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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其他小说       作者:任九雪七     书名:重生之大周右相
    他最终表白心意,背影落寞。
    这半月养伤,他更是想通了一件事,五年的时光他将奏歌待在身边,压制他恐吓他,最后占有他。是自己结不开上一世的结,跟这一世的奏歌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自己所爱的王弟,是那个善于谋略,心有江山的王弟。
    是这个在自己对面坐着心有城府,毫不萎缩的王弟。
    不是自己圈养五年,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后像一只小绵羊的王弟。
    他的王弟只能是狼,心冷手狠,杀伐决断,能坐拥天下江山的狼。
    眼角有一滴泪水悄然流下,缓缓的划过脸颊,带着苦涩的味道,自己这五年,果然都是白费了。
    是啊,白费了,他们周家人从来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了,就会拼尽全力去做,他承诺自己,这一世不会放手,可是如今他却犹豫自己该不该放手。
    如果说那一柄小小的匕首,刺破的是他的决心,那么如今的奏歌,可以直视自己的双眼的奏歌,丝毫不畏惧任何的肃杀之色的奏歌,可以对自己威逼利诱的奏歌,才是让他最终放弃的原因。
    这样的奏歌才是他爱的奏歌啊,而这样的奏歌也是他大概这一世也没办法拥有的奏歌吧。
    赫贤抬头看着干净如水的天空,内心苦涩宛如深蓝的海水,心里想原来即便是重活一世,自己还是免不了兄弟猜忌,不能将心里所爱之人深拥入怀的,最终还是会落得孤苦一人啊。
    他又想起宋伯启蒙他们兄弟围棋的时候,宋伯说围棋十绝,而这最后一绝决不可忘。
    而那最后一绝是势孤取合,如今即便是他想合,恐怕也没有合的余地了。
    这样的阳春景色,在他人眼里是明媚春光,在赫贤眼里却是嘲笑,嘲笑他永远没有赏春的眼光,没有伤春的福气。
    一时间赫贤心中所想已经走入迷局之中,绕不出来,苦不堪言。
    :“大公子。”黛媛却是突然出现在赫贤眼前,笑语嫣然。
    赫贤笑笑,却依旧是满脸落寞。
    即便是这样的笑着的临淄王大公子,也没了那宛如春风般温暖的感觉。
    :“蜀王递了帖子来,传大公子去呢。”黛媛不懂赫贤现在没有赴约的心,即便懂,她也没有帮大公子回绝的权利。
    对于这个忠心的丫头而言,她们家大公子多与外人结交,才是日后可以成为临淄王的资本,她自然只会是开心。
    赫贤点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蜀王是猴急的人,却没有想到,蜀王现在就会邀自己前往,不过也好,他的心,也不想待在这临淄王府,暂时也没有勇气再见那个人了。
    换了家常衣服穿了一身象牙白的蟒花纹的春衫,让小丫头们重新梳理黑发,觉得整个人清爽许多,赫贤才上了蜀王府来接的轿子。
    上一世周奏歌要的琉璃天下,他不知道这一世他还要不要,但是只要他还要,他自然也是要拼尽全力送他到他面前来的。
    尽管他依旧不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基友跟我说看到小天使的评论又有码下去的动力了。
    我说真棒。
    然后去假装自己其实有评论的。
    告诉你们,我做了一个特猥琐的事,大周完结了,很多地方都有盗文,我把那些看盗文的留了评论的话语截屏,
    然后放到手机里,不想码的时候就看一看。
    安慰自己
    是不是特猥琐。
    希望这样猥琐的我,你们不嫌弃。
    谢谢收藏的小天使了。
    ☆、落子
    天边夕阳缓缓落下,卷着火红火红的天际。被夕阳拉长的人影,影影绰绰,光影之间变换叠合,给人恍若隔世的错觉。
    下了轿子,赫贤觉得双眼上尽是夕阳的影子,感到一震眩晕深深的疲惫,他只得摇摇头,勉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们都是穿着琉璃国最时兴的衣料,看着赫贤来了,纷纷排成两列在前头引路,一时间脂粉熏人,赫贤的眩晕又添了几分。
    好不容易才来到了蜀王的棋室,赫贤本以为自己的鼻子终于可以好受一点,然而却看到棋室里的兽面纹铜香炉的缕缕幽香。
    蜀王本是坐在放着棋盘的芙蓉榻上,看着赫贤走进来,站了起来,想必是等候多时了。
    :“蜀王久等。”赫贤行礼,两个人落了坐。
    阴沉金丝楠木银丝围棋盘,藤编全竹棋筒,岫玉黑白棋子。
    赫贤由衷的赞叹,果然蜀王府的棋具都是旁的王府不能相比分毫的。
    蜀王却是已经举棋落子,抢占先机。
    赫贤心里明白蜀王的小九九,微微一笑,却觉得喉咙干涩,看着棋盘伸手去拿茶碗,想润一润喉咙。
    却是扑了个空,他举起抬头,才发现,桌上出了棋具哪里有茶水之物?
