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回去吧?”石震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做法在人家眼里根本就是笑话,仍旧小心翼翼,“再找个大夫来瞧瞧……不能找御医,御医不懂得治这种……”
“去误人馆找吴恒,他是老毒物的师弟。”叶少白想了想,开口道,“莫要告诉他是我找他,否则,每日里被名门正派骚扰的是你,不是我。”
石震点了点头,却没有放下叶少白:“我先送你回房。”
叶少白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我不是有心的……”石震却觉得自己有点儿过火了,虽然那淬了毒的匕首看着挺恐怖的,可他下手仍旧是没有个轻重,把人打得吐了血,“我真不是有心的。你哪儿不舒服?要不我先替你运功疗伤?”
“不用。我没事。”叶少白指了指卧室门口,示意他停下。石震停下脚步,待得叶少白摸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之后才往屋子里走――这进自己的卧房还得吃解药的规矩,想来全天下只有他石震一个了!
把叶少白放在床上,石震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即使叶少白不曾说责怪他的话,可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叶少白是他的人,又赶上走火入魔了,他才能占了真气上的便宜,若是人家身体恢复了,还不一定会是什么情况呢!
这般一想,石震便觉得危机四伏。
为了让皇帝安心把兵权交给他,石震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先是说自己无意儿女私情,再说自己有断袖之癖,前前后后,就只为了让皇帝安心而已。可他又哪里是真的有断袖之癖?只是这话一说出口也就收不回来了,皇帝也自然不会真的信他,来回来去派了多少人盯着他,就为了看他是不是有女人在侧。这般防着藏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喜欢男人的了,可对着自己身边的将士却真是下不去手,一来二去的,虽然荤段子挺了不少,带了颜色的图画也观摩了挺多,可实际上他长了快三十年就没开过荤!
眼瞅着这叶少白便是他儿时认识的穆泽,小时候穆泽也是长的俊秀可爱,偏偏脾气臭得要命,石震便总是找机会下黑手收拾他,可谁知道长大了,这死脾气看起来还挺好的?
其实石震哪里知道,他这根本不是什么觉得人家长大了便变得脾气招人喜欢了,分明是他这得了大便宜的,哪儿还在乎什么儿时相处得有多糟,更不记得自己当年对人家有多坏了。
“哪儿儿有没有不舒服?”石震殷勤地坐在床边,生怕叶少白出什么事儿,“胸口疼?”
“不疼。”对于石震平日里的那所谓的温文尔雅,叶少白只当他是笑面虎,并不觉得难以相处,可眼下石震这般小心翼翼却让他十分胆战心惊――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石震到底是属于哪种,他还真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行!
“我先帮你运功疗伤。”石震还是不放心。对他来说,原本的穆泽就是个小祸害,而眼下的叶少白,却是他的心尖尖。
“不用。”叶少白修习的功法可以说是天下之间独此一家,要是莫名其妙的接受别人的运功疗伤,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呢!何况方才虽然被石震的内力震了一下,却不觉得如何,反倒是之前受的内伤积压的瘀血吐了出来,而石震这非要给他运功疗伤……叶少白又觉得有什么阴谋其中了,一双凤目盯着石震瞧,总觉得这人肯定要做出什么坏事来。
然而叶少白越说不用,石震就越觉得他是讳疾忌医,根本不管他如何拒绝,拉起叶少白坐了起来,自己翻身上床,掌心贴在叶少白后心口上……真气运转。
石震所习功法,至刚至阳,那真气从他丹田处上升,慢慢运转至全身,再透过双手把真气传到叶少白后心口处……叶少白本来真气逆行,难以抵御这外来的真气,可他修习的内力却无法与石震的相互融合……两股真气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冷忽暖,在叶少白体内打气了架。
“松……手!”叶少白咬着牙憋出两个字。体内真气乱撞,他也被闹得忽冷忽热,浑身难受,可那石震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好,根本不顾及他到底是不是需要这“运功疗伤”。
“运功疗伤都是这般,再等一时就好!”石震试图安抚他。
“滚!”原本无事的叶少白现在可是真的有事了。
“别动!”石震却不认为该听他的――凭他这几日对他的了解,也算是明白了这所谓的血煞魔君到底是哪一类的人,这动辄打杀,说话不说全的混蛋小子,根本就不能听他的。
两人的真气搅在了一起,叶少白浑身发烫,可丹田处又是冰凉刺骨……石震偏偏浑身燥热,脸上也泛了红……
“我非杀了你不可!”眼见得石震压了过来,叶少白也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其余的一切便都被吞在石震的唇舌之中了。
☆、十四、
十四、是福还是祸
叶少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地上抛到空中,又从空中被人狠狠摔在地上……原本因为受伤而有些空荡荡的丹田此刻却有种被充溢的感觉,四肢百骸的燥热得到了舒缓,可下腹涌上来的一股热流却把他从头到脚都包裹了起来……不!何止是包裹――他只觉得丹田处燃起了一把火,几乎能把他真个人都焚毁了!
