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阵法乃是浑然天成,本身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只要寻到阵眼就能破除,而另外几种情况几乎都是人为而造成的,只要是人搞出来的,自然不可能让别人顺利破解。
林凡拿出三张空白的符箓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抬手将符箓扔出,三张符箓在半空中化作一团清气缓缓往下飘散。
本来空无一物的虚空中逐渐显现出一道圆弧形的清濛雾气来。
这种符箓乃是用一种特殊的蜉蝣虫制成。
此虫对于灵气极为敏感,多生于灵气兴盛之地,将之晒干碾成粉末,然后添加柚木树皮制成符,可用来检测阵法。
其形成的清濛雾气会出现在阵法笼罩之地与外界相隔的地方。
等这层清濛雾气逐渐稳定,我深吸了口气,抬起手不断靠近。
掌中有灵气逸散而出,逐渐混入那层清濛雾气之中。
“有什么发现么?”
见我皱眉,早就已经紧张不已的林凡忍不住发问。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灵气混入这清濛雾气之后我已经开始感应。
按我的猜测,不管这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内中必然气息混乱,不同于我们此时身处的环境。
可手掌中传来的感觉却告诉我,内部的环境竟与外界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难怪林凡师父他们毫无防备的一头扎了进去,内外没有太大差别的话他们肯定是没有注意的。
我甚至觉得他们很有可能在进去之后很久才发现不对。
我又试着将自己的灵气延伸得更远一些,同样还是一无所获。
如此情形让我不禁有些烦闷,没有什么感应就无法判断里边的情况,而无法判断情况,就无法寻到破除的方法。
几经探索都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我只能将手收回。
面对林凡殷切的目光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发现么?”
林凡有些失望地喃喃一句,转而又猛地抬头道:“师兄,你说会不会这里本身没什么,师父他们被困是因为在里边遇到了别的危机?”
“倒是有这个可能!”
林凡的师父虽不如我师叔和师父,修为还是可以的,如果这里真的像我感应的那样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被困在里边出不来不是。
林凡闻言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沉声道:“师兄,不如这样,我先进去试一试,你们在外边守着,如果我进去之后没什么问题,你们再跟进来,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们在想办法搭救我就是。”
我盯着林凡看了几眼,“你想好了?”
林凡重重地点头,“师父待我如亲生父母,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如果我也不幸遇难,不过也就是将这条命还给他老人家而已。”
“好。”
我并未多言劝说,我能理解林凡的心情,换做里边是我的师父,我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小心一些。”
我抬手一拂,灵气将那团已经在逐渐消散的清濛雾气扫开。
林凡攥紧拳头,抬脚便迈了进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在我的视线当中,林凡的身影在跨过那条分界线的时候就诡异的消失了。
里边的景象没有变化,消失的只是林凡的身体。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里并不是什么先天阵法,很有可能是一处人为布置的幻境。
“林凡你能听到么?”
我试着呼喊了林凡一句。
“能,师兄,这里边好像跟外边也没什么不一样。”
林凡的话音传来,人却不见踪影,而且他跟我说所看到的景象与外界所看到的并无差别。
“我们看不到你了。”
“这不可能啊?我还能看到师兄你们。”
林凡话音未落,只见面前忽然钻出半个人的身体,林凡的脑袋骤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跟小颖都给吓了一跳。
此时的画面着实诡异,林凡的半个身体就像是长在一处看不见的墙体上。
“我去……”
林凡也注意到了自己此时诡异的状态,吓得惊呼一声整个人跳了出来。
这处环境竟然没有束缚林凡?
“你出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么?”
林凡蹙眉回忆了一下,沉声道;“没什么异常,就跟在外边前进后退是一样的。”
这真是奇了,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且之前从书上也未曾见过,明明这里边与外界有明显的差异,可人进出竟然没什么不同的感觉。
“我来试试。”
“师兄。”
见我要亲自进去小颖难免有些担忧。
我示意她不用紧张,既然林凡能顺利进出,我应该也不会被困,林凡师父他们多半是遇到了另外的困境。
“小心。”
小颖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站到近前,目送我抬脚迈入。
在我的感知当中确实如林凡所说那般,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受,我半个身体便迈入到了另外一边。
此时在小颖和林凡的眼中,我现在肯定就是一个只有半边身体的怪物。
眼前的一切也确实与我在外界所看到的那样,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将留在外边的半边身体收回,整个人完全踏入其中。
还没等我仔细打量周围,忽然我的心头猛地窜出一股热气来。
这一刻我仿佛被烈火焚身,当场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师兄你没事吧?”
小颖急切的声音响起,她竟然也跟着冲了进来。
在我的脑海之中,那头已经许久未见的巨兽竟然再次出现。
此时的它还是与我隔河相望,只是那条河似乎比之前缩短了不少,甚至都没有这头巨兽的本体宽了,似乎只要它轻轻一跃,就能来到我的身边。
这巨兽仰天怒吼一声,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
它的眼神中隐含期待,似乎是想要我替它做什么。
还没等我分辨一二,这头巨兽却又骤然消失在了脑海之中,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恶意不知从何处而来。
这一瞬间我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一股凉气从头到脚贯穿而下,我整个人仿佛在数九寒冬被浇了一盆冷水,站在原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