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完糖后，小女孩不吵了。
机舱里传来空姐的提示音。
“飞机即将起飞，请关闭通讯设备，系好安全带。”
顾衡关了手机，顺道查看顾缘的安全带是不是系紧了，转头却见她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
顾缘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觉得……那个小女孩可爱吗？”
顾衡全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
“没你可爱。”
没你可爱？那说明也是可爱的咯。
他果然是喜欢小孩子的。
顾缘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同班同学，才八九岁的男孩子头发已经全白了，连睫毛都是白的。
身上的皮肤也白得透着股不正常的粉，附在表面的血管薄得随时都会爆开。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异类，被同学们指着鼻子说是外星人，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
后来，顾缘才知道那是白化病，是近亲结婚的产物。
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所以，她注定不可能和顾衡有孩子，虽然她也不想生，可是为了顾衡，也不是不可以……
顾缘有些惆怅。
干脆闭上眼睛，不想理他了。
顾衡以为是她困了，找空姐要了块毯子，给她盖上后也不多说什么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准时到达机场。
下飞机的时候，小女孩还热情地他俩挥挥手。
顾缘一看到她就头疼，没忍住瞪了她一眼。
小女孩被那眼神吓了一跳，缩在妈妈怀里也可怜巴巴的不敢说话了。
顾衡也看到了，他牵着顾缘的手随口打趣了一句。
“你都快把孩子吓哭了。”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
顾缘的火气一下就冒了起来。
“你这么担心，不会是喜欢她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顾衡被她这莫名其妙的话都快逗笑了，他捏着顾缘的小手。
“胡说八道，我可不是什么恋童癖。”
顾缘甩开男人的手，还是不依不饶。
“我看她妈也挺年轻的，要不，你俩结婚得了，还能买一送一呢。”
顾衡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生气了。
他看着顾缘因为微微泛红的脸庞，仔细想了想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结婚？”
顾衡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
人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他早就做好决定，一辈子都不结婚，守在顾缘的身后，弥补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
顾缘并没有因为这话感到高兴。
她好像突然明白，顾衡对她承诺更多的只是责任和愧疚，不是爱。
两人走到了停车场，秘书早就等着了。
上了车，顾缘的脑子还是乱得很，靠着车窗一句话都没说。
顾衡瞧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是坐飞机累了。
“如果累了，就睡一会。”
机场在郊区，距离家有好几十公里，下了高架还得开不少时间。
顾缘就这样睡了一路，车子开到了别墅楼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衡见她还是迷迷糊糊的，原打算把她抱回去，没想临下车前，秘书却突然来了一句。
“顾总，您之前说的心理医生，我已经联系好了，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预约。”
结果，这话彻底把顾缘吵醒了。
“医生，什么心理医生？”
顾衡并不想让她这件事，只含糊带了一句没什么。
可顾缘是听得清楚的。
“你把话说清楚。”
她从顾衡身上下来，直接把矛头对准了秘书。
成秘书在顾衡身边坐了这么多年，再了解不过顾缘这个妹妹在他心里的地位，眼下这局面也不敢说话了。
所幸，顾衡使了眼色，示意他先走。
秘书是一秒钟都不敢多待，转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神经病？”
顾缘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原来，从头到尾，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
顾衡想同她解释，可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
“怎么会呢？走，哥先带你进去，有什么话……”
他说着想去牵顾缘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等再回过神，人早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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