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0章 谁赞成，谁反对
“我们信了有什么意义，关键是外面那些人要信！”
龙文昭面目狰狞地指着拍卖现场的方向，额头上有青筋跳跃，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只是在歇斯底里地无能狂怒。
有他们为莫轩作保，天底下有哪位收藏家会对莫轩给出的答案说一个不字？
“小龙子，你……”关雎鸠拍拍龙文昭的肩膀，张了张嘴，最后又把嘴巴闭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走到莫轩身后，不再搭理。
“龙先生，此事作罢吧，大家脸上都好看。”
万寿晨从中斡旋，好歹龙文昭的身份摆在那里，多少要给面子。
“是啊是啊，莫先生手段高超，虽然没有文献证明，但只要根据莫先生给的答案，我们再从文献中找到相关资料，自然可以的。”
“而且事半功倍，对文物界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几位大家同样劝说龙文昭。
看着结果找答案当然要更加简单一些，就像玩迷宫的时候沿着出口往入口划拉，很容易找到正确的路径。
困扰文物界的一大难点就是要从浩瀚的资料中找到正确的结果，莫轩能够给出正确的答案，他们所要做的无非是找到相关证据，对于文物界来说，莫轩完全就是解救他们的存在。
几位大家已经在考虑将多年无法定论的文物拿出来，让莫轩帮忙看看。
“不行！顾客信任我们，才愿意出大价钱卖东西，若我们自己都心存怀疑，又怎么理直气壮地鉴定文物！”
龙文昭继续叫嚣着，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若是交好莫轩，对故宫博物院也是好事，但他怒气上头，管不了那么多。
“那你要怎样？”
莫轩有点烦了。
“直接当着顾客的面鉴定，他们要是相信，我就跪下来给你磕头。”
龙文昭气急败坏地叫嚷，似乎看到莫轩被上百人反对的场景，充满血丝的眼里尽是疯狂。
“你说当面就当面，莫先生是小丑吗，对谁都要鉴定一次，那以后莫先生就不用睡觉吃饭了！”
苏小小一直冷眼旁观，她相信莫轩能够把任何一个质疑的人啪啪打脸。
但见龙文昭明明输了却仍旧不依不饶，她怒了。
“那就是不敢了？”
龙文昭嘿嘿冷笑，“作弊了你就说，既然是个骗子，我能够理解，问题是你又不认，呵呵，那就是人品就问题了。”
众人听他一说，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算是一句话得罪在场所有人，毕竟如果莫轩作弊，那所有人都是帮凶，是对他们人格和职业操守的侮辱。
几位大家原本还看在故宫博物院的面上给他几分笑脸，此时却一个个直接冷哼一声，一起走到莫轩旁边，摆明态度站在莫轩一边。
“你们……你们……你们不要受他骗啊！”
龙文昭急得面红耳赤，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对莫轩起了杀心。
“当面就当面吧，一次性解决，也好落得个清静，就是别忘记磕头！”
就在剑拔弩张的当口，莫轩开口说话了，他的意思和说的话一样，都不想再麻烦。
“磕头？
呵呵，到时候看谁磕谁的头。
我就不信他们都能听你的！”
龙文昭怒气冲天地大声一吼，推开几位大家，直冲冲向拍卖现场走去。
他深深地明白，今天带着输掉的结果回去，他说不定被自己爷爷活生生打死，靠鉴定费赚钱的故宫博物院大家们也会将他视为仇寇。
那他从今后别想在文物界混下去。
不能接受！
于是，刚进拍卖会现场，他就直接跳到台子上，面对江海市和部分被两件重宝吸引来的天南省大人物叫嚷道。
“诸位诸位，有人说不用文献资料就能判断出那两件文物的物主究竟是不是唐明皇和秦始皇，你们信吗？”
此话一出，会场沉默了一瞬，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万寿晨的面子足够大，同时能进拍卖现场的都不是普通人，不论在江海市还是在天南省都是顶尖的人物，对文物了解颇深。
纵观文物界历史，还没有哪个口出狂言，不依靠文献就得出结论。
一时间纷纷调笑嘲讽，有激动的直接臭骂起来。
“哪来的骗子，敢骗到故宫博物院太子爷的头上？”
“错了，是骗到我们头上，以为我们是傻子吗？”
“或许人家认为，有钱人都是人傻钱多。
哈哈哈哈！”
……
潮水般的讽刺声在大厅内回荡，龙文昭一面让人把两件物品抬上展台，一面听着，两个嘴角不由得咧开，几乎要咧到耳朵上。
对了嘛！这才是正常反应嘛！哪个傻了吧唧的会相信一个没跟没脚的小年轻做出的鉴定？
我看你这回还怎么跟我斗！
头，你磕定了！
越想，龙文昭越是高兴，忍不住哈哈狂笑出声，可他没有注意到，随着莫轩的身影出现在台子上，大厅里的笑声渐渐平静下来。
到了最后，甚至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哈哈哈哈……”
刺耳，尖锐。
“嗯？”