这一次不同于上次的酒醉,这一次的叶少白是清醒无比的。他清醒地知道石震在做什么……他自己在做什么……身上的衣服慢慢退却,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有些并不适应,他挣扎着想要找个什么东西遮挡一下,可石震却直接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了上去……
这种情形……并不应该……
叶少白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舒服还是难受,他想要推开身上作怪的石震,可这混蛋就像是块硬石头,推不动也打不动……身上被人点了一把无名火,从头到脚,就没有一个地方对劲儿的!
“滚……”惊觉自己左胸的那个点被咬,叶少白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诧异得直抽气,可偏偏手脚无力,连说出的话都软绵绵的……莫不是……中了毒?
石震吃吃一笑,伸手就往他小腹探去。
原本只是浑身无力,可那只手往身上一放,叶少白只觉得两条腿都开始打颤了,也不知是要做点什么,总之怎么都不对劲……石震放在他身上的毛爪子也似乎少了点儿什么……他等了半天,石震似乎是逗着他玩一般,只是轻轻揉捏着,根本不让他舒坦!
“混……啊!”刚开口要骂人,身下就被石震狠狠一抓,顿时叶少白就软了手脚,瘫在床里直喘。
还是这般清醒的时候办事儿有趣!
石震伸出舌头舔了下叶少白的下巴,又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就好似叶少白是多可口的食物一样……这个时候,见他挣扎得就像是刚刚捞上来的鱼儿一般,才叫招人喜欢。
两个人正忙着,哪里知道门外等着的那个大夫有多无聊。
吴恒被人从误人馆拖了过来,结果刚进了门就听到房里一阵……活的□满园图!
“他!”翠染在房门外听到房里的声音,登时吓得两脚发软眼睛通红,看模样是恨不得就直接冲进去了。
“打扰人家办事儿遭雷劈的。”吴恒看了一眼翠染,转过身去看天,就好像什么事儿都与他无关,瞧着真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你懂什么?”翠染瞪了吴恒一眼,心里更是着急万分,恨不得现在就能踹开门进去,又觉得那石震实在是不够厚道,又想着自家的主子果然是笨得要命……她一不能冲进去二不能替主子分忧,眼下这事情乱糟糟的,她自己更是干着急白上火,不知道该当如何。
“我纵然是什么都不懂,却也知道有些事打扰不得。”吴恒瞥了她一眼,“还不带路,我可是贵客,就让我站在这儿等他们办事儿?”
“你……”翠染狠命跺了一下脚,“跟我来。”
这边吴恒跟着翠染去客厅喝茶,而房间里,叶少白又一次被吃干抹净不说,还是在他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情况下。
若说上一次他是喝得迷迷糊糊的,不晓得到底怎么回事的话,这一次就是彻头彻尾被石震给坑了。叶少白躺在床上,心里再一次把石震砍杀了几百次――就算他没跟谁有过这种关系,可眼下他也是全都懂了。
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叶少白只觉得肺里一股子闷气,是怎么的也吐不出去了。瞪着眼睛瞧着石震,要是此时他能摸到什么凶器,那肯定就往他身上招呼,绝无二话的!只可惜,他身上光溜溜的,别说凶器了,就是布料也连一片也没,只能干瞪眼。
“娘子,要不要沐浴更衣?”石震笑嘻嘻地穿好衣服,转过身看着叶少白――也不怪说叶少白生得好,长得秀气不说,身上也滑溜溜的白,两条腿更是又长又细的,可偏偏解释得很。手摸上去的时候,微微凸起的肌肉在手掌之下,带着格外的诱惑,让人流连。
“滚!”叶少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嗓子哑得不行,心里更是愤恨了十分,“我一定杀了你。”
“就是死在娘子身上,为夫也乐意。”嘴里说着所谓的情话,石震过去把叶少白抱了起来,“我让下人备了洗澡水,还是洗洗的好。”
没再吱声,由着他折腾,叶少白却在暗自盘算怎么离开这石府。之前他不离开是因为这里似乎比外面能安全一些,而现在……显然并不是这么回事。既然他能联系上吴恒,那也就能联络上老毒物,回到忘尘崖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边石震哪里知道叶少白的心思,只是喜滋滋地把人放进浴桶里上下其手,心里更是快活极了。
