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够站得起来?而且不但是站得起来,好像还兴奋得很……乔知白回想着凌子修那些在他看来特别不可思议的动作,脸上热度更高:还、还有的就是,其他地方也就算了,那、那个地方他怎么也……他也不嫌脏么?!反正如果换做是他,他是绝对不会帮他做那种事情的。
乔知白想着昨天夜里,凌子修在烛光下慢条斯理地对他做的一系列格外令人羞耻的事,好一会儿,然后猛然回过神。不,不对,他在想什么?什么帮他做那种事?应该是说原本他就绝对不可能和男人上床啊!居然是要把那么大的xx放进那么小的oo里面,这怎么可能做的到!
不,不对……话说回来,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乔知白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颤颤巍巍地伸手在自己后面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顿时,一种刺痛感瞬间传到了他的脑子里。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乔知白将头默默地埋进枕头里。这还真是了不起,哈,哈哈,哈哈哈。
乔知白在心里干笑着,随后又忍不住想要以头抢地:去特么的了不起!谁需要这种意义上的夸奖啊,混蛋!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的要和男人那什么,为什么非要是他作为承受的那一方?乔知白愤恨地想着,明明他还清楚地记着几个月前他家小修的模样,那只不过是一个丁点大的小豆丁,漂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小豆丁啊!即使是后来,整个人再长大了一些,怎么看也不过是个纤细的美少年而已。
……只不过,不知现在怎么基因突变成了一个那么高大的男人就是了。
不过……乔知白伸出一只胳膊,眯着眼看着上面已经变成深红色的吻痕,有些疑惑地想着:为什么……并不觉得恶心呢?
即使遇到了这种事情,即使在并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凌子修强行拥抱了,但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憎恨他呢?
为什么,他会选择放弃他的世界而选择回到这里呢?
真的只是因为他把凌子修当做弟弟吗?
乔知白忍着心中的羞耻感,又伸手摸了摸身后那隐隐作痛的某个地方。那里已经被仔细的清洗过了,虽然感觉到了有些红肿,但是并没其他什么问题。
虽然昨天晚上真的是被凌子修的动作与奇怪的气场惊吓住了,虽然一开始凌子修的动作确实有些粗暴与生硬,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却也不仅仅都是些令人难堪的回忆。对于作为承受的一方来说,第一次居然没有出血,这应该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吧。
或许应该说,无论凌子修变成什么样子,但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他始终都还是保留着最初的,纯粹的,只留给他的一丝温柔。
“所以才说,这样做也太狡猾了一些啊。”乔知白越想越烦躁,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干脆拉高了被子,将整个脑袋都埋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睡一觉,等养好了精神再开诚布公地好好跟凌子修谈一谈。乔知白在心里暗自规划着,如果他接受了他的解释当然最好,皆大欢喜。如果他不接受……那就慢慢耗,只要他能坚持将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终有一天他能从这该死的屋子里走去的。
至于走出去之后他与凌子修之间到底该怎么办……乔知白在被子里憋得无法呼吸,稍稍将半个脑袋露出来,乔知白侧着头看着桌子的方向,好一会儿才闭了眼睛无奈地暗忖:到时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83等等
不过,虽然乔知白在心里已经把一切计划好了,但是事情却最终还是没有想象中来的顺利。实际来说,从那一个混乱的晚上之后,乔知白就再也没有见过凌子修一面。
换句话说,凌子修再一次消失了。在将他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之后。
乔知白在连续等待了十天都没有将人等回来之后,觉得自己这次极有可能遇上了那种拔x无情型的渣男。他居然和这么一个渣男上床了。而且他还是被压的那一方。最重要的是他是被胁迫的。
这真是个不幸的故事。
乔知白吃完饭躺在床上,伸手捏了捏自己好像有些变松的腹部肌肉,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且,可以预见的是,或许过不了过久,这就会演变成为一场凄惨的事故。
翻了一个身,乔知白眯着眼看着桌子上的烛台。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每当他自己保持沉默之后,整个空间就会变得安静得可怕。被囚禁在这个小屋子里,乔知白无法见到其他人。就算见到了,没有凌子修的首肯,他也不可能得到关于凌子修的确切消息。