    赫贤心里有几分不喜,来了就直接下棋,一杯茶也不给哪里是待客的道理。
    虽说是这样想,依旧落棋杀敌。
    你来我往,黑白交错,棋盘之上,不见刀光剑影,却是比刀光剑影更是血雨腥风,所谓高手对决大抵如此。
    一局终了,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桌边的烛火也燃了一半,而他们连着烛火是何时点燃的都不知晓。
    蜀王充满敬佩的看着赫贤,俨然不在是看一个后辈的神色,仿佛他面前所坐的是他的神明一般,充满尊敬。
    :“大公子,小王领教了。得与大公子对弈,小王今生无憾了。若是大公子不嫌弃,小王想当大公子为知己。”一句话说的诚诚恳恳,但是也低微到尘埃里去,完全没有诸侯王的半分架子。
    :“赫贤只是喜棋而已,的蜀王高山流水之情,是赫贤的幸事。”
    蜀王听了对着周遭的小丫头们招招手,喜笑颜开的看着赫贤:“无理之处还望大公子不要介意,日后大公子称我蜀黎就好,蜀王蜀王的生分了。”
    蜀王本想跟赫贤称兄道弟,奈何自己虽然年轻,但终究是跟临淄王一个辈分的,不敢乱了伦理,只得退而求其次。让赫贤唤自己姓名。
    :“那您也别叫我大公子,叫我赫贤就成,只是蜀王终究是长辈,赫贤还是不敢不讲理,不如叫黎叔叔。”
    蜀王点头,算是答应。
    小丫头们捧了茶具进来,两盏成窑山水的茶盅,一把小小的乌黑发亮的紫砂茶壶。
    赫贤算是明白,原来是下好了棋赢了棋才配有茶水喝,上辈子没怎么与蜀王相交只知道他善棋,却不知道他是一个心气如此高傲的人。
    赫贤笑着说:“您这壶,这么说也得养了八年了吧,这颜色,漂亮。”
    蜀王脸上完全是得意的样子,这把壶,平常的客人见都不得一见,平日里都是收在书房自己每日用后箐国出的黑茶养着,自然是金贵无比。
    若不是得了赫贤这么一个棋友知己,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外人瞧见这把壶。
    :“不错,今年第九年了,赫贤好眼力,看来赫贤你不仅懂棋还懂茶,我很高兴日后有你这个朋友。”蜀王看着赫贤眼里满是赞赏,内心也是格外的欣喜。
    赫贤笑了笑,想对于蜀王也算意外的收获了吧,虽然他本意不过是结交蜀王,为日后推翻当今那一位积蓄力量。也一直认为身为诸侯王,说是棋艺难敌手,不过是因为众人知道他喜棋的阿谀奉承罢了。却没想到蜀王的棋艺,当真是很不错。
    他再看了看桌上的棋具茶具,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只是……
    他饮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黎叔叔是个讲究的人,只是这棋具之中,若是这棋子是蛤棋子,这一套棋具怕是当今的那一位也是羡慕不已的。”
    蛤棋子,那是多少棋手想得而不可得的棋子,传承数百年的围棋国手世家也未必寻的出一副上好的蛤棋子。
    :“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遍寻多年不得。”说起蛤棋子,蜀王双眼放光,却只能语气低沉无奈的继续说下去:“但是这东西靠的机遇。”
    :“赫贤有一副蛤棋子,只是没有好的棋盘棋筒来配它,一直收着没用,说到底还是委屈了它。”