他絮絮叨叨地跟叶少白说些不经之言,一会儿是房中趣事,一会儿又是情意绵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什么书生附体了;手上却没有放松,揉揉捏捏的,把身上青青紫紫的叶少白伺候得像是皇帝一般舒坦。
然而,石震的手摸到叶少白身后那个销魂的所在的时候,却僵了一下。
“滚!”叶少白这辈子学会的脏话,估计最狠戾的也就是这个字了。
“不弄出来的话,据说会腹痛。”石震的手一顿,稍稍往那有些红肿的地方探了探……略微热了些,却没有受伤,应该无事……他略安了心,再往里伸了伸手指。
刚刚经过人事的穴口很容易就容纳了石震的手指,但再要往里探时,却有些阻塞。石震是想要老老实实地清理的,自然不会因为受阻就放弃了清理工作,当下也就用了些力气。
“嘶――”叶少白倒吸一口冷气,拧身回头就给了石震一巴掌――“啪”地一声,把个石震硬生生震退了两步。
叶少白一愣,当下也不管自己是什么情况了,直接坐在水桶里调动全身真气!
☆、十五、
十五、各自有心计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叶少白只觉得真气走得顺风顺水,毫无停滞,就好像没有走火入魔过一样!
这不正常。
叶少白心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古怪,但他难得功力恢复,身上再如何难受也没法让他伤感起来,至于石震……不得不说,之前那场欢爱,他也舒服得很,杀还是不杀,这也是个问题。
就在叶少白琢磨的功夫,石震已经把他洗刷干净抱上了床。
这边折腾了半天,吴恒那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见石震说有请,急忙过去给叶少白号脉。
脉象……平稳有力……吴恒点了点头,开口:“脉象上来看……有点儿……滑啊!”
“滑?”叶少白皱眉,难道这就是他为什么会真气顺畅的原因?可是……滑脉……这不是……他疑惑地看向吴恒,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很滑!滑脉,妥妥儿的!”吴恒点了点头,“我给你开点儿十三太保怎么样?”
“滚!”再一次,叶少白骂了这个字,“没别的事?”
“没。真没!”吴恒就差对天发誓了,“除了脉象滑了些,倒看不出别的来……不过,你内阴体虚……办事儿太费劲儿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被吴恒一说,叶少白恼羞成怒,直接伸手就抓住了吴恒的脉门。
“别动手别动手!”吴恒显然知道叶少白不是在说瞎话,他可不想被一把捏死这么凄惨又没有死相,至少要死得壮烈一些,比如找个风景秀丽的悬崖,说几句豪言壮语,再纵身一跳什么的才能显出他神医的威风来。“那个……叶天君啊,咱打个商量,你现在还虚着呢,我先给你施针,再把年前得的那个药丸给你,你就……别这样好吗?”吴恒说得就好像叶少白是欺男霸女的恶少而他是个羸弱少女似的。
听了吴恒类似于谄媚的语言,叶少白又做了权衡――毕竟吴恒跟这石家的上上下下不一样,吴恒是他预定下来迟早要上忘尘崖的,而石家……对他来说,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甚至还要更糟一些,因此,他会听吴恒说的什么,但却不会吧石震的话当成人话。
“我也就这点儿东西了,还需要什么?”吴恒双手交叉捂着胸口,就像是即将被调戏的少女一般,只差惊恐尖叫了。
“你过来。”松开吴恒,叶少白的意思便是不会杀了他了。
吴恒急忙凑过去,谨遵叶少白调遣。
在吴恒耳边说了一番话之后,叶少白就让他出去了。这个计划不容有失,他得好好研究研究,至于石震……说实话,除了方才的那番欢好之外,他一点儿没觉得这家伙有什么用处,既然无用,欢好又是谁都可以,他留着干嘛,能当饭吃?
石震见吴恒出了房门,才走进去,准备好好跟叶少白说说话。毕竟夫妻间要相处就的沟通,他不能这般一直跟叶少白冷着,即使有方才的干柴烈火,可显然叶少白并没当他是个人物。
这世上还有娶媳妇娶到他这般悲摧的吗?石震苦笑,走过去坐到叶少白床边,问:“还好吗?”
