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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历史小说       作者:露笙     书名:夺君妻
    “我要她堂堂正正站在我身边,与我比肩而立。”
    即便她自小流离,出身寒微,不被父亲嫡母所重视,没读过书不识几个字,但只要他愿意,她就是这世上唯一配和他站在一起的人。
    霍仁扶着安贵妃肩膀的手一抖:“....“谁说她和朱翠微相似?”霍辞道,“我永远不会让她变得和这个毒妇一样。
    他会保护好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霍仁仍没有放开朱翠微,霍辞若要杀她,必先伤到霍仁。
    霍仁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他就是不让霍辞伤他。
    霍辞不会想担上弑父弑君的罪名。
    只要霍辞退让,朱翠微就有一线生机。
    正僵持之际,霍仁却眉心一皱,忽然呕出一口血来。
    陛下!”安贵妃连忙为他擦去鲜血。
    “没用的,“只见陈音奴一步一步走下来,“陛下不会死,但往后也是一个废人了。”
    ....备.计.....霍仁又吐了一口血,这时再也护不住朱翠微。
    陈音奴走到霍辞身边,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我毒害陛下,我难逃一死。但我既如此做便早就想到了这个下场。
    说罢,她对着许昭昭轻轻问道:“他好吗?许昭昭知道她问的谁,便点点头,说:“好,以后也会好。
    陈音奴的眼眸亮了亮。
    “我做了殿下不能做的事,只求殿下能马上杀了朱氏,报我师父之仇。”
    陈音奴立于殿前,道:“我不知道陛下方才看的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但我也知道其他的,朱氏害的不止这些。在孝纯皇后进宫后,她便与我师父有往来,害死皇后的药也是我师父给的,而她后来竟还让师父入了为皇后招魂的寻鹿台,暗地却为她所用,真是可笑又荒唐。”
    “师父对她慢慢起了爱慕之心,这才多年来甘愿受她驱使,为她做下种种恶事。陛下尚且年少时,皇子只得太子和赵王二人,难道就不想想是为什么吗?甚至那些替她做事的言人,她见不大能信任的,也是杀了了事。”
    “后来师父年纪渐长,不忍再见她如此,便劝她多为自己结善缘尚且来得及,她却不听,并且以为师父有背离她的心思一虽师父确实想过离开,但多次未能忍心。她趁师父某次出官,便直接对师父下了毒手,留下我们一门在宫里,威胁我们若不为她所用,便将门下弟子都杀光。”
    “我没有办法,”她喃喃道,我自己不怕,或许也可以自保,但是我的那些师弟师妹们还小,所以只能蛰伏在陛下身边。假借孝纯皇后回魂之名,也是为了能避开朱氏的暗害,在陛下面前,至少她有所忌惮。”
    陈音奴知道自己是活不成的,但她向来恣意,便是死也要将一切说出来。
    霍仁眼下已然不成,霍辞挑了挑眉,让人将霍仁扶走。
    “来人,将寻鹿台的长明灯灯油都搜集来。”霍辞道。
    不一会儿,满满一缸油被抬上殿中。
    霍辞命人架火把油烧热,许昭昭不解,霍辞却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看下去。
    朱翠微似乎已经明白了霍辞要做什么,一双眼瞪得眼尾裂开,沁出血来。
    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霍辞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到朱翠微面前,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尖低落到地上,在朱翠微面前积下极小的一滩。
    那是赵王的血。
    朱翠微凄厉地喊起来,仿佛像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孤来帮你回忆回忆,”霍辞道,“你方才说了,若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即刻就下地狱,甘受拔舍油锅之刑,眼下看来倒不用阎王爷费那等工夫了,孤替他办了。”
    缸里的油很快沸腾起来,连原本阴冷的大殿也慢慢变得灼热起来。
    许昭昭想起霍辞曾经对她说过,他的母后死前全身上下都被抓烂出血,没有一块好皮肉,岂不也不比下油锅要好多少。
    那边侍卫已然架起了朱翠微,霍辞用剑敲击了一下缸壁,他们便将朱翠微抬到油缸边上。
    沸腾的油飞溅到了朱翠微脸上,朱翠微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用力挣扎着,想用手去挡住自己看起来还不算老的脸庞。
    原本死寂一片的席中有一个人哭了起来,许昭昭循声看去,原来是朱氏已经醒过来了,却看见姐姐安贵妃要被扔下油锅的场景。
    许栾看见许昭昭看过来,便对着妻子朱氏当头就是一巴掌,劈得朱氏头破血流,大有要把她打晕过去的架势。
    许摇E经跑过去,将母亲扶住,挡在母亲面前。
    她哀求似地看了许昭昭一眼,许昭昭叹了口气,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许摇和沈之玉便一同把朱氏先扶了下去。
    霍辞也看见了那边的动静,但见许昭昭默许,便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对许昭昭道:“你也下去避一避。”
    许昭昭摇摇头,说:“我不怕。”
    霍辞把手上的剑一扔,再度握住许昭昭的手。
    仅仅是一瞬的事,朱翠微整个人都没入了沸腾的油锅里,红颜霎时化为狰狞的枯骨,伴随着焦黑脱落的皮肉,仿佛一张画皮被撕去。
    殿内弥漫开了肉烧焦的臭味,一直等到缸下的火慢慢熄灭,沸腾不止的油也冷却下来,霍辞才命人把油缸抬了下去。
    赵王的身体和头颅也被人拿了下去,殿内所有的血迹和污渍都被擦去,到宴席结束前,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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