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
“虽然是正常的,但是……”乔知白清了清嗓子,准备和凌子修深入探讨下这个问题。
“好了,哥哥,都是男人,没关系的,你不用太过耿耿于怀了。”凌子修浅浅地笑着,夹了一筷子乔知白爱吃的菜放到了乔知白的碗里,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哥哥你还记得吗?当初还是你教我怎么用筷子的。”
果然这一下立刻就将乔知白的注意力转了过去:“说起来还真是。”乔知白看着凌子修的手,脸上漫出一点笑意,“现在想来,你小时候和你现在真是一个模样,一点都不带变的。遇到什么事,自己也不说,就知道一个人硬撑着。不会用筷子也不知道提前同我说一声,等我一回房间就看到你傻瞪着眼看着面前的菜。那么个小样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好。”
虽然这些记忆对于乔知白来说,确实就是两个月前的事,但是看着仿佛一夜间就长成少年模样的凌子修,也不得不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来,然后感概,时间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凌子修点了个头,道:“那时候也是怕的,怕自己什么都不会,你到时候会嫌弃我。”
乔知白笑了笑,也给凌子修夹了一筷子菜,反问道:“难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凌子修便也笑了:“当时哪能想到那么多呢?不过是能多赖着哥哥你一会儿,便就是一会儿了。”
乔知白眼瞧着话题又要往着十分不妙的方向狂奔而去,连忙力挽狂澜,转移话题,自我调侃道:“不过现在可好了,你这做弟弟的十项全能,倒显得我这做哥哥的没用得紧了。”
凌子修看着乔知白,认真地道:“哥哥怎么会没用呢?哥哥能够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乔知白看着凌子修认真的神情,感动之余也不免有些无奈:“所以,我现在的身份就只能装扮一下吉祥物了么?”
“什么?”凌子修皱了皱眉,不大能理解地反问。
“没什么,我是说,我们还是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乔知白一边给凌子修布着菜,一边道,“待会儿吃完饭,你就别收拾了。回房间去,我再给你重新上一次药,”
凌子修听见乔知白的话,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然后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后,凌子修下意识地想要帮着乔知白收拾桌子,却还是被乔知白眼疾手快地赶回了卧室。乔知白见凌子修真的走了,这才将碗筷什么的一起收拾干净了。
在厨房里,见着四下无人,乔知白偷偷地打开锦囊,将里面那个略眼熟的小白瓷瓶拿了出来。
“还好银子虽然没了,但是你还在啊,金疮药君。”乔知白将白瓷瓶装在身上。然后又将锦囊系回了腰带上。
对,没错,虽然锦囊君回来了,但是还是依旧没有银子可以花用,这真是个悲伤的事情。而且,乔知白纠结地发现,自己的锦囊里这次还多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甚至,最令人不能忍的是……居然没有产品说明书!真是岂可修!
但是,总归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乔知白将厨房收拾了个干净,然后赶紧回到了卧室,轻手轻脚帮着凌子修换起药来。
“怎么样?很疼么?”乔知白看着凌子修皱紧的眉头,有些心虚地问道。虽然这个药是很好没错,但是好像用起来还是……咳,不过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嘛!
当药粉洒在身上的第一时间,凌子修就意识到了这个药与平日里不大一样。他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但是看着乔知白关心而急切的表情,他又努力将身体放松下来。
谁都有可能害他,但是凌子修相信,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好,不求他半点回报的对他好的。而且这种有些熟悉的痛楚……
哥哥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凌子修张了张嘴,想说不疼,但是话还未说出口,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带了些可怜,声音轻轻的:“疼的。”
这一句话一说出口,可把乔知白心疼坏了。
毕竟凌子修的性格他也是知道的,轻易不说疼。小时候不娇气,长大了更是这样。便是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是半个“疼”也不叫唤的。现下真的说了疼,这得是疼成什么样了啊?
可是这药已经用了,长痛不如短痛……乔知白想着,轻轻地在伤口上帮忙吹着气:“这样呢?这样会好些吗?”
凌子修眼里隐隐有了些笑意,声音却还是可怜而隐忍的;“好、好一点了。”
乔知白连忙又吹了吹:“那我继续擦药了,你忍着点,疼就说话,好不好?”