乔知白觉得有些挫败。在被囚禁这么些日子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楚而强烈地感觉到,他现在正被凌子修以一种略显病态的姿态孤立着。又或者是说,早已经羽翼丰满的凌子修正在用着他自己的方式向他宣告着他对他的绝对掌控权。
强势的,霸道的,不容拒绝的。
乔知白有些恐惧于凌子修的手段,因为他并不能肯定现在这个有些疯狂的男人究竟还是不是他一直认识的那个“小修”,但同时又很矛盾的,即使是面对这样的凌子修,他在害怕的时候却又隐隐地相信着自己并不会受到伤害。
不管如何变化,那个人都不会伤害他。这种自信来得莫名,却又一直被他所坚信。
但是,当下还是有着一件令他十分头疼的事情。
乔知白伸手撑住额头:在这种密闭的空间里,被强行带着锁链,又长时间缺少和别人的交流,实际上很容易让人的心理变得脆弱敏感。目前看来他的情况还算良好,但是很明显的他的话也开始变少了。如果在这样继续一段时间,他怕自己以后真的会忘了应该怎么说话。
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必须尽快地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乔知白是被一阵凉意给冻醒的。迷迷糊糊地感知到身上有点冷飕飕的,紧接着就发觉似乎有人正在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
想当然耳,能够在这个屋子里对他做这种事情的人除了凌子修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凌子修回来了。这六个字在乔知白的脑子里炸开,让他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睡意。
“小修!”乔知白睁开眼对着凌子修喊了一声,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再加上刚刚睡醒,声音有些低哑,名上去有一种莫名性感的味道。
“哥哥看起来也很有感觉啊,”凌子修听到乔知白的声音,红色的眼眸微微抬了抬,正对上乔知白的双眼,原本就弯着的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他单手撑着床,用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在乔知白的上身细细地抚摸着,从腰腹到乳首,带着某种戏谑意味地在喉结上绕了一圈之后,然后将手指强硬地塞进乔知白因为快感而微微启开的唇里,异常情、色地搅动着他的舌头,“看,下面那个可爱的地方都要哭了。”
乔知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做这种令人觉得羞耻的事情,而且就如凌子修所言,更加令他觉得崩溃的就是,虽然觉得有些厌恶,但是身体的反应却诚实得让人他想要直接钻到地底下去。
严格说来,他并不讨厌这种行为的本身,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凌子修。但是问题在于,他厌恶着此时凌子修面对着他的这种轻佻的态度。这样他感觉到了一种令人恐惧的陌生感。
“哥哥用这么可爱的表情看着我,都让我觉得兴奋起来了呢。”凌子修压在乔知白身上,坚硬的某处抵着乔知白的身体,让他觉得有些恐慌。凌子修低着头在乔知白耳边轻轻笑着,“哥哥还是这样最好了,反应诚实可爱的要命,一点都不像上面这张嘴,只会说一些好听的谎话。”
“小……修……”
因为凌子修的手指在乔知白的嘴里作怪,为了不咬到他的手指,乔知白只能一边吸吮手指一边努力说话:“不……是的,我……”
“嘘,哥哥,不要开口。现在的我,从你这张嘴里,除了可爱的呻吟声,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听到。”凌子修低头舔舐着乔知白的眼睛,舌头与眼球接触的时候有一种让乔知白分外恐惧的感觉,“谁让哥哥是个骗子。”凌子修咬着乔知白的耳朵轻轻地吐着气道。
乔知白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像是都被卸掉了,整个身子轻轻地打着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结果……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又被压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依旧是腰酸背疼得令人想要痛哭。费力地翻过身子趴在床上,乔知白再次忍不住地破口大骂。
是谁说一般做这种色色的事情时,女人只有破处的时候会比较痛?在这段关系里,作为承受方的乔知白表示,这些话都特么的在扯淡!他分明感觉到第二次比第一次还要让人难受的多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第二次没了顾及,次数也比第一次凶猛许多的缘……故?
乔知白愤愤地锤了一下床,但是因为这一下不小心让他又牵扯到了后面那难以言说的地方,让他疼的一下子就软了腰。
“真是……禽兽啊。”乔知白单手扶着腰,趴在枕头上悲鸣。
“下次,下次的话一定……”乔知白呻、吟着,“不过,这次他不会又要在我面前消失个几天吧?”
