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凌番外:云深深深深几许
01.
「蓝思追,你说……什么?」
案台上的大红囍烛,悠悠燃着细弱的火光,酡色的光芒映照在衣衫半解的金凌身上,更显姁丽动人。
此刻的金凌,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身前的蓝思追,对方手上拿着一颗弹弓陶丸大小的丹药,正笑盈盈地对他说道:「卿卿,这可是你答应过的……」说着用手指转了转那颗象牙白色的小球,往金凌方向伸了过去。
金凌吓得惊慌失措,张皇道:「我、我不知道……我以为……」边说边拼命往后退去。
但他并没有逃出生天,而是落入了另一人的怀抱之中,他抬头看向从身后探过头来的蓝景仪,只见对方脸色深沉,眼里全是邪念,粗声说道:「娘子,我也想……试试看。」
被夹在二人之间的金凌,进退两难,第一次嚐到了前头有狼、后头有虎的滋味。
「不行、不行!不可能!」
眼见蓝思追的手又伸了过来,金凌大惊失色地胡乱叫唤,拼命蹬腿想往床下鑽去,可在追仪二人联手压制下,只能像隻待宰羔羊,翘着屁股任人宰割。
老天爷啊--!!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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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源,得追溯回一个月前。
结束金麟台大婚的追仪凌仨人,过了段如胶似漆、你浓我浓的甜蜜日子。
但他们成亲,并不会减少那些车轂轆直转的日常琐事,叁人终究得回归到生活之中,于是,何去何从便是个大问题。
金凌是兰陵金氏下一任当家,理所当然需待在金麟台上,蓝思追和蓝景仪虽尚未被委派什么重要职务,但他们身为姑苏蓝氏弟子,自然不可能因为成了亲便捨弃身份,还是得回云深不知处听凭泽芜君差遣。
因为各自皆有需要把持的门派事务,于是在两方商量下,最终达成了协议。
由蓝思追及蓝景仪二人,轮流待在金麟台陪金凌打理兰陵金氏,对外,他们的身份为「家主先生」,等同于「家主夫人」的存在,就连下人瞧见他们都得尊称一声「思追先生」、「景仪先生」,弄得追仪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另一方面,留在金凌身边,便能替对方多留意一些周遭的人事物,避免又碰上如同金子晏那般为非作歹之人。
决定了去留,叁人又就着「谁先走、谁先留」的问题辩了起来。
一番唇枪舌战,最后还是由话匣子一开便停不下来的蓝景仪,以「自己不小心将新婚之夜睡了过去,让蓝思追抢先佔了便宜,这次理所应当必须由他先陪在金凌身边!」为理由,率先留守。
金麟台叁门前,蓝思追拉着金凌的手,左叮嚀右嘱咐,像个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金凌只得左一句「好」、右一句「是」,最后还得举起左手小指,秀出那圈蓝思追给打上的「灵印」,笑道:「你都做记号了,还怕我跑掉吗?」
蓝思追看着那圈宛如月老红线般的刻印,摸了摸自己右手小指上,由金凌给他打上的、如出一辙的印记,这才心下踏实些。
可一旁的蓝景仪却不乐意了,蹭地一下挤了上来,将金凌给搂了过去,催促道:「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走吧,等会阿凌还得去校场教那些新进弟子骑射呢!」
看着蓝景仪那得意洋洋,一付「我赢了!」的沾沾自喜表情,蓝思追还是有点腹诽心谤,于是趁景仪不注意,迅速在金凌脸上拓了个印子,轻声道:「金凌,等我回来,再叫声『那个』给我听,可好?」
金凌被突如其来的奇袭弄得满脸通红,揉着麻麻痒痒的脸颊,彆扭地点了点头。
见状,蓝景仪立即跳将起来,揪着金凌直问:「叫他什么?难道又是那个什么『愿哥哥』?你还有偷偷在喊他吗?你明明后来都不喊我『相公』了!」
蓝景仪的嗓门很大,喊在叁门前,不由得引来许多注视的目光,气得金凌狠狠揍了他一拳,不愿多说地撇下他扭头就往金麟台上跑去。
蓝景仪见状,急得追了上去:「欸!阿凌!你等等我啊!」那宏亮的嗓门,人都跑远了,却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蓝思追哭笑不得地看着依旧打打闹闹的仪凌二人,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自己在叁人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有办法让叁人合为一体,化成一滩,再也不分你我,该有多好?
