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苏辞跟何建一同时从抢救室出来,刚抢救了一个患者,他们两额头上都有些细汗。
“嗡~嗡~”
何建一的手机响了,是院长打来的。
“好,好,我知道了。”
何建一答应之后,挂了电话,看向苏辞。
苏辞不解的问道
“该不会是我的事吧?”
“想得美,还你的事。”
何建一把听诊器拿在手上
“跟我去一趟机场,接个患者。”
“去机场?接患者?”苏辞更不解了,去什么机场接患者?
离机场进的医院有很多家,为什么要让燕京医院的过去。
何建一没有在这跟苏辞解释,而是边走边说。
“有一趟从m国过来的飞机,在飞机上发生了乘客身体不舒服的情况。这个乘客的家属是院长的朋友,所以亲自给院长打的电话,希望院长派急诊医生过去。”
“现在飞机还没落地,咱们到了他们差不多也就落地了。”
去机场接患者抢救,这外派任务,还真是够远的。
“那,患者现在什么情况?”
苏辞主要是怕回来那么远的路程,患者本身吃不消,撑不住半。
何建一接着说
“高热,突发意识障碍,妄语。”
“飞机上没有医生,只能给患者做基础的降温处理,但目前来说,没有效果。所以,我们要尽快。”
苏辞应了一声,跟何建一一起准备药品,急救箱,然后一起上了救护车。
从燕京医院到机场,苏辞他们做救护车一路绿灯过来,用了半个小时。
路上苏辞不禁郁闷的问何建一
“何主任,你说为什么大家都认准,有病必须得先到大医院救治呢?”
确实,大医院的技术手段,医疗器械,手术成功率,都是很高的。但那是在不着急的情况下。
如果是急诊的话,还是要就近找到正规医院,先进行抢救。
如果无法抢救了,才转到更权威的大医院去。
但如果一开始就规定要去大医院的话,这中间的路程,可能会直接要了患者的命。
这次去机场接患者,足以庆幸的
是,这是院长的朋友。
他们医院是事先准备好,先到这来接患者的。
如果是患者自己开车的话,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要交代在路上了。
何建一看了一眼苏辞
“患者往往相信更权威的医院,这是正常心理。”
“很多事情我们虽然懂,但没有医学常识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不然,还要你在平台上科普干嘛?”
他这么一说,苏辞这才觉得,也是。
如果人人都有防范意识,医学常识,还能自救的话,那还要医生干嘛。
“嗡~嗡~”
何建一的手机又响了,是院长打来的,问他们到了没有。
说是飞机上的患者,体温降不下来,已经高达42度。
而且出现抽搐,惊厥的现象。
交代他们,先提前准备好抢救措施
“知道了院长。”何建一看向苏辞
“把药都先准备好。
这患者,可能情况比较严重。”
苏辞应了一声,根据何建一交代的,事先把药都先准备好。
到了机场之后,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引进机场。
飞机刚刚降落,救护车要直接开进机场里面接人。
“救护车来了,快,先上来。”
飞机舱门口,空姐站在那给苏辞他们招手,看样子急的不轻。
苏辞赶紧拿上担架,跟着何建一就上去了。
在头等舱,患者男,五十六岁左右。
躺在座椅上,还在抽。
“安定。”
苏辞看向身后的护士,护士赶紧打开急救箱,给患者注射安定。
在注射完安定之后,何建一接着给患者做了一些基础的检查。
“医生,我老伴怎么样?”
旁边焦急的站着一个女人,也是五十多岁,但穿着华贵,打扮的也精致,微胖,一看就是有钱人。
何建一直起腰,看向患者家属
“他的情况,恐怕有些危险。这样,你先跟我们去医院,我们在车上,更便宜抢救。”
他说完就让苏辞把担架放在走道上,然后让空少一起帮忙,把人扶起来,抬到担架上。
再然后,把担架跟人一起,抬下飞机。
下了飞机之后,患者被送进急救车。
救护车开了鸣笛,何建一交代了,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到达医院
因为,患者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
“体温。”
苏辞把体温计拿出来
“四十二度五。”
“滚!都都放开我,放开我!”
患者清醒了一些,看到自己在救护车上的时候,突然开始发脾气。
然而,何建一跟苏辞,见怪不怪
苏辞观察患者的时候,发现他领口的位置,有些污渍。
接着,他询问患者家属
“他在飞机上,是不是吐过?”
患者家属赶紧点点头
“吐了几次,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最后吐的都是黄水了。”
她说着,还拿着纸巾擦擦眼泪
“医生,我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现在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您先别着急,我们主任正给他做检查呢。”
为了保证患者手脚不乱动,苏辞只能帮忙控制患者的手脚。
并让护士帮忙,把患者的手脚,暂时绑起来,控制一下。
何建一在患者稳定之后,继续给患者检查。
“患者之前是否应用过散瞳或缩瞳剂?或者有没有白内障等一些眼部疾病?”
患者家属摆摆手
“没有没有,他只是近视,近视度数高。这该不会是近视引起的病吧?近视也会这么严重的吗?”
然而何建一跟苏辞都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们把目光的中心,都聚集在患者身上
患者瞳孔散大,不规则。光反应消失,此外,患侧还有眼睑下垂,眼球外斜等症状。
而且,这才短短一会,患者肢体的自主活动减少,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消失。
人的意识,也失去了。
“滴!滴!滴!”
突然,患者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警报,患者出现间歇性地头颈后仰,四肢挺直,躯背过伸,呈角弓反张状,也就是大脑强直。
这是明显的脑干严重受损的特征性表现。
“脑疝。”苏辞跟何建一同时说。
“吸氧,保持患者呼吸道通畅,快速建立两条通路,快速静滴甘露醇,速尿,地塞米松,甘油果糖。利尿降局内压。”
“吸氧,建立两条静脉通路,甘露醇,速尿,地塞米松,甘油果糖。”
护士重复了一声,赶紧拿药。
与此同时,何建一给院长打了一个电话。
“院长,马上准备手术室,患者脑疝,高烧四十二度,血压,脉搏,心跳,都极其不稳定。”
“必须保证我们到的时候,马上就可以颅内减压手术。”
至于后面的,可以减压之后,再做检查,确认病灶。
目前最重要的事,先把人命救回来。
挂了电话之后,何建一看向患者的心电监护仪,发现患者的血压,从一开始很高的一个状态,突然骤降,现在血压只有50,70了。
“呼,呃,呼……”
患者的呼吸开始急促,且呼吸幅度很大。
吸氧已经无法解决他呼吸不畅通的问题,那么,只能气管插管了。
苏辞默契的把气管插管的器械拿出来,交给何建一,然后配合何建一做抢救工作。
看着自己老伴情况恶化的越来越严重,这患者家属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孟达,你可不能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走了我这大半辈子可不就白等了吗。”
“医生,你们必须救活他,是必须啊。”
患者家属情绪开始不受控制,护士赶紧过来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