“好。”凌子修低声应着,低头看着乔知白,一黑一红的眼睛里有光华流转,有一点不知名的东西正在以一种可以预见的速度缓慢形成。
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
而理所当然的,这一天晚上,乔知白又是和凌子修睡在了一处。
熄了灯,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原本闭上了眼睛的乔知白突然睁开了眼:嗯,不对,他今天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第32章 二更
第三十二章
是夜,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睡在乔知白身边的凌子修却突然睁开了眼。他侧过头,看着已经睡得香甜的乔知白,轻轻弯了一下唇,眼里漫出一点细碎的笑意。
他就知道这两天乔知白看着他总有点下意识的躲闪,那绝对都是因为那天早上的事。
若是说那天早上他纯粹只是无意,乔知白或许会信,但是他自己却是不信的。
一开始的时候也许的确只是出自本能,但是根据他素来的警惕性,甚至在乔知白清醒完全清醒之前,他就已经恢复了意识。
仔细计较,其实相比于同龄人来说,凌子修对于这方面的需求并不强烈,平日里难得兴起一次,多半也就是咬咬牙就熬过去了,连自己动手纾解的情况都少得很。
所以,原本他醒过来之后,心里也曾闪过片刻的尴尬。正想着背过身去,忍一忍等劲头消下去算了,谁知正在这个时候,那边的乔知白也隐隐有了要醒的意思。
鬼使神差的,凌子修看着乔知白因为不舒服而微微皱起的眉,一瞬间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他假装着还未睡醒,放肆地在乔知白身上磨蹭着,然后默默地感受着乔知白清醒后发现这种现状的震惊与纠结。
再一下,再一下就好。凌子修在心底默默地想着,如果乔知白推开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反正哥哥也不会真的与他计较。
凌子修一边在心底唾弃着自己的卑劣,一边却又心安理得地这么想着。感受着那令人愉悦至极的快乐,凌子修感觉自己简直快要分裂成了两半。
然而,就算是这样,凌子修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乔知白对于他的纵容。
明明是觉得无法忍受的,为什么却还是不推开他呢?
是不是因为,他对于他而言,也是那个不同的存在?就如同乔知白在他的心中那样,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么想着,凌子修本来就有些粗重的呼吸瞬间变得更加急促起来,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正在快速跳动的心脏的“怦怦”声。极度的兴奋使凌子修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耳边隐隐约约的耳鸣。那种感觉简直无法言喻。
虽然可以忍耐,但是凌子修却不再愿意忍耐。
对于这个人,这个愿意一直温柔地包容着自己的人,他为什么还要忍的那么辛苦呢?哥哥本来就是他的才对啊。
凌子修有些着魔地想着,然后伸手缓缓地抱住乔知白的腰,突然更加用力地用那不可明说的地方磨蹭起乔知白来。
不够。不够。这样……还不够。
凌子修的脑袋几乎混乱成了一锅粥,他觉得自己应该再多要些什么,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他到底还缺少了些什么。这样无法完全掌握自己思绪的感觉让凌子修觉得焦躁极了。
到底缺了什么?到底还要什么?
凌子修在心底一遍遍地问着自己,然后,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乔知白的脸。阳光下,正朝着他微笑的脸。
明明是像个发光体一样,有着一副侵略性那么强的样貌,但是对着他,却总是笑得那么温柔。
哥哥。哥哥。
他要的是……
灭顶的快感在那一刹那喷涌而来,凌子修感觉到了脑子里的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那个人的脸。
乔知白。
凌子修颤了颤双睫,像是刚刚从睡梦中情形一般,愣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仰面躺在床上,一脸纠结,生不如死的乔知白,无辜地将腿在他剩下蹭了蹭,眨了眨眼道:“哥哥你这里……要我帮你吗?”