“死不了。”叶少白说话跟吃了火药似的,呛得很。
“少白,你何苦这样气我?”石震直摇头,“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即便是你不承认也没用……所以,至少你能不能稍微不要动辄打杀的……至于老夫人那边,我会叫人约束她,如何?”
叶少白瞪他。这家伙当他是傻子不成?那个什么老夫人,他本来也是当着是个摆设的好么?分明对那老太婆没有半分敬意,还要他在这石府里装孙子给人敲打,现在又说什么好话,分明是把他叶少白当成傻子了不是?
心下觉得可笑,叶少白也不动声色,只瞧着石震在那做戏。
石震这边还在继续说:“等过几日我要出征,正好把你带上,这样老夫人的事情你也就不必去管了,岂不妙哉?”
妙哉个鬼!叶少白心中冷笑。他当然不是傻子,也知道石震想的什么――多好的计策,只要如此这般这般,就把他诓进了圈套,但凡他傻那么一点儿就得中了套儿了!
心里就觉得十分不爽,叶少白也不指望自己能装得多么的单纯善良,只是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功力彻底恢复了,马上就回去忘尘崖,自此以后,他就养多多的男宠还是女宠的,想来不会比石震差。
其实也莫怪叶少白心里诸多想法诸多怀疑,原本石震也确实是打了那个主意的,只不过石震他是盯上了叶少白,可叶少白却没那么轻易相信这位将军大人的所谓情爱。
这事情叶少白只稍稍一捋就顺了下来,所以更不可能相信石震现在的这幅深情款款的模样,也只当他是脑子有病发作了而已――想一想,他从进了石府以来,石震每次做什么,又何尝不是让他故意跟那个老妇人对上?固然叶少白自己本身性格也确实有些问题,但若不是这般,又怎能轻易着了石震的道?
实则进了石府之后叶少白就发现了,这其实不必江湖好到哪里去,或者说,这所谓的深宅内院,简直是另一种龙潭虎穴。
然而叶少白并不懂石震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若只说是假成亲,他又做什么要与他睡到一处去?这一点令叶少白很是困惑――只不过是要拿他气死那个老夫人的话,这所谓的洞房又有什么意思?更不用说那个“穆泽”的关系了……他搞不懂这个。
“娘子,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石震心里乐开了花。等出征的时候带着叶少白,没事儿还可以亲两口解解馋,等晚上的时候鸣金收兵还能抱着一起躺着聊天……这可真是再好没有的事情了,“左右出征也不过这几日了。”
默认?叶少白心中冷笑――这石震也真是太能自说自话了!
“那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老太太回来没有,她那亲生闺女马上就要从南边过来了,还得准备迎接。”一想起那个妹妹,石震只能揉额角无语问天――那女人天生的一副刻薄脸,更是蝇营狗苟的天才,可生下来的女儿却偏偏单纯得可以,这却是他想不到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把那小丫头送到江南去那么久,但凡在京城里住着,那丫头也不知会被人害多少次了。
等石震出门,叶少白这才拿出吴恒给他的药丸,吞了下去。
☆、十六、
十六、脉象有些滑
药丸是上好的疗伤圣药,也只有吴恒这毒王山的弟子才能做得出来了,只可惜,就因为是毒王山,还没怎么折腾呢就成了江湖中的邪门歪道了,真是好笑!
