的小团子,又觉得心情大好。因睡太久又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泛出点湿润,陈青竹用指肚擦去泪珠后,忽然觉得心中的舒朗被一点点堵住,堵得密不透风甚至压抑,陈青竹才决定问出一直闷在心底的问题,“耿直?”
鼻子里发出一个小小的嗯,长生在舒服的按摩里更加昏昏欲睡。
“你师父是谁?”陈青竹问。
不同于想象中的惊吓反应,长生反而把自己滚进陈青竹怀里,像是还没睡醒似的,话语里也带着一股惺忪睡意,“你就是我师父啊。”
陈青竹被这话吓了一跳,按着穴位的手指霎时一顿,有些不太确定地反复问着,“耿直?你在说什么?先醒醒,等会儿再睡。”
长生这才略微睁开猫似的眼,甜蜜地笑着在陈青竹怀里蹭了蹭,三言两语把自己来到异世找师父的话概括地说了出来。
陈青竹目瞪口呆,半响才捏着长生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你说我就是你前世的师父?”
心头微跳,这种直接的感觉骗不了人,在听到对方将师父与自己化为一个人时,胸腔里竟然弥漫出匪夷所思的愉悦与相逢的欢喜。
“狗蛋也说你就是我师父,”长生勾着陈青竹的脖子,把人压低了些,亲昵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又笑嘻嘻地说,“我和师父就是有缘分,所以下辈子也一定会再遇见。”
陈青竹哭笑不得地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吃前世的醋,虽说有些惊讶但狗蛋成精的话加上自己内心真实的反应,也不得不相信这是现实。但他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陈青竹心疼地吻了吻长生,“你前世是……怎么回事?”
怎么离开人世的那个字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自己真的是长生的师父的话,却没有记忆去重温,只让怀里的小团子自己承受着,着实太不公平。
战战兢兢地努力记住和师父在一起的点滴片段,担心万一忘记一点,前世便不复存在,师父也会烟消云散。如今终于团聚,才敢放心地继续走下去。
“我也忘记啦,”长生没心没肺地说,“不过狗蛋说,到了时候我就会想起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块玉石吗?”陈青竹想起来当时楚歌说的话,觉得这倒是一个办法,“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庙里一趟,没准儿有答案。”
长生一口答应,却有点心不在焉不怎么着急的样子,半响又晃悠悠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当然一直陪着你,”陈青竹爱惜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头,又问,“你前世叫什么名字?”
长生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我叫长生,师父给取的,想让我活得长长久久平安喜乐,结果我刚十六岁就走了。”
言谈间又带上笑意,长生揶揄地对陈青竹道,“我跟师父云游,大家都知道师父的名号,特别响当当!”
陈青竹直觉不是什么好名声,果然下一句就是,“号称乌鸦神算子,铁口断言从无虚发!”
陈青竹:……前世到底混了个什么名堂。
“其实我还是喜欢长生这个名字,以后师父还是叫我这个名字好。”长生琢磨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师父特别特别疼我,从来不让我饿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陈青竹拍拍长生的小脑袋瓜,“这话你还是在梦里想想吧。”
长生:qaq想要原装版的师父。
一切都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陈青竹明白这事不能向外人透露,但还是有些忧心,“你过来之后,那耿直去了哪里?”
长生一听,摆手道,“过的特别滋润,听说跟将军谈恋爱呢。”
随便摸一摸都是八块肌肉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
陈青竹听着终于放了心,这会儿前世今生一交融,更是疼长生疼的不行,前一世没有让小家伙平安顺遂,这一辈子说什么也要实现它。
“其实师父说话可算话了,”长生回忆着,“师父说等我长大了还要娶我来着。”
陈青竹暗自赞同,说的没错,自个儿养大的小团子当然只能自己吃!
☆、第73章 葫芦娃
关于长生小道士铁口断言白来财会一炮而红的事,终于在锦诸出现之后再次浮出水面。白来财自从从山庄回来之后就拒绝回到楼上住着,果断地鸠占鹊巢把长生赶去了对门。
“这不是挺好的吗?”长生翻着白来财新戏的剧本,“这部戏里你的戏份还挺多的,一炮而红也没错呀。”
看着剧本就来气,白来财抱着抱枕狠狠地锤了几下才解气,“就拍这一部戏,再多也没有了。合约是打死也不会续的,这个变态!”
前段时间去公司跟前台妹子闲聊的时候聊到合约的问题,白来财笑称到期就走回去开店还力邀妹子多去捧场,谁知道锦诸刚好走过,二话不说把他硬生生地拖去了办公室。
在山庄那会儿齐修还给他做了一番思想工作,把锦诸这几年的脑内活动给概括了个遍。
“锦诸他哪儿都好,就是脑子有病。”齐修语气十分诚恳,完全没有抹黑朋友的意思,“他也是听见你要走着急了,才觉得自己做的不是个事儿,你要不想搭理他就给我来个电话,我一准儿揍他一顿。”
可不是脑子有病吗?半吊着胃口半雪藏自己的人突然脑洞大开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这特么是脑癌晚期吧?
白来财缓了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不接受也没办法,正主就在自己家里住着呢,怎么打都打不走,气的白来财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锦诸也不着急,什么时候想他了,在阳台俯下身嚎一嗓子就行,特别省事儿,而且一日三餐都能蹭饭,最近穿衣都觉得有些紧,前几日跑回家把健身卡都翻出来了。
没办法,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