当然,这一次凌子修没有在消失。而且,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几乎是夜夜都回到乔知白这里报道。然而,令人悲伤的是,乔知白在那之后还是一直在延续前一天的悲剧。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然后又是一星期过去了,但是,应该说的话乔知白还是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乔知白觉得自己再不把握机会的话,就要彻底地“竭”了。而且,他有预感,如果他不能将凌子修关于他的心结彻底解开,那么在他们接下来的人生里,他们的关系有可能就会永远维持这样了。
是,他们的人生还很长,或许期间还是会有什么转机,但是,在等待转机的时间里,他很有可能就会开始发疯。他并不憎恨凌子修,也不想去憎恨他。但是,如果在这种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待下去,他想他迟早有一天会开始憎恨起凌子修。
他并不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那种可怕的死循环。是的,那一点都不美妙。
乔知白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地划过,就在乔知白快要真的睡着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慢悠悠地传了进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乔知白静静地等待着来人的靠近。
并没有过多久,乔知白突然感觉到那人在自己的床边坐了下来,他似乎在看着他,然后一边熟练地开始帮他解衣,一边低下头暧昧地在他耳边笑着出声,“哥哥,装睡好玩么?”
黑暗密闭的环境下本来就容易加强对人的心理暗示效果,这些日子里,乔知白在经过凌子修对他连续不断的身体碰触之后,他的身体实际上也起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比如说,对于凌子修的碰触,他总会很容易地就能动情。
甚至于有时候只不过是凌子修对他的一声耳语,他就会感觉全身微微发热。
这真是糟糕透了!乔知白觉得自己的神经隐隐作痛。
“看样子,哥哥今天也有在好好的想我啊。”凌子修伏在乔知白上方,一边玩笑似的调笑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指尖在乔知白身上舞蹈。
唔……身体……再这样下去,不是又要和前几天一样了么?
乔知白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一阵尖锐的刺痛之后,淡淡的血腥味立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乔知白感觉在疼痛的冲击下,身体的舒适度瞬间明显下滑了不少。
“等、等等……”
“等什么?难道哥哥不舒服吗?”凌子修半眯着眼眸,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可是哥哥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特么的给我停一下!”乔知白用力地推了一把凌子修,或许是因为过于惊讶,凌子修竟然真的被乔知白稍稍推开了一点。
乔知白抬眸对上凌子修一分玩味,三分怒气,还有六分复杂难测的神色用力握了握左手,然后他坚定地看着凌子修,蓦然伸出右手拉住他的衣襟,将人的身子拉下来,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亲吻。
“啾!”
“哥……哥。”凌子修脸上收了笑,微微睁大了眼,用一种类似于被吓到了的表情看着乔知白。
乔知白被看得有些脸红,但却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气势,面无表情地木木说道:“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你不用再跟防敌特分子一样防范这我了好嘛?现在,停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84解释
事情的内容过于冗长,乔知白说起来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好在凌子修倒是一直只是在一边听着,并没有开口打断乔知白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当乔知白都因为口渴而喝下第三杯茶之后,所有的事情才终于差不多解释清楚。乔知白抬头看着凌子修似笑非笑的双眼,先前独自一人时的自信满满不知不觉就打了个折扣,他捧着茶杯有些犹豫地看着凌子修,半天,喊了一声:“小修?”
“哥哥要说的话说完了?”凌子修伸手拉过乔知白的右手,半垂着眸,细细地把玩着他的手指。
“说、说完了。”乔知白不知道凌子修这么个表情到底算是几个意思,感受着凌子修与自己相握的手,微微皱了皱眉,低声问道,“你不信我?”
凌子修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抬头望着乔知白,道:“当然不。甚至于说,我觉得哥哥的解释合理极了。”
听到凌子修的话,明明应该感觉是松了一口气才对,但是不知为什么,乔知白反而觉得有些不安。
“那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乔知白清了清嗓子,努力镇定下情绪,和凌子修对视着,“你就不想问问所谓的那个‘其他世界’的事情?”
