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毕恭说的是徐怀锦。”况小宛道。
唐赛儿奇怪地说道:“徐怀锦咋就成了你表姐了?”
况小宛道:“毕恭,我不妨给你实话实说。”
“我之所以领你到我家来,主要是让你劝一劝徐怀锦,让她嫁给陈公子。”
朱允熥道:“陈公子是什么人?徐怀锦愿意吗?你们凭什么替徐怀锦作主?”
况小宛突然大怒:“陈公子是什么人,你管得着吗?难不成你真像毕百户说的那样,你要娶了徐怀锦?”
“毕恭我告诉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有我还,有我在,你别想!”
况小宛本来想说“有我还不够”,临时变成了后一句。
那天晚上稀里糊涂地失身于毕恭,还不能让母亲知道。
唐赛儿问道:“小宛,毕恭劝徐怀锦,凭什么?”
“娘,毕恭给徐怀锦当小厮两年多时间,让他去劝一劝说不定就好了。他能哄女子开心。”
唐赛儿马上想到了刚才的内衣。
“徐怀锦在西域两年,你和她也在一起吗?”唐赛儿问题。
“那是自然。”朱允熥道。
唐赛儿道:“徐怀锦今日去了别的地方,等她回来,你再劝她也不迟。”
“毕恭,你去街上的铺子,去换件衣服!如此破破烂烂的,成何体统?”
唐赛儿掏出几张宝钞塞给朱允熥:“赶快去,再找个地方洗洗,明日再来。”
况小宛正要开口,唐赛儿道:“小宛,跟我来!”
朱允熥也不着急,出了妙华别院,到大街上逛了逛。
街上倒真有一家成衣铺子。
一看朱允熥进来,掌柜就看出来客户需求。
拿出了一套衣服。
短衣、麻鞋、束腰的麻绳,还有一顶青色小帽。
朱允熥打扮完毕,又悄悄绕着妙华别院转了一圈。
发现有一家客栈,居然有五层楼高,是济宁城里最高的建筑。
朱允熥进入客栈,一个人正在拨拉算盘,看了一眼朱允熥,又低下眼皮。
“我订一间房,你这里最好的房是在哪里?”朱允熥问道。
“最好的房,在最上面一层。晚上可乘凉,看得到全城的景致。不过,你还是考虑第一层吧。”这人仍然扒拉着算盘子。
“我订顶层,最大,最好的那一间。”
朱允熥拿出了几个金豆子。
“哎呀,客官,稍等,”掌柜的立马放下算盘,收起了金豆子:“请随我来!”
掌柜的领着朱允熥上了顶楼。
朱允熥挑了一间对着妙华别院的房间。
在最顶层,回廊之间并不相通,一个房间占上一段。
每一段回廊都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桌子上都放着炉子、茶叶和茶杯。
朱允熥睡了一觉之后,天已擦黑。
顶层的房间太贵,因此,只有朱允熥一人。
朱允熥放心大胆地拿出了高倍高清望远镜,调好焦,对着妙华别院望去。
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唐赛儿。
唐赛儿后面,跟着一个男子。
来到了一个荷塘边的阁楼前。
此时,朱允熥发现阁楼的二楼、三楼居然有人,他们都拿着刀、剑。
难道这阁楼里藏着一个重要人物?
唐赛儿势力很强啊,恐怕不比浙东一些大族差。
难不成,是徐怀锦?
朱允熥有一种感觉,况小宛和徐怀锦的关系并不好。
因为况小宛在向自己介绍徐怀锦之时才用了表姐二字,其他时候都是说徐怀锦如何如何。
这很不正常。
今天与唐赛儿接触不多,但也感到她对徐怀锦怀有深深的敌意。
硬是要把徐怀锦嫁给那个什么狗屁陈公子。
徐怀锦的父亲被判刑了,唐赛儿此时对徐怀锦逼婚,分明是落井下石。
表面上说是为了徐怀锦好,说是什么陈公子的家世好,总感觉唐赛儿这是慷他人之慨!
如果陈公子那么好,你唐赛儿为什么不让自己女儿况小宛嫁过去?
当然,况小宛既然把初.夜给自己了,那就坚决不能让她跟了他人。
这时,朱允熥的眼睛瞪大了。
一楼开门了,一个女子挎着剑出来了。
这个女子,不就是那个小桃吗?
当时朱允熥带着李景隆要去监利县堵决口。
朱允熥兑换了一个冲锋舟放在码头上,谁知道这个小桃先坐上去了。
当时朱允熥听到了一个马车内有人喊小桃。
听起来很像徐怀锦的声音,但再听就没声音了。
当时江水正在上涨,水声比较大,朱允熥也不敢肯定。
如果是徐怀锦的话,她早就下车跟自己相见了。
因为急着赶路,朱允熥也没上前掀马车帘子。
掀一个女子的马车帘,太不文明。
朱允熥再调了一下焦距,可以肯定了,这个女子就是那天在江边看到的小桃。
当时朱允熥就感到小桃有武功。
难不成,这楼里面关着的是徐怀锦?
朱允熥又观察了一下跟在唐赛儿后面的男子,好像没有见过。
唐赛儿说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教导男子。
这时,小桃突然笑着上前,推了一把男子。
男子被推到了楼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可以肯定了,这男子就是陈公子!
唐赛儿这是要逼着陈公子进去,想把生米做成熟饭!
……
朱允熥没有猜错,此时的徐怀锦正在屋里,听着外面的话,气愤加害怕,浑身颤抖不已。
那个陈公子又来了!
是被唐赛儿给逼着来的!
“陈公子,你还是进去吧。徐怀锦不愿意的话,你把这个让她喝了!”
“陈公子,你就好好享受徐怀锦吧。”
“只有这样,徐怀锦才会死心塌地,不作他想!”
“陈公子,你得到了美人,我们得到了军师!一箭双雕!”
陈公子嘻嘻笑道:“那,夫人,我,我这就进去?”
徐怀锦绝望已极。
几乎闻到了屋外传来的一股酒气!
“陈公子,徐怀锦已经沐浴完毕,正等着你呢。”这是小桃的声音。
陈公子的脚步声近了。
突然,屋外传来“呯”的一声。
紧接着是“啊”的一声惨叫。
“陈公子,你咋了?”
“我,我不知道啊。”
“陈公子,你头上好大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