“……”乔知白看着凌子修无辜的脸,只能将所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不和谐词汇咽回到肚子里去,忍了很久,只是轻手轻脚将凌子修移过去一点,然后飘魂似的起了床,声音都有气无力的:“我出去冲个澡,顺便给你拿一套换洗的衣服过来……哈,哈哈哈,青春期的男孩子嘛,这个很正常,真是正常的很嘛……哈哈哈哈。”
正常的很吗?凌子修伸手摸了摸乔知白的脸,眼睛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哥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低头又在乔知白的眼睛上吻了一吻,然后凌子修又躺回了被窝里,重新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现在其实还并不是能很明白他对于乔知白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感情,但是,毫无疑问,在他以后的生活中,绝对不可能少了乔知白的身影。
他必须是属于他,并且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当然,他自己也会只属于乔知白一个人。
他们之间,只能够拥有彼此,绝对不能允许第三个人的插足。谁都不可以。擅闯领地者,唯死而已。
“哥哥,谁都不能让你离开我。”凌子修轻轻的,低低地开着口,还未变声的少年音有一种甜蜜的味道,“连你自己,都不可以。”
哥哥,你是我的呢。
虽然乔知白还是想要分床,但是由于每次和凌子修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不知不觉地被凌子修转移了话题重点,以至于慢慢的,他倒也忘记了再去提这件事。
计穿委的药不愧是良心产品,咬牙给凌子修连用了两天,即使过程痛苦了些,但是立竿见影,到了第二日头上,那伤已经只留下了一道道粉色的伤疤。
乔知白看着凌子修终于痊愈,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叹着这伤好之后总算不用再涂这疼起来要人命的金疮药了,这么一折腾,倒是忽略了另一头凌子修的显露出来的些微异样。
若说医药这一块儿,绯组一向是粗类拔萃的。绯儿作为几十年来绯组培养出来的最完美的作品,从她手上出来的东西更是千金难求。真心计较起来,大约也只有江湖上颇为神秘的医仙谷里出来的人物能与绯儿一较高下。
但是明显的,乔知白给他用的药,即使是绯儿最为得意的“千金散”也比不上。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活死人肉白骨的东西,不要说是千金,便是万金怕也是求也求不来的。
这一点小小的粉末可不仅仅只是疗伤而已。凌子修眼神微微黯了黯。这些年,为了在城主手下熬出头,他是几乎拿性命在拼的。陈年旧伤不知积累了多少,怕只等着一天就要全数爆发。
也因着这一层,他一直以来,修炼功法也有颇多的限制。就怕一个冲撞,就将自己身体里岌岌可危的平衡给打破了。
但是,令他不敢相信的事,不过是涂了两天的药而已,他的身体就仿佛是被彻底清理了一遍。那种几乎是处于最完美状态的感觉……凌子修握了握自己的手,暗自让内力在身体内游走一圈。
不,不仅仅只是感觉。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凌子修抬头看着因为自己的伤痊愈了,正笑得舒心的乔知白,心里的疑问几乎都要压制不住。
哥哥,你到底是谁?
对于凌子修心中的千回百转,乔知白却一点也没看出来。将凌子修的身子检查了一遍,满意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算是盖下了一个“已阅”的戳。
将衣服丢给凌子修,然后又将还剩下一大半的小白瓷瓶递了过去。
“这是干什么?”凌子修没有接,只是望着乔知白反问道。
“当然是给你备着用的。”乔知白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我知道,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嘛,你前些日子答应我不再受伤估计也就只是唬弄我的罢了。算了,在这一方面我手无缚鸡之力的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只能给你这个了。这个药是我认识的一个很厉害的人配的,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喏,拿着。”
凌子修与乔知白对视着,深深地望着他很久,知道乔知白自己都觉得背后有些发寒,才见凌子修将小白瓷瓶接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乔知白,将头靠在他的脖颈处,轻轻地说着:“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乔知白被凌子修呼吸间吐出来的热气弄得脖子直痒痒,笑着夺了一夺,却没躲开,只得伸手揉了揉凌子修的脑袋,笑着应了一声:“嗯,哥哥也最喜欢我们家又聪明又能干的小修了。”
☆、第33章 身高问题
第三十三章
因为有着乔知白的那瓶药,凌子修的伤好得要比预想中还要快上几天。
虽然是说有着十天的准备时间,但是相对的,这也势必给蓝组的人带来了更加充分的空间去展开追击。