如此胡思乱想着,蓝思追踏上御剑,往云深不知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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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愿意率先回到云深不知处的原因,除了姑苏蓝氏的确有事情等着他处理之外,他还得先回来和泽芜君商议一个月后将在云深不知处举办的第二场婚宴,再加上,他也有些事情想亲自向魏前辈请教一番。
金麟台大婚那日洞房花烛,金凌的异状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本以为那若隐若现的异香,可能是某种安神的薰香,但事后蓝思追偷偷点过几种舒心助眠的沉香,却都没有再次產生那般异状。
那夜,他和金凌水乳交融,真正达到了合二为一的境界。
他实在很想知道,在何种情况下,才能使金凌再次產生那般反应?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于是打算亲自找上门。
可,在他敲响静室的房门之前,蓝思追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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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的外厅,魏无羡携着蓝思追坐在炕桌前,伸手给对方推去了一只黑木匣子,匣子半开,内里躺着一颗晶莹剔透,有着玛瑙色泽的象牙白色珠子。
蓝思追望着眼前的东西,脑袋一片空白,须臾才结结巴巴道:「魏前辈……你的意思是……金凌服过这东西后……那、那处会变得如女子一般,更加、更加……」蓝思追张着嘴,「更加更加」嚷了半天,根本无法完整复诵魏无羡方才给他说的话,甚至,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适才到底听了什么?
魏无羡用拇指蹭了下自己的鼻头,昂了昂首,骄傲地道:「更湿、更软,不但敏感度倍增,而且弹性上佳!甚至在性奋时还会自动分泌水液,如女子一般射液!」说着,他高高捧起那黑木匣子,献宝地摊在蓝思追面前。
这小东西可是他闭关多日,研究了各种典籍,翻遍了*《玉房秘诀》、《素女经》、《肉蒲团》、《金瓶梅》、《春山恨》、《冰秋吟》、《杨柳飘》、《陌上花开》等闺中秘事读本,挟针灸引慾之技术所铸成的一代传奇淫药!
其药性可比天下第一淫药「奇淫合欢散」,但却不伤其体,甚至有安神养心助眠之奇效,儘管今夜勤奋耕耘至天明,隔日一觉醒来依旧让人神采奕奕!
箇中滋味,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用过都说讚!
魏无羡给他说的每个字蓝思追都听得清楚,可串在一起却让他整个人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魏无羡没给他理清思绪的时间,口若悬河接续道:「给你们夜明珠动手脚那时才刚研发出来,没办法炼化成完整固体,只能做成香膏,涂在夜明珠表面,让香味随着时间氳在空气之中。缺点是无法指定受药对象,所以那天大婚,我在金凌喝的酒水下了一点方子,让这药只对他產生反应。」
魏无羡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我怎么这么天才」的表情,接着又道:「这药丸药效会比香膏来得更好!我就剩这一颗了,你要的话就先拿去,日后有需要我再给你们做,这东西好归好,就是製成材料稀罕了些,上次跟蓝湛费了千辛万苦上武陵採炼油的珙桐,才用一会就见底了……得找个时间得再去採採……」想到又得爬那直通苍穹般的弯绕山路,魏无羡便觉头大,但又庆幸他嫁得一位「好丈夫」,有蓝湛揹他上山,倒也不算什么苦差事。
魏无羡托着下巴不断叨念着,一点也没瞧见蓝思追胀得通红的整张脸。
蓝思追手上捧着那只小匣子,脑袋尽是嗡鸣之声,他不想去思考为什么这丹药会「只剩这一颗」,也不想知道「炼油的珙桐」到底炼的是什么油?又用在何处?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静室,怀中揣着那只黑木匣子,脑中思绪翻飞。
他需要静一静,他需要静一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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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房秘诀》、《素女经》、《肉蒲团》、《金瓶梅》:都是些小黄本,我知道这些书籍撰写的朝代都不一样,甚至还有清朝的……但……我们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吧!啾咪?
※至于《春山恨》、《冰秋吟》、《杨柳飘》、《陌上花开》……嗯,看过渣反的客倌应该都很好的GET到了吧!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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