    :“赫贤果然不是凡人,悟的透盘龙眼,蛤棋子也自然跟的了。”蜀王的双眼之中写满羡慕,却没有半分贪婪,在他看来收集这些玩意都是机遇,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它应有的玄机,得之是幸事,没得到也是注定。
    所以说他对这些东西虽然喜欢,但是从不勉强。
    :“既然赫贤说了出来,就是要赠与黎叔叔了。黎叔叔也说,这东西靠机遇,赫贤后日就要随着临淄援军远赴皇城,后箐一战,沙场时局难说,赫贤也是没有半点把握。也不知这一战是回得来回不来,怕是这棋子上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赫贤这段话八分真三分假。但是旁人听起来却是的的却却的大实话。
    蜀王一时情急,连忙开口:“我去求你父王,不让你随军。你父王终究还是得给我一点面子的。”
    赫贤听了摇摇头,却是宛若磐石坚定无比的开口:“能为国效力,是赫贤的心愿。只是赫贤心中不甘的是,如今的那一位,也太昏庸了。”
    蜀王终究是诸侯,怎么会不懂赫贤的意思,怎么会不懂赫贤想要说出来的话,他端起成窑山水茶盅抿了口茶,思索片刻,他明白一旦答应下来,他跟蜀王府,跟蜀王封地的黎民百姓,日后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然而,当今的那一位,的确也不值得他继续拥护了。
    他最终开口,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等你回来,你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那蛤棋子?”
    :“我收下了。”
    听到蜀王终于收下这蛤棋子,赫贤心底的巨石也终于放下。
    收下了蛤棋子,就意味着蜀王答应了自己的盟约,赫贤相信蜀王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与临淄王所说的第一步棋算是成功的落了子。
    ☆、行军
    ;“见过父王。”赫贤身穿金丝甲戎衣,头带铜制狼纹头盔,长眉如剑,目如点漆。
    他跪在临淄王府的大殿之上,对着临淄王行礼辞行。
    临淄王看着这个器宇轩昂的儿子,端起铜制的酒樽,递过去,目光沉静;“你喜欢梨花白,今天父王就用这梨花白,为你辞行。这一去,或山高路远,或敌军凶猛,但是你要知道,周家,只有战死沙场的英雄,没有临镇脱逃的畜生。”
    这一番话说没有身为父亲的不忍不舍,只有身为一个诸侯王爷所关心的氏族荣耀。
    生在王孙家,在享受不同于平常百姓的富贵荣华,自然也必须承担起家族的重任职责。
    赫贤怎么会不明白。
    他接过酒,一口饮尽,浓浓的酒香淡淡的花香,是自己一直眷恋的味道,他抹抹唇角的残液,向大殿内环视一周,坚定的说;“我周赫贤,既身为周姓,必定不辱家门。”
    临淄王听完并没有笑,而且那起那已经空了的酒樽,用力一掷,声响如鸣。
    他转身开口说;“以杯投地,以身而许。赫贤你可以走了。”
    最后一句却是语气之中有些淡淡的惆怅,那是属于一个父亲微微的不忍,他转过身去不去看儿子离开的背影,不想这一看,就变成真正的生人做死别一般的悲伤。
    赫贤闻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