还有两天。凌子修将手中的信鸽放飞,然后走到桌子边,将手中的纸条一点点地凑近灯烛,任由那跳跃的火苗将他手里的纸条慢慢吞噬干净。侧头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一双颜色迥异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戾气。
当下做要紧的事,是必须赶紧带着乔知白回到他的“领地”,即使是“讨伐战”,真正双组之间的对决也必须是由双方的“王”所领导着的。
蓝组的力量向来是几个组别里面最强大的,所以让他现在就以力量相对最弱小的玄组直面迎战,绝对是讨不着半分好的。但是,事情都有双面性。蓝组本身实力的强大本来就意味着,没有绝对的魄力,甚至还会产生“王”被分权的情况。蓝九自然是足够强大的,但蓝九死后,蓝组里却还有三个实力不分轩轾的“候”在对蓝组的掌控权虎视眈眈。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对他发动最最彻底的组别战斗,那么最起码要等蓝组内部竞争选出下一任的“王”。而他现在要利用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赶在他们完全准备好之前,先带着乔知白回到他的“绝对领域”才行。
“小修,出来吃饭了!”外头,乔知白喊着凌子修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凌子修的思绪。凌子修站起身来,应了一声“来了”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眸色深深: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蓝九在同一辈之中,已经足够强大了。而且为人狡猾得很,做事谨慎小心到让人无法抓他的错处。只要是有风险的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都不会选择一搏。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凌子修能够在明明身处劣势的情况下,还能将蓝九唬弄走的原因。
凌子修利用的,正是蓝九多疑却又只求稳妥的性子。
那么,这样一个蓝九,又是怎么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人给弄死了?凌子修推开门,面上不显,脑子里却在急速运转着。
是遭敌家暗算?其他组别的“王”的伏击?抑或者是蓝组里那些“候”背叛了他?还是说……
乔知白摆好碗筷,抬头就看见凌子修略有些走神似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伸手拉了他一把,乔知白微微低头对上凌子修那边茫然的询问眼神,有些好笑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走个路的功夫也能给我发呆?不怕撞到门框上去么?”
凌子修被乔知白说了几句,也不反驳,只是乖乖地听着,然后笑着看着桌子上的菜,道:“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回来?”
又被不知不觉地成功转移了话题的乔知白听着凌子修问话,立刻也将视线移开了,在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几盘子菜上面扫了一圈,然后才笑着解释道:“前些日子,顾念着你的伤,除了喝点粥,什么都不能吃。现在好不容易伤好了,这可不得好好给你补一补么。”
说着,按着凌子修的肩膀,将人压坐在了木椅上,然后自己坐到凌子修的对面,自然而然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听说味道都还很不错,快来尝尝看。”
凌子修浅浅地笑着地将菜吃了七七八八。整个人的精神头很好,让一旁的乔知白看着心里舒服不少。
吃完饭后,两个人一起动手将桌子收拾了。乔知白正准备去厨房洗碗,却看到一边,凌子修也撸着袖子要跟过来帮忙。蹙着眉推拒了几次都被凌子修反驳了回来,最后没了办法,乔知白便也就让凌子修来了后院,顺便给他收拾一下厨房。
没想到的是,对于厨房的收拾打扫,凌子修干起来倒也是干净利索得很。乔知白在一边看着,又是欣慰又是心酸。一时间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开始挽起袖子,仔细清洗着碗碟,突然,乔知白却听到那头凌子修开口说了话。
“哥哥,既然我的伤已经好了,也就不需要再在这里多呆了。”凌子修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喊着乔知白,道,“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嗯?”乔知白侧头看了一眼凌子修,想了想,道,“走的话确实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这么突然地说起这个问题?”
凌子修抬头朝着乔知白笑了笑,反问道:“哪里问得突然了?”
乔知白低着头洗着手里的碗,随意地道:“若是真的要走,好歹也得提前几天同我说一声,让我好规划一下之后要去哪里啊。今天都已经是大晚上的了,你突然说要明天走,你让我怎么准备?”