叶少白却没有时间去多笑笑,而是抓紧时间打坐运功,争取早日恢复功力,也免得继续给人当傻子耍,遇到什么事儿就被推出去挡刀枪的。
石震却是一门心思的认为二人已经成了亲还洞了房,不管是叶少白还是穆泽是肯定不可能离开他的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老在室男一旦开荤,那绝对是有些问题的,脑子总比别人想的要差那么一点点。自然也就根本没有想到叶少白会有什么动作。
第二天,吴恒又来了石府,这次说是给叶少白施针,石震也就没当回事儿,结果晚上的时候叶少白就失踪了。
“说,夫人到底哪里去了?”石震急得就差上房揭瓦了。
“将军不去找,问我要什么?”翠染瞪了石震一眼,也料定了石震不敢动她,不由得冷冷一笑,脑子里又想起那天石震白日宣淫,把她小主子当成女人使的事情来了,心里就更是不顺畅,“将军记得,很多事情,谨言、慎行。”
被翠染这话堵了个老满,石震只能自己吃亏倒霉忍下了。
从宫里出来的大姑娘,那儿就是那么简单的姑奶奶呢?石震苦笑。这翠染,何尝不是皇帝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棋子?谁料想,他怎么就惹了这个姑奶奶了。
“将军做事可要仔细了,小主子现在不见了人,翠染自然也不能向谁去说,不过……若是小主人一直不见的话,他要有个什么闪失,翠染也必然跟将军来个鱼死网破。”这丫头在宫里也是主了□年的,出来之后一直没有找人家,还不是做棋子做顺了?这做棋子做顺了的,真要是发威起来,也绝不是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从古自今,掌了兵权的,若不是天家嫡系,又有几个会得善终的?石震苦笑,他也是不得已啊――这么多年,又是温文尔雅又是断袖之癖,甚至主动要求皇帝把探子放到自己府上……现在,怎么就岔了事儿了?
心里虽然觉得苦,但再怎么着,石震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三日之后,出征西侑国。
西侑国连年侵犯大昭国的西部边境,每隔几年便有战事,就好像是定式一般,石震也带军出征了不下三次,之前他是心无旁骛,走得也轻快,而眼下却有了心事,不知道为何,这路也长了脚也沉了,总觉得走几步就会把自己也扔到战场上一般。
“将军……”
“将军?”
“将军!”
“呃……嗯?”手下人喊了他三声,石震这才反映了过来,扭了头过去。
“将军,你去洗把脸吧。”侍卫尴尬地假咳了两声,转过头去,伸手指了指石震的下半身。
石震这才低头去看――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把裤子支起了个小帐篷?!难道他刚才想叶少白就想得那么明显?他也尴尬地假咳了两声,蹦q两下让自己冷却冷却,这才转身拿了手巾皂角往营地旁边的那条河而去。
“唉……这么多年,将军总算是长大成人了……”比石震还小了三岁的侍卫感叹着,终于算是看到他这位将军大人算是长开了,懂的人事了,可喜可贺!
这边要到大昭国边境还需要六七日,而石震心里记挂着叶少白,暗自盘算到了边境御敌的时日,前前后后也得两个月有余…等回去再有封赏之类,他立刻纠结了――怎么说也需要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他的魔君大人指不定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上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叶少白长得不错,武功还好,据说还挺有钱的……石震把脑袋往水里一扎,只觉得哪儿都不对劲,心里更难受得要命。
若要真是打起来,石震知道,只要叶少白恢复了功力他是万万不敌他的,本来打算借着他走火入魔的机会就定下叶少白了,谁知道……果然,平时看起来最无害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你措手不及。
眯着眼睛,石震决定要动用一些手段了――虽然这与他所认为的情深意重不一样,但这也是无奈之举,何况……再怎样的情深意重也不如把人绑到身边实在!
洗过了澡,石震把手巾绑在旁边一棵树上,转身回了帐篷。
在军帐里呆了一会儿,就听得外面一阵夜莺叫,石震急忙弹了弹长刀。夜莺又啼,长刀再弹,几次三番之后,只听军帐角落处一阵响动,一个黑影站在石震面前。
“你混进忘尘崖,盯着忘尘崖主人叶少白。”石震对着黑影道,“他身边若有过于亲近之人,必须隔离。懂吗?”
“懂。”黑衣人点了点头。
“去吧。”
“但是,他,亲人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黑衣人说话一顿一顿的,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他这是天生的冷酷无情,谁知道真相却不是这么回事儿。
“行了,你可别再说话了。”知道黑衣人原本就是结巴的石震直摇头,“快去吧。”
“到底,什么,关系?”黑衣人不依不饶。
“什么什么关系,那叶少白是我老婆,你得帮我盯着他!”
听了石震的话,黑衣人一愣,然后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他半天……最终,点了点头,一脸受了打击的模样,晃晃悠悠走到帐篷角落里,一矮身,钻了出去。
做了安排,石震尤不安心,但也只能这样了,只盼着早点赶走西侑国那些野人,他也好回去找他的新娘子相亲相爱。
却说另一边,叶少白算是恢复了大半功力,也纠结于石震这个人――到底杀还是不杀暂且不论,但为什么他连那石府里的几个让他不爽的人都没杀?