“有这个必要吗,哥哥?”凌子修温柔地用冰凉的手指触摸着乔知白的唇,笑出几分冷意,“无论你的解释是什么,你都骗了我。于你而言只不过是几个月的时光,于我来说却是整整十四年。哥哥,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
“小修!”当被再次强行推倒后,乔知白只能默默地心底竖了一根中指。虽然他是预想过凌子修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毕竟什么“平行世界”啊,什么“计穿委”啊,什么“未来世界”的都是太过于匪夷所思的东西,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他如果对别人讲起这个,不被扭送到精神病院已经算是好的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凌子修居然相信了他的话。他知道,从凌子修的眼里可以看得出来,凌子修刚才的回答的“相信”并不是在敷衍他。他是真的相信着他说诉说的一切。
但是,蛋疼就蛋疼在,凌子修相信他,却依旧不愿意原谅他。
对他来说,欺骗就是欺骗,背叛就是背叛,没有其他理由可以抵消这一切。
湿热的吻在颈项旁流连不去,对于这已经日渐熟悉的气息,乔知白的身体不自觉也慢慢开始有了反应。
……好像真的糟糕了。
乔知白瞪着床幔上正在微微晃动的璎珞,面上蔓延开来一点绝望。
“哥哥好像不够专心啊。”凌子修稍稍抬起身子,单手掰过乔知白的下巴,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的脸,随后,艳红的唇微微一弯,俯下身子在他唇上舔了一舔,“看来哥哥也是觉得这些日子我们玩得太普通了点,已经没有办法让哥哥感觉到满足了,是么?”
“什……么?”已经因为凌子修先前的动作而让大脑已经变得有些迟钝的乔知白蹙了蹙眉头,下意识地看了看凌子修。
“本来还想着哥哥的身体会吃不消,但是原来哥哥是这么……”凌子修在乔知白耳边轻轻吐着热气,“淫、荡啊。”
“那我们今天就来玩一点特别的好了。”凌子修抚摸着乔知白的脸,微笑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手指粗的红绳出来。
“小修……小修……会死人的!”乔知白的脑子终于稍稍恢复了清醒,他惊恐地望着正用手把玩着绳子的凌子修,有些低哑地喊出声来。
“放心吧,哥哥,没事的,”凌子修怜惜地低眸在乔知白脸上落下一吻,眼眸既深情又温柔,指尖却是冰凉的,“我还没死,又怎么舍得让你先死呢?我们是要死在一起的啊,对吧,哥哥?”
……别在老子年华正好的时候总是要让我跟你殉情啊混蛋!乔知白看着自己转眼之间又被剥光的身体,有些欲哭无泪。
在这之后,自然又是一夜缠绵。
凌子修低头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乔知白,总是挂着一幅虚假微笑的嘴角终于漫上来了一丝真实的温柔。
他将自己退出乔知白的身体,然后披着外衫靠在床头,眯着眼打量着乔知白的睡脸。
虽然中途的时候因为害怕弄伤乔知白所以还是将绳子解开了,但是绳子在他身上还是留下了一些印记。烛光下,白皙的肌肤映衬着那些淤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凌虐和淫、靡的味道。
凌子修俯下身,虔诚而温柔地从乔知白的额头开始亲吻着。
“我的。”凌子修吻过他的眉心,然后啄了啄他的鼻尖,“我的。”最后,在乔知白的唇上落下一记湿吻,“哥哥的一切,一直一直,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
解开乔知白身上的锁链,将整个人打横抱起,径直去了与屋外。
屋外的一个小院子里,有一个人工开凿的小型温泉,凌子修抱着乔知白小心地进了温泉,仔细地帮着他清晰了身子。
中途在清洗那个敏感部位的时候乔知白似乎有清醒的趋势,但是或许是这次玩得太过火了一些,最终他也只是挣扎了一下,没有醒过来。
“好像真的是过分了一点。”凌子修轻轻地笑着,为乔知白清洗着身体的手恶劣地在他体内搅动着,“不过,哥哥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似乎是因为碰到了什么敏感点,睡梦中的乔知白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凌子修听到了,愉悦地弯了弯唇:“我就知道,哥哥也是喜欢的。”
在温泉里将两人清洗干净,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屋内被弄脏的床单早已经被换掉了。凌子修轻轻地将乔知白放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紧随着上了床。用被子将两人盖住,伸手紧紧地抱着乔知白的腰后,凌子修这才满足地闭起了眼。
半梦半醒之间,被凌子修抱住的乔知白似乎是怕冷一样,也下意识地伸手回抱住了凌子修,然后,那个本应该睡着的人微微勾了勾唇,像得到了全世界。
85聪明人