“哪里用哥哥准备?该准备的东西我早就已经打包好了呀。”凌子修对此不以为意,继续浅浅笑着道,“而且,如果哥哥还没有对之后出行线路的规划的话,那么,哥哥就跟着我走好了。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将哥哥弄丢的。”
弄丢什么的……乔知白脑袋上蹦出一个小小的井字状:这种话安在他身上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既然自家小孩都已经这么说了……
“算了,既然是小修要求的,那么一切就都拜托给你了。”乔知白将手上的碗用水又冲洗了一遍,然后拿着抹布将上面的水珠擦拭干净,最后才将碗碟都妥善地收进了碗橱只见。
回过头,冲着凌子修眨了眨眼:“不过,如果之后路上遇到了什么问题,得由小修全权负责。”
凌子修一弯唇角,望着凌子修的眼睛化成了好看的月牙形:“好。”
“好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我去烧热水,你回去拿衣服吧。这些天怕里伤口感染,一直也只敢用湿毛巾给你擦一擦身子。现在总算是不用受限制了,水很快就热了,待会儿让你好好地洗个热水澡。”乔知白伸手揉了揉凌子修的脑袋,笑眯眯地道。
凌子修点了个头,笑着应了。
洗完澡,天已经有些晚了。白天还不觉得,但是夜里起了风,天色突然就冷了起来。乔知白看着凌子修湿漉漉的头发,皱了皱眉头,干脆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走过去给凌子修擦头发。
“晚上这么冷,你自己也不晓得多注意些。头发不擦就想就这么晾着,等你以后头疼犯了,有的是你受的。”乔知白一边帮着凌子修擦着发,一边佯怒轻骂着。
被骂了的凌子修看起来却好像开心的很,微微笑着,乖顺地任由乔知白为自己擦着发。
“唔,好了,差不多已经都干了。站起来给我看看。”好一会儿之后,感觉差不多了的乔知白收起毛巾,伸手拍了拍凌子修的脑袋,“嗯,现在可以去睡了。不是说好,明天一早上就要走的吗?啧,先说说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我今天晚上好一起收拾出来。”
凌子修摇了摇头,按住乔知白的手,道:“只要带几件换洗衣裳就好了,要是真的需要什么,带上钱,到当地再买就好。装来装去的也麻烦。”
果然不愧是有钱人了,说起话来就是底气十足。
乔知白笑着又揉了揉凌子修的脑袋:“那我就去收拾几件衣服出来,免得到时候也难买。”
乔知白说着,收了手,正准备转身收拾东西,走到一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挑了挑眉梢看着另一边的凌子修,问道:“小修,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还记得当初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刚到我大腿,那么丁点儿大的小东西。怎么现在看起来,却是挺拔了不少了啊。”
凌子修站到乔知白身边,比了比身高。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快与乔知白的鼻子差不多高的地方了。
“嗯,好像确实长高了一点。”凌子修笑着道,“可是,这也是肯定的事情啊。我以前就说过,我以后一定会比哥哥长得还要高的。哥哥当初不是也觉得我能比你还要高吗?”
凌子修笑着:“那时候哥哥还让我吃了很多的胡萝卜来着。我没有记错吧?”
“哥哥都已经这么相信我了,所以,必须要努力才行啊。”
乔知白有些无语地看着满脸认真的凌子修,心下抓狂。
当初看着自家小孩那么个小豆丁样,所以他也不过是敷衍着安慰几句罢了,谁知道这小孩后天竟然真的这么能长啊!乔知白又看了一眼凌子修:而且,男孩子不过十四岁就已经这么高了,之后可还是有着好几年的冲刺时期呢。
乔知白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点淡淡的危机感。
如果真的让这小子在日后长得比自己还要高,那他这当哥哥的,要将自己的尊严置于何地啊混蛋!
☆、第34章 二更
第三十四章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出发,那么两人也就没有再多做耽搁。将一些必须的东西打包起来后,凌子修便将自己的包裹递给了乔知白。
“嗯?给我干什么?”乔知白接过包裹,有些奇怪地看着凌子修,好笑道,“难道不是应该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吗?”
“但是哥哥不是有办法可以将它‘藏’起来吗?”凌子修望着乔知白的眼睛,突然弯起唇来笑了一下,“用那个东西将它装起来,会方便得多吧?是么,哥哥?”
乔知白被凌子修笑的背后莫名发寒,看着他那一双眼睛,顿时觉得亚历山大。
“哈,哈哈。”乔知白干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顺手就将方才已经拿住的银色面具拍在了凌子修的脸上,僵硬地转移话题,“你还是看看外面的马车准备好了没有吧!”