想不透啊想不透――叶少白暴躁地站起来一巴掌拍碎了身边的大石头。
“这可是太湖石!前年你说死说活的从人家苍山门里搬回来的!”眼见着叶少白在那儿折腾,老毒物哼哼唧唧地走过去,捡起一块石头扔到叶少白脚边,“还有呢?”
“什么都没有。”叶少白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若什么都没有你还会这样?”老毒物瞧着叶少白,冷笑,“我是第一个奔山上来的,跟你相处了五六年,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清楚个鬼。”
“那你现在半死不活的给谁看?”
“你才半死不活。”翻了个白眼,叶少白动了动脖子,“就是累。”
“累?”
“嗯。”点了点头,叶少白揉了揉额角,“很累,最近。”
老毒物有多清楚叶少白?他们认识六年,做了五年邻居,叶少白身上的那些毒药解药都是他做的,他自然十分清楚叶少白这个人――如果叶少白能说累,那便是真的不可思议了,毕竟养好了伤的叶少白即便不是天下第一可也差不多是天下第二了,真气运转生生不息,哪儿能说累?
一想到事情不对,老毒物急忙伸手抓住叶少白的脉门――咣当一声,他就被人家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我给你号脉而已!”老毒物急忙解释。
“哦,早说。”叶少白伸出手去……
半天,老毒物才哼唧出一句话:“脉象……有些……滑啊……”
作者有话要说:滑脉神马的……咳咳……你懂的?好吧……其实我经常给姑娘号脉……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滑……但大都是那啥的时候……如果是那啥的话……就会滑、得、很!
☆、十六、
十六、忘尘崖上
叶少白一脚踩在老毒物的脑门子上,转身回自己的小院子了。
滑脉滑脉――他们师兄弟是存心给他添堵是不是?还专挑了那个时机说什么滑脉!开什么玩笑!不但说滑脉还说什么十三太保!这是在讥讽他是“女人”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愤怒的叶少白无法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得好好想一想到底该不该杀了石震他们全家――都是石震的错!
愤怒地走回屋子,叶少白只觉得自己脚下虚浮,身上无力,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刚才那股子狠辣劲儿也俱都不见了踪影,脑袋一沉就栽到床上爬不起来了。
叶少白自然不是傻子,所以自己身上什么反应他是清清楚楚――断然是那该死一万次的石震搞的鬼!他就算没经过人事也是知道这世间万物是有阴有阳的,他们两个男人成事,必然会损伤身体,瞧着吧,这报应就来了!
心里诅咒石震头顶生疮脚下流脓中间烂小鸡,诅咒了半天,他才觉得顺畅了一些,也不憋屈了,头也不晕了身上也不累了连诅咒都有劲儿了。
叶少白是不信什么喜脉的,他觉得,那老毒物师兄弟就是在拿这事儿调侃他,赶明个他把这师兄弟揍一顿就可以了,免得他们不老实――正好也可以警告警告山上的其他人,如果这里有混进石震的手下的话,更是有用得很了。
倒也不是叶少白觉得石震就一定能把人混进他山头里,只不过他可不信石震就真的那么简简单单的把他放了――即使石震打不过他,但石震是官,官是什么,那是个个脑子里都有个金刚钻的玩意!他在石府那些时日,知道是不知道石府的秘密还是什么的,石震哪儿能那么放心呢?
越想越觉得这太可怕了。叶少白挤满一咕噜翻身下床,趿拉上鞋就往外跑。
“小心点儿!”老毒物还在外屋坐着,见叶少白蹦蹦哒哒的出来,急忙追了过去。
叶少白的速度哪儿是专门玩各种毒啊药的老毒物能追得上的?他只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气得老毒物直跺脚。
其实莫说是叶少白,这种事若是搁在以前,老毒物自己也是不信的,可是……这事实就在眼前,他不信也不成。老毒物当年是研究了叶少白研究了许久的,自然知道他内功心法偏着阴性,可即便是偏着阴性也不可能把男人改成妇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毒物自持医术高超,又有个专攻医术的师弟,结果两个人的诊断一样――只是不敢告诉叶少白知道,也只能旁敲侧击而已,可显然,这位天君大人根本就没往别处想去。
“唉……这可咋办哦!”老毒物无语问天。
“没得办法,还是告诉他吧……”
“惊世骇俗哦!”
“没得办法……反正他也习惯惊世骇俗了……”
“让人恐惧哦……”
“没得办法,他就是不怀孩子也让人恐惧。”
“说得很对……”老毒物点了点头,转过脸去看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