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言说完这句话,朝颜猛地起身冲向齐尚。
齐尚本能的向后躲开,朝颜探手抓向齐尚腰间的配枪。
齐尚一把抓住了朝颜的手腕,纪衡言则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纪衡言猛地将人扯回来,像摔一块破布一样,一把将她丢在地上。
纪衡言大步走过来,伸手扼住了朝颜的脖子,逼迫她对视。
“怎么?被猜中了寻死的心思,恼羞成怒了?是打算杀了我逃跑,还是自杀?”
朝颜恶狠狠的盯着纪衡言,像个发狠的小狮子。
纪衡言笑笑:“很好,你生气了,是因为我剥夺了你去死的自由,只要有人的情绪,就会有破绽。”
他起身道:“把她绑起来,不许她有任何自杀的机会,我要她活着,活到她求我杀了她!”
“是!”
齐尚叫来手下,几个男人将朝颜的上半身用束缚衣捆住,她的两只手被迫绑在胸口前的位置,不能挪动分毫。
几人将朝颜丢在床上,脚踝绑了镣铐。
如此一来,她别说不能伤到自己了,她从床上坐起来都是问题。
“尚哥,不就是个小丫头,真的有必要绑成这样吗?她又跑不了。”
齐尚看着绑的像个毛毛虫的朝颜,笑笑:“很有必要,因为她不是想跑,她想死,我连手铐都不敢用,就怕她想法把自己弄死了,老大会杀了我陪葬。”
几人不禁多看了一眼朝颜,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己寻死的杀手。
绑好之后,众人离开了房间。
……
指挥室里,几个小队刚刚汇报完情况。
“老大,对方这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秘密据点,这一点很可疑。”
“没错,最大的可能就是犯人身上携带了定位器!”
“可是医生给她治疗的时候检查的很仔细,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啊!”
纪衡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问:“有没有可能是皮下植入的定位器?”
众人一愣,队里的医生道:“有可能,如果是皮下植入,需要特殊的仪器才能检测到定位器的位置,也需要完备的设施才能在不破坏定位器功能的情况下取出来。”
齐尚提醒道:“老大,据我们之前得到的情报,k洲特制的皮下定位器造价高昂,技术特殊,如果不是重要人物,不可能拥有这种定位器,更何况我们之前抓了几个k洲的人,从没发现皮下定位器。”
纪衡言勾唇,道:“这点我们都清楚,所以你在质疑,那个小丫头不可能是个重要人物对吗?”
齐尚挠挠头:“老大,我不是质疑,可那个小姑娘成年没有啊?那么大点的人能是什么重要人物?”
“是啊是啊,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
也不怪他们这样想,之前天启基地抓到过的几个k洲杀手,有满脸横肉的、有浑身刺青的、还有身上无数刀伤枪伤的。
每一个人看着都是凶神恶煞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身上有k洲特制的皮下定位器。
如今抓了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能是什么重要人物?
纪衡言的脑中闪过朝颜冷漠的眼神,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联系基地,准备设备吧,她身上一定有定位器。”
纪衡言起身,走出了指挥室。
晚上,纪衡言吃完晚饭,去了朝颜的房间。
守门的是一队的罗一。
他打了个呵欠,看见纪衡言走过来,赶忙立正站好。
“老大!”
“犯人什么情况?”
罗一笑着说:“被捆的结结实实丢在床上,没什么情况,一点动静都没有。”
“送来的饭吃了吗?”
罗一摇摇头:“没有,我喂了,她不吃,水都不喝一口,老大,她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纪衡言没搭理罗一,推门走进去。
朝颜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床边摆着简单的晚饭,还有一杯水。
纪衡言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问:“打算把自己饿死?我猜你的组织也没料到你一心求死吧?否则也不会派人来杀你灭口了。”
朝颜不搭理他,他就自顾自的说:“我更好奇了,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不想活下去,所以只能想方设法的保住你的命。”
纪衡言将朝颜从床上拽起来,说:“不进食的情况下,人是可以撑很久的,可要是没有水,你现在这个伤势,撑不了七天就会死,你吃不吃饭无所谓,喝水就行。”
纪衡言捏住朝颜的脸颊,逼迫她张开嘴,将水倒进了她的嘴里。
朝颜挣扎着不肯接受,纪衡言的力气却比虚弱的她要大得多,钳制的她动弹不得。
水顺着朝颜的嘴角流淌,她一滴都不肯咽下去。
纪衡言冷声道:“你知道我把你丢进水池的话,你总能憋不住呛到几口水吧?是这样乖乖的把水咽下去,还是再去水池尝尝溺水的滋味?”
朝颜死死地盯着纪衡言,不肯服软。
纪衡言厉声道:“小丫头,我让你咽下去!”
朝颜死死地咬着牙,纪衡言一怒,猛地将人甩开。
可就在朝颜挪开的位置上,白色的床单染了一片鲜红的颜色。
“怎么回事?”纪衡言一愣。
他看到朝颜惨白的脸和蜷缩的姿势,随即意识到了。
这虽然是个杀手,可也是个正常的女人,而且竟然没有做过切割手术,竟然还有生理期。
朝颜身上穿着白色的囚服,身下一片血红,她垂着头,蜷缩在床头。
纪衡言皱了皱眉:“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一个女人落到这种毫无尊严的地步,何必呢?”
他的视线从那片红色挪开,淡淡道:“我的队伍里一个女人都没有,你需要的东西我们也没有,我也不会松绑让你清理身体,或许你也不介意这一点?还是你们k洲的人根本不在乎有没有尊严?”
朝颜缓缓抬头,冷冷的盯着纪衡言。
“我杀了我的队友,我效力的组织很快就会来杀了我灭口,这样冷血的关系,你不会还以为我的训练和成长过程如你的队伍一样在正常范围内吧?你对k洲一无所知。
尊严?我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尊严,纪先生,对我这样的人来说,这东西太奢侈了,你尽可以用所有的手段来折磨羞辱我,看我会不会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