“……好痛。”凌子修伸手捂着面具,似乎是有些抱怨地嘀咕着,“被说中了之后所以恼羞成怒了吗?”转过身,薄薄的唇却是轻轻扬起了一个弧度。不过,果然,关于这方面的事,他也并没有想要特意地去瞒着他吧。
那个人啊……真是……
看着凌子修真的离开了,少了那双眼睛带来的压力,乔知白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无奈地看了看手中已经打理妥帖的包裹,又看了看挂在腰上的锦囊君,顿时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果然,小修他其实还是记得这些事情的吧?乔知白用手扶了扶额,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就只能顺势就这么下去了。反正看起来,小修他也还没有想要询问他什么。
嗯,那就先这样吧。乔知白很有阿q精神地想着,这样心照不宣什么的,感觉也很不错不是吗。
……好吧,他得承认,这种像是有把刀悬在头顶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刀会掉落下来的感觉,真特么的糟糕透了。不过,“刀”他不愿意掉下了,就乐意这么悬着你,你又有什么办法?
乔知白将手里的包裹装进锦囊里去,默默为自己拥有这么一个过目不忘的天才弟弟默哀三秒,然后迅速怀揣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调整了一下心态,再然后这才面色如常地走了出去。
门外,一辆马车已经停好。乔知白眯着眼扫了一圈,发现凌子修正微微皱着眉,和身边的一对年轻男女低声说着什么话。
他们不过在这边住了几天,而且凌子修在这期间内又一直是在屋子里休息的,他怎么会有认识的人?乔知白有些好奇那两人的身份,快走几步,走到凌子修身边,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人。
只见对面的两人也都着了一袭玄色衣衫,长相虽然不算如何俊秀漂亮,去也是清秀得很,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那一对男女的年纪也并不很大,粗略估计着大约也只有十六、七的样子。细细瞧上去,两人眉眼间也有六、七分相似,大约还是对兄妹。
乔知白心下顿了顿,又似是不经意地扫了扫他们身上的玄色衣衫,直到在袖口一个有些隐秘的位置扫到了那个银线勾勒出来的图腾,心下有了个底,这才笑着向凌子修问道:“小修,这两位是你的朋友?”
凌子修听到乔知白的话,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指着两人简单地介绍道:“他们是对孪生兄妹,哥哥是玄五,妹妹是玄六。他们都是我这里武功最好的人了。”
说着,率先上了马车,然后朝着乔知白伸出手,笑着道:“之后的这几天,他们会同我和哥哥一起上路的。哥哥就不用担心了。来,哥哥上来。”
乔知白看着并不怎么高的马车,又看了看凌子修伸出来的手,觉得自己作为哥哥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一巴掌轻轻拍开凌子修的手,另一只手抓住车厢一角,轻轻跳了一下,然后乔知白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上来了。
这种自己真身来上的话,想都不用想的事,居然用魂体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什么的,真是不能更棒了。
被乔知白拍开了手,凌子修的眼睛有一瞬间沉了沉,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如常,浅笑着推开车门,然后拉着乔知白进了车厢。
马车外,自从乔知白出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兄妹俩在看完凌子修和乔知白之间的互动之后,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纵使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那两双形状相似的眼睛里却同时都传递出了一个疑问:他们的“王”,什么时候,竟然也还有这样……人性化的形态了?
对着那个人的时候,凌子修居然真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对兄长充满孺慕之情的十四岁的少年。
这样柔软的一面要是被那些吃过凌子修不少暗亏的其他组别的“王”看到,怕是得闹得满城风雨才是。
但是,无论如何,“王”毕竟是“王”,在整个玄组里,他的命令谁都无法置喙。
玄六对着自家哥哥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一个轻跃,跳上了马车。玄五见状,抿了抿唇,点了个头,然后也跳了上去。伸手拿过马鞭,然后一个轻巧地扬鞭,游刃有余地驾驶起马车来。
对于从未坐过马车的人来说,坐马车并不会多么舒服。而且作为一个有着轻微晕车状况的乔知白,那就更应该是如此。不过也许好在现在他还是魂体状态,在马车里做了好一会儿,尽管乔知白也感受到了道路的颠簸,但是整个过程中他居然没有感受到一点不舒服。这还真是可喜可贺。
“哥哥,我的东西已经都放好了吧?”将乔知白拉到马车上坐好,凌子修突然笑着轻声问道。
乔知白眼神飘了飘,最后还是笑着点了下头,从容地道:“嗯,都装好了,若是小修有什么想要的,直接上我这里拿就好了。”
凌子修“嗯”了一声,往乔知白的方向靠了一靠,便也就没了下文。
一直秉着呼吸的乔知白见只是这样就轻松过关,当下也放下心来,伸手帮着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