笑着笑着，龙文昭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慢慢睁开眼睛看去，整个大厅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似的，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大人物一个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
而他们那震惊的目光所对应的方向则是他旁边的位置。
而那个位置上站着的，正是他瞧不起的莫轩！
“白痴。”
莫轩懒得搭理他，他看出来了，在场的大人物基本都是参加苏家晚宴的那一批，有几个甚至是留到最后，拼命要给他名片的那几个。
他直接走到两件文物身前，打开慧眼在两件文物上看了起来。
随着慧眼精光闪耀，第三只眼彻底落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那是两道如同探照灯一般的精芒，便似传说中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扫除天下一切阴霾，令人震骇到无以复加。
“玉佩确实是唐明皇的，但宝剑不是秦始皇的，帝王气场太弱，估计是秦二世所有。”
“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莫轩淡淡地开口，接着转过身来，第三只眼同时缓缓关闭，扫视在场所有人。
“既然是莫先生说的，我信，玉佩两千万，宝剑五千万，绝不出国门！”
话音刚落，一位女富豪便高高举起了手，激动的脸上红晕如潮水一般似要泼出来。
莫轩看了一眼，正是那天晚上留到最后，要请他喝咖啡的一线明星范宁薇。
“范宁薇？
嗯。”
莫轩点点头，算是向范宁薇的支持表示感谢。
仅此一下，范宁薇就更加激动了，惊叫一声，手足无措地站起身，不停地和周围人炫耀，“莫先生记得我的名字，莫先生记得我的名字，哈哈哈哈！”
谁能想象，一个一线明星竟然在公共场合毫无形象地手舞足蹈，曝光出去少说头条三天。
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关注此事，而是如同听到枪声响起的运动员，呼啦啦一下，接二连三地报出价格。
“玉佩三千万，宝剑六千万！”
“玉佩四万千，宝剑七千万！”
“玉佩五千万，宝剑一个亿！”
……
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声嘶力竭的模样不比龙文昭激动时少多少。
价值早就超过，却依然在超。
“怎、怎么……”龙文昭呆了，脑袋不断扭转，不可思议地在莫轩和台下上百名大人物的身上来回旋转，耳朵里嗡嗡作响，一方面是被现场气氛震的，一方面则是懵的。
哪怕众人都相信莫轩的坚定答案，也不能超出这么多去！
“你、你们认识？”
龙文昭痴痴地问道，他看不懂了，从小看过上千件文物的他实在看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那一声声越来越离谱的报价，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得他满脑迷惑。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们愿意相信，为什么？”
可惜，莫轩懒得回答他，在场也没有人回答他，人人都在叫喊，人人都在嫉妒。
嫉妒范宁薇能被莫轩记住！
同样是无与伦比的高端场合，出出入入的也就那么些人，总不能江海市的大人物多到随时随地换一批。
就算很多人没有留到最后，但这几日莫轩诛杀李文逸、秦天龙、孙王超的消息已经披露出来。
那神鬼莫测的杀人手法在江海市上层有如惊涛骇浪，刚刚又再次见了莫轩的第三只眼，莫轩在他们心中全然和神仙没有多大区别。
但凡能和莫轩沾点边的事情，他们巴之不得赶着做。
只要能交好一点点，花多少钱他们都乐意。
他们把两件文物当做和莫轩之间的桥梁，唯恐落于人后。
特别是当日提前走掉的那些，恨不得把嗓子喊破掉，从而弥补自己在莫轩心中的印象。
“他们都愿意相信，磕头吧。”
莫轩对众人的热情视若无睹，只是盯着龙文昭。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兑现承诺，在他看来，这是身为一个人必须具备的基本素养。
“别得意！”
龙文昭面色铁青地盯住莫轩，要把莫轩的模样牢牢记住。
他很想反悔，可当着万寿晨和极为文物界大家的面，他做不到。
砰砰砰！
三个响头磕下，龙文昭低着头，谁也看不清脸色地匆匆离开。
他面子丢得太大了。
“莫先生，龙文昭这人心小，今天丢了这么大面子，难说会做出什么，还请您多加小心。”
关雎鸠担忧地对莫轩说道。
他太知道龙文昭的品性了，要不是龙文昭有个故宫博物院的爷爷做靠山，早被人打死街头了。
“有种他就来，我还怕他不成。”
莫轩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从来就没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