细微的声响从屋外传来,原本正闭着眼睛陷入睡梦中的凌子修便在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手掀开被子,干脆利落地披起外衫下了床,仔细地帮着乔知白将锁链锁上之后,这才走到门前,开了门。
“王。”玄五和玄六一起站在门前,见凌子修出来了,便立即低头恭敬地叫了一声。
“来了?”凌子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两人,淡淡的问了一句。
“已经在前厅候着了。”两人齐声道。
“是么。”凌子修似有若无地弯了弯唇,一挥衣袖,朝着院外走去,“客人都已经到了,作为主人的可不能失了礼数。”
玄五和玄六对视一眼,随后默契地又低垂下目光,紧随着凌子修的脚步,一起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正厅里,有几个衣着颜色不一的客人正坐在一处谈论着什么,在他们身边,几个年纪尚且稚嫩的玄衣孩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后方为他们添置茶水。
突然,一声轻笑从厅外传来,众人抬头去看,只见一玄衣男子正态度悠然地朝厅内走进,一双血红的眸子在不算明媚的阳光下让人觉得有些心冷发寒。
“一别经年,没想到这一次诸位这么赏脸,居然全部都已经到齐了。”凌子修走进厅内,笑着环视周围一圈,愉悦地开口,“真是抱歉的很,因为一点私事,反倒是我这个做主人的来晚了,待会儿的酒席上,我自罚三杯以此赔罪如何?”
白七手上把玩着自己的扇坠子,然后对着凌子修撩起眼皮子笑了笑,道:“这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只不过,罚的这三杯酒拖一拖也不打紧,毕竟玄王的信用一向是最高的,三杯水酒还不至于赖了去,”说到这里,白七稍稍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凌子修一眼,随后才继续道,“而且,我们这几个今天来也不是特意喝酒来的,在酒席之前,还是将该说请的事情先仔细地说清才是。”
“哦?”凌子修点了个头,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来,随意地用左手支撑起下颚,含笑地一一扫过两侧的客人们,好一会儿,才淡淡笑着道,“不,不,不,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客随主便’么?既然你们是来到了玄组的地盘上,自然是要听我的安排才是。放心,酒宴是尽心安排过的,我敢保证你们绝对会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说罢,笑着拍了拍手,一群穿着玄衣的少年抬着厚实的餐桌从两侧走进来替换了之前屋内的那批孩子。少年换将几人的桌子摆好后,紧接着,又是一批端着酒杯的少女换了上来,恭恭敬敬地为几人斟了酒后,然后便又被端着餐盘的孩子换了下去。几番轮替下来,大厅倒是很快就被布置了起来。众人虽然心头皆有千般思量,但是在凌子修强硬的姿态下却也不敢再顶撞什么,只得就着凌子修的意思,好好地参与进这个“酒席”起来。
纵然食物鲜美,但是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凌子修,剩下的人不免有些食不知味。观察着众人的脸色,凌子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吟吟地道:“看来诸位对这酒还是不够满意……嗯,说实话,我的确也是觉得有些不足。不过没关系,接下来我还带来了最好的下酒菜给你们。”说着,放下手中的酒杯又是拍了拍手,随后,一个玄色的高大身影拖着另一个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人就这么走了进来。
玄五将穿着蓝衣的男人随手丢在大厅正中央,然后稍稍朝着凌子修的方向欠了欠身,叫了一声:“王。”
凌子修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跪在厅正中显得狼狈而虚弱的男人,冷冷地笑了一声,曼声道:“城主还真是护着你们蓝组啊,为了你这么个王,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来压制我。”
蓝八抬起头,“呸”了一声:“城主这些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根本不想让蓝组灭亡。如今你这么做,难道是想和城主宣战吗?”
“宣战?”凌子修先是低低地笑着,然后笑声渐渐高昂,然而,就在那笑声变得有些尖锐的时候,却又戛然而止,凌子修单手摇晃着酒杯,长长的睫半垂着,掩盖着那双血色的眼瞳,“即便我真想如此,你又奈我何?”
“你……”似乎是没有想到凌子修居然在众人面前真的这么干脆地就承认了,蓝八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声音因为过度震惊而打着颤,“你疯了?!”
