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琛的话,倒是给叶斐提了个醒,只见他侧过身子,问:“就是啊老魏,你觉得我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
魏玉想了想:“要不,你带着方彤私奔吧。”
“……”叶斐的手再次往果盘摸去。
魏玉眼明手快地拿起身后的靠枕,挡住了脸前。
叶斐没好气的说:“我已经在婚礼现场了,你要我带着彤彤私奔,传出去,不笑死人?”
魏玉直接摆烂:“那我也没办法了,一个是你最爱的爱人,一个是你最亲的亲人,你觉得我能让你怎么做?
过往这些年,我妈不止一次的去家里闹,还直言魏念是个女孩,把烟儿气得跟我闹离婚了好几次,
后来要不是烟儿又怀孕了,我妈还不肯消停呢!但没办法啊,我既是好老公,也是好儿子,夹心饼干是这样的。”
厉景琛在一旁垂眸摆弄着袖口处的黑曜石纽扣,忽地低声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无能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魏玉被噎了个正着,直接摆烂道:“是是是,你有能耐,那你说,老叶该怎么办吧!”
叶斐却摇了摇头:“景琛应该没办法吧?毕竟他也没有这样的烦恼。”
魏玉傻眼了下:“啊,是……”
这话倒是提醒他了,厉景琛的生母去世的早,父亲又入狱至今,这才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虽然他从来没说,但不代表他不在意。
“其实,要解决这件事,也不难。”厉景琛掀起眸来,看向叶斐:“就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了?”
叶斐竖起耳朵,道:“景琛,你真的有办法吗?快说出来我听听!”
……
另一边,16层。
陆晚晚放下紫色的口红后,拿起化妆台上的小镜子,递到方彤面前,方便她近距离检查自己的妆容:“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方彤接过小镜子后,投下视线,一副既妍丽又高贵的妆容顷刻映入她的眼帘。
陆晚晚在一旁看着方彤,黑色的婚纱混合着紫色的口红,再搭配她干净到纯白的妆容,莫名有种诡谲迷人的冷淡风。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礼堂里的圣女雕像被披上了一层黑色的纱,高贵圣洁中透着几分被侵染过后的暗黑气息,让人想要敬而远之的同时,又不自觉的想要一直盯着她看。
“晚晚。”忽地,方彤开口了:“你觉得镜子里面的女人,像我吗?”
“像,又不像。”陆晚晚诚实道。
方彤抬手,抚摸镜子中的自己,说道:“我也觉得,有点陌生。”
方彤爸爸趁机说道:“是啊彤彤,谁会穿黑色的婚纱结婚啊?你要是看不惯的话,趁早换下来吧!”
在方彤爸爸看来,他女儿打扮的跟个黑寡妇一样,待会儿被叶家二老看见了,没准还会以为她是故意这么穿来,克叶斐的呢。
没想到,方彤却转过脸来,对他说道:“不,爸爸,我不想换。”
陆晚晚接口道:“叔叔,我觉得彤彤今天美得很不一样。”
比起方彤爸爸口中的“晦气”,陆晚晚反倒觉得,黑色婚纱比白色婚纱更有气场,适合方彤待会儿镇场子。
要当豪门的儿媳,一味的懂事和忍让显然是不行的,关键时刻,还得懂得为自己立威,否则有一天失去丈夫的宠爱,那后面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时,休息室外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方彤爸爸话音一顿,改而说道:“请进。”
门打开,露出一名侍应生的脸来,对方不敢随便探头,只规规矩矩的问:“请问新娘准备好了吗?”
方彤妈妈率先发作:“怎么是你来请新娘?叶家没人了吗?”
侍应生愣了下后,道:“是这样的,叶家就只有新郎的父母来了,他们现在正在楼下宴客,所以……”
“行了!”方彤妈妈冷声打断道:“叶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结果就来了叶斐的父母,可想而知,他们这是不想把彤彤的存在告知给其他亲戚!”
陆晚晚知道,方彤妈妈没有说错,叶斐的父母这是把方彤轻视到了极点,所以才没带其他亲戚来的。
方彤爸爸叹了口气:“好了老婆,事已至此,我们就亲自带彤彤下楼吧。”
“我知道了。”就在这时,方彤放下手里的镜子,回眸对门口的侍应生说:“我现在就下去。”
侍应生被方彤的回眸,惊艳到失声,好半响,才傻乎乎的回了声:“……好。”
君朝大酒店一年四季都在办婚宴,可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标新立异的新娘,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盯着她。
那方彤撑着身体,有些费力的样子,陆晚晚立刻绕到她身后,两只手捧起她身后的大裙摆。
见状,方彤爸爸“哎呦”一声,急道:“陆小姐,这种事怎么能让您动手呢,我来,我来!”
“是啊陆小姐,你跟我家彤彤一样,都怀着身孕呐,你也要小心看路才行。”方彤妈妈说着,朝侍应生看去:“花童呢?叫他们来。”
侍应生有些无措的说:“花童?我以为新娘要入场的时候,才需要他们拉婚纱,洒花瓣,再加上他们正在吃蛋糕,所以就没带他们上来了。”
方彤妈妈气得够呛:“你是怎么办事的?还有那些花童是在哪找的?”
方彤安抚道:“妈——行了,花童都是临时演员,两个5、6岁的小孩子,正是贪吃贪玩的年纪,你就不要要求太高了啊。”
方彤妈妈撇了撇嘴,道:“真不知道你是吃错了什么药,被人轻慢至此,还能一脸淡定的说要嫁给叶斐!”
话虽如此,但在女儿平静的面容下,方彤妈妈还是接过了陆晚晚手里的大裙摆,道:“走吧,当心点。”
方彤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藏于裙摆底下的双脚微微一旋,优雅地对自己嘴硬心软的母亲欠了个身:“谢谢妈。”
……
楼下。
贵宾室内。
叶斐正在做最后的确认:“怎么样?看不出来了吧?”
魏玉托着下巴,打量着叶斐受伤的嘴角:“不得不说,烟儿这遮瑕膏还真好用,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厉景琛也道:“没问题,出去吧。”
“行。”叶斐在理了理下西装后,转过身,抬手推开贵宾室的大门,抬步朝礼堂走去。
他还有一场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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