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张清卿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拐人上床的计划。
比如,首先排除了一夜情约炮这个途径。
现在网络发达,人均基本没有隐私和秘密,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她就不用做人了。
所以老张家脸面绝对、绝对不能丢!
基于这个考量,张清卿决定还是走稳妥点的路线。
比如,正经交个男朋友。
唉,她就是这么怂。
俗话说情到深处想做爱,何况还是处于最性冲动的年纪,男孩子亲亲抱抱都能立马抬头起立的。
这不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丝滑不过。
至于系统说的要找不同对象,张清卿也考虑到了。
直接分手找下一个。
民以食为天,大家吃饭也不是只盯着一种食物。
今天我想吃白米饭,明天我想吃饺子,后天我想吃包子,大后天我还想吃火锅配冰激凌,连胃都知道做多选题。
……
首次作案,张清卿有点心虚。
她不敢找本班的人,怕尴尬。
也不敢找本年级的人,怕被人爹妈提把菜刀追着砍。
高考是人生大事,不能作孽。
高一生年纪太小,不妥。
师生恋太惊世骇俗,要命。
张清卿琢磨半天最后选了高二生,不像高一生那么嫩啥都没上正轨,也不像高叁生学业那么紧张。
高二生谈情说爱再适合不过了。
事情还没完。
高二生那么多,选什么人是问题。
不能找家世太好的,出意外了惹不起。
也不能找家世太差的,家里人就指着孩子读书出人头地,不能耽搁人学习。
太丑的不要。
太混的也不要。
学习太好的更不能要。
张清卿通过系统筛选后,目标锁定在一个叫谢慕的人。
长相干净,成绩中上,家世中等,有恋爱史,无性史, 最重要的是待人礼貌不油腻,性格温和好说话。
是她喜欢的款。
虽然是抱着分手的目的去交往,但张清卿仍然十分诚恳地摆正了自己追求者的位置,该怎么追人怎么追人。
情书这些是没有的,她不会写。
她怕情书送出去,人家直接被她的字和学来的土味情话给吓跑了。
比如——
昨天感冒我去输液了。
输什么液?
想你的夜。
这看了谁不说油腻。
她能做的无非就是图书馆占座,吃饭帮排队,贿赂谢慕宿舍的室友打听作息表,节假日送花,下雨天送伞,大热天买冷饮,晚自习包接送。
以上这些都做完了之后,张清卿觉得自己像是爬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心累到快昏厥。
她努力这么久,两人关系就差一张窗户纸捅破。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清卿鼓起勇气,踮脚吻上了谢慕的唇。
甫一挨上,对方的嘴唇比她想象的还要柔软温暖些。
老实说,张清卿也很慌,头一次亲人也不知道自己发挥怎么样,好不好。
事前在脑海演练了无数次,不用脑子都知道步骤怎么走,亲上去后就含着对方唇瓣吸吮舔咬各来一遍,完了后长驱直入,齿关大开。
什么舌吻啊、湿吻啊、法式热吻啊一通操作下来保管吻到躁动难耐、欲火难熄。
事实上,张清卿吻上去后脑子就卡壳了,扑上去后的步骤啥来着?
为了让场面不尴尬,她只好先像只鸟雀似的在谢慕唇上啄了几下。
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张清卿又开始担心别的问题了。
晚饭她吃葱了吗?好像没有。
吃蒜和韭菜了吗?好像也没有。
会不会有口气?应该……不会吧?
漱口水不是说管四个小时吗,她走之前还特地喷了口气清新剂,按理来说不会。
可万一呢?商家夸大其词那岂不是害惨她了。
算了,反正还只是门口打转,现在撤还来得及,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了,必须做好准备再行动。
张清卿给自己洗完脑后就心安理得往后退,人刚离开寸许,唇上忽然拂过一阵热气,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叹息:“胆那么小还学人追人?”尾音淹没在两人唇齿间,张清卿猛觉自己后腰一紧,接着心口直直撞进对方胸膛。
唇上细密的吻,像叁月天的春雨一样缠绵。
张清卿渐渐腿软,人往下滑。
谢慕搂紧她,一个转身将人抵在树干上,同时舌尖撬开女孩贝齿。
张清卿被吻得叁魂七魄全部飞到天外,稀里糊涂就放了他进来。
“嗯……”
舌尖相触时,她忍不住颤了下,头皮发麻仿佛过了电。
这声充满情欲的嘤咛,吓得张清卿瞬间神魂归位。
这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咋那么像猫叫春!
羞耻心冲上头顶,张清卿心跳得飞快,感觉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了。
妈呀,这可真刺激。
刺激中,张清卿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可不能成为新时代里,因接吻而憋死的反面教材。
在谢慕又一个吻缠上来时,张清卿及时伸手,挡住他逼近的唇:“等、等一下……你先让我缓缓。”再不缓就窒息而亡了。
谢慕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反而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张清卿的手心,干净的声音在黑夜里莫名变得邪气起来,“等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手心舔舐过的地方像是被火把烫过,张清卿猛地缩回手,又是心虚,又是心惊。
难不成这人看出了她的目的?
不应该啊,她这么正儿八经地追人,没人会猜到她只想发射火箭炮吧。
张清卿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
愣神间,身上一冷一热,她脑袋没转过弯来还以为自己感冒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下身底裤被扒了个干净。
此时某种坚硬滚烫的东西,正虎视眈眈顶在她隐秘处。
张清卿一下慌了,“你做什么?”
谢慕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唇凑到她耳边低声哄:“我会很轻。”
这语气不可谓不温柔,但张清卿觉得更不对劲了。
她死死闭紧腿,同时回忆,谢慕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她费劲追了那么久,人半句准话没给过,既不拒绝,也不主动,心意照常收,时不时回点小礼物,笑得人如沐春风。
搞得她以为这人也对她有意思来着。
对啊,谢慕对她有意思吗?
她记得晚自习后,自己特地把人拐去了人烟稀少的实验楼就想要个准话,她追人也追了快两个月,眼看这学期快结束了,马上就进入寒假,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气人的是这么久以来,两人半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她一时热血上头就把人给亲了,然后发生了什么?
张清卿想啊想,冷不丁面上一热,“你在想什么?”
骤然对上谢慕放大的脸,张清卿不自觉陷进他的眼睛,那仿佛是望不到尽头的深蓝色海洋,耳边依稀还有温柔的呢喃细语:“别怕,疼就说出来。”
猛然间,张清卿感到有什么在一层层破开——
然后她醒了。
窗外天光大亮。
她做了个春梦。
ps:唉,肉渣也是肉,我高估了我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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