“疯了?”凌子修玩味地勾勾唇角,倏然压低了声音,“说不定……我早就疯了。”
“所以,你们觉得我的想法如何?”凌子修抬头一一扫过在座的王与候,漫不经心地道,“即便是我不说你们也该察觉到了。城主已经老了,我已经不觉得他还拥有驱使我们的力量。该有新的力量去取代那已经奄奄一息的腐朽之处了。”
“不过是一个玄组的王,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宣告这样的话?”穿着黄衣的男人皱着眉头首先发难,“即便你想要取代城主,在取得我们支持之前你以为你有什么力量可以与城主以及老一辈的‘玄、黄、绿、蓝、青、白’几组对抗?”
“即便这几年玄组的实力确实是在变强,但是想要一家独大却也未免过于狂妄了。”穿着绿衣的男人也紧接着反驳。
凌子修却只是笑眯眯地听着,然后支着下巴扭头看了看另一侧的青一和白七:“你们的意思呢?”
青一抬头看来凌子修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没有什么意见,只要保证青组能够得到足够的利益,支持你也无妨。”
“是吗?”凌子修点了点头,“那白组的表态?”
白七望着凌子修,突然问道:“七年之前,你与白组结为同盟的时候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条件,玄王不会不记得罢?”
凌子修一勾唇角:“我想我的记忆力还不需要你来为我担忧,”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而且,也如你之前所说,我想我的信用一向都是值得令人信赖的。”
白七和凌子修对视几秒,然后也满意地弯了弯唇:“那么,白组自然还会是你最忠实的伙伴。”
“很好。”凌子修笑着,伸手在自己的酒壶上转了一下,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蓝八面前,一手掰过他的下巴,一手将手中的酒液全部灌了进去。
“啊!啊!”
被强行灌下酒液的蓝八几乎在一瞬间整张脸开始变得扭曲,他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然后没多会儿便已经开始从七窍缓缓流出血液出来。
“玄十一!”黄衣的男人显然没想到凌子修居然真的当着他们的面就真的要这么杀了蓝八,一时忍不住低声喊了出来,“你真的不怕城主他……”
“怕?我为何要怕?”凌子修看着他,笑吟吟的,“明明是你黄组用自己特有的‘穿肠’毒杀了蓝组的王,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你!”黄衣男人震怒地起身,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绿衣男人,“你不要太无法无天了,难道你以为在这里的全部都是你玄组的人么?”
凌子修依旧笑着:“之前你问我有什么资格,关于这个问题,我想……”凌子修扫了一眼黄、绿两人,“今天你们老老实实地到了这里参加我的宴席,难道不就是已经是承认了我的‘资格’了么?”
“啊,对了,”凌子修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视线落到了绿衣男人身上,“根据排名来说,蓝组现在早已在黄组之后,即便是黄组的王杀了蓝八,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次,绿组的排名似乎是在黄组之上。如果死的人是绿组的王……”
“玄十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穿着绿衣的男人终于忍受不住低吼出声。
“朋友或是敌人,生或者死,”凌子修微笑着,缓缓地将酒杯的酒倒下来,殷红的酒液在地板上蜿蜒出扭曲的形状,色泽如血液一般,“明明大家都是聪明人,不是吗?”
86我喜欢你
乔知白中间勉勉强强地醒过一次,但是不过用了一餐饭,紧接着又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又过去了多少个时辰。
睁开眼,因为房间里罕见地没有点上蜡烛,所以屋子里竟是漆黑一片。但是相对的,一直紧闭着的窗子却被人打开了,有人侧身站在窗前,正一边把玩着一个酒壶,一边漫不经心地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月光并不明亮,只能淡淡地照亮窗前那极小的一块地方。那人站在那里,眉眼淡然,宠辱不惊。他的脸上没有往常的笑,一丝也没有,但是整个人的感觉却彰显出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只是那么静静的,就这么理所当然地霸占走了所有的月光。
乔知白望着那样的凌子修,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心悸。
也许真的是那种所谓的“在黑暗中人的心里会变得脆弱”,也许是过于美好的月色给他下了错误的暗示,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哦,原来我喜欢上他了。
乔知白这么想着,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也没有脸红心跳,就这么淡淡的,平静的在心里想着。好像是看着阴沉沉的天想着今天应该会下雨这样理所应当。
“哥哥,你醒了?”凌子修歪过头望着乔知白,突然就笑了起来。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