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缘由，四凶隐秘
这三源果，苏韵儿是从何处得来？
难道是之前她去渊界执行任务时获得？
可她为何要拿出来，以自己的名义送给两个小丫头？
看她的包装，应该是早有准备。
可她图的什么？
“无缺啊，这太贵重了，你可不能惯坏这两个小丫头。”
荀书柳也赶忙出声推辞，说着的同时还伸手去拿阎无忧手中的盒子，惹得小丫头又哭又闹。
阎无缺暂时放下疑惑，将阎无忧护在身后笑道：
“二伯母，小姑，这有什么的。
这东西我自己也用不了，家里只有这两个小丫头能用，我总不至于给了外人吧？
至于换钱什么的，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我这个当哥哥的给妹妹的礼物，你们可不能阻止。
好了，大伯母、二伯母、小姑，我都饿了，咱还是进屋边吃边说吧。”
“耶！五哥万岁！”
阎无忧与阎无霜顿时开心的跳起来，咯咯笑个不停。
其实她们并不知道三源果意味着什么，她们只是单纯的很喜欢眼前的果子，很想吃。
伍玉芹摇了摇头，止住荀书柳与阎邵秋的话头，拍板道：
“行了行了，你俩管的也太宽了，快走吧。”
……
玉京城东，一处不曾出现在地图上的神秘小山。
林木葱葱，随着夜风吹过，响起一阵阵海浪般涌动的哗哗声。
偶尔间，还隐约有凄厉的惨叫自不知名处传来，宛如鬼差号泣。
乌云遮月，万物朦胧。
突然间，一道黑影如飞鸟般自山脚掠起，踩着片片树叶横渡而上。
那一瞬间，山林的各处有密密麻麻的眼睛睁开，交织成一片殷红的汪洋，宛如血眼之狱。
但不知为何，这些充满暴虐、恶意的眼睛竟只是眨了一下，之后又纷纷闭合，没有丝毫异动。
那黑影一路畅通无阻之下，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隐蔽的山洞前。
这山洞距离山顶仅有数十米，从外面看倒也没有什么稀奇。
可随着黑影跨入洞内，一股足以让中三品好手瞬间疯狂的混乱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奇怪的是，那黑影竟丝毫不受影响，闲庭信步且熟门熟路的径直往山洞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途中开始出现连绵不绝的白骨。
看骨架的样式，竟与人骨十分相似！
某一刻，前方的视线猛地豁然开朗，放眼扫去，就如同一个小型的室内体育馆。
而在这处巨大空间的中央，有着一汪边长为50米左右的正方形血池，血池中漂浮着许多人类的头骨。
在血池的最核心处，一座样式奇特的木床漂浮在上面，木床上正斜躺着一道人形轮廓的身影。
“爷爷……”
黑影来到血池的边缘，沉默半晌后，终于轻唤出声。
“唔……”
一道低沉的呢喃声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就好似从地底数千米一路上升到地表。
木床上的身影终于动了一下，长及脚跟、凌乱繁杂的长发下，隐约可见一双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红到发黑、恶到无性，似乎只要盯一眼，就可以让人沉沦在无边的罪恶汪洋中。
“他，动了？”
含糊不清的语调如雷声响彻在洞内，黑影却听得清楚。
“是的爷爷，他终于动了。
只是，爷爷，我和父亲都想不明白，为何要这样？
逼他动，我们将付出很多东西，甚至于，是极其惨重的代价……”
黑影老老实实的回应，之后却又补充出声，语气中满是疑惑，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抱怨……
但木床上的身影却没有在意黑影的疑问，此刻的他正哈哈大笑，状若疯魔，声音震得血池翻滚不休。
“动了？嗬嗬，你终于动了……
好啊，哈哈哈！你终究还是动了！
阎世涛，既然你痛断十五之期、自绝大道于门前，那你也该为自己准备坟墓了。
且好好享受你最后五年的荣光吧，待我出山日，天下一统时，也是你阎世涛毙命之期！”
听着这极尽疯狂的笑声，黑影的身子微微一抖，斗篷下的眼中先是露出匪夷所思之色，继而又被欣喜若狂之色所填满。
“爷爷，您，您的意思是，阎世涛此前禁足不出，是为了踏入另一个超凡境界？
但是现在被中途打断，他已经前功尽弃？
而且您与他一样，也是一样的目的？”
“嗬嗬嗬，前功尽弃倒也不尽然，此时的阎世涛，多半已是人世绝巅。
但想要到那一步，他将付出更为漫长的时间！
很可惜，这路的尽头，他将再无机会。
快了快了，待我出山，一切终将尘埃落定！”
床上的人影说着，忽然盘膝而起，冷喝道：
“而今阎世涛前路已断，已不足虑。
接下来便是三戒佛——慧智，不惜代价，逼他出手破道！”
黑影微微低头，迟疑道：
“爷爷，这究竟是为什么？
阎老魔与三戒佛虽强，但能够与他们并肩的强者也不是没有。
而且那些顶级的尊者才应该是最不好对付的，为何您只关注这两人？”
“哼！鲤跃龙门、仙人指路，所见非所真。
大道之升华，迷障九十九。
若无参详，又岂是朝夕可至？”
听着那长发之人的冷哼，黑影的眼中满是迷茫和困惑，他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所幸对方很快就做出了解释……
“罢，事到如今，也可以透漏一些东西了。
你可知，那阎世涛所创立的安保集团为何取名为梼杌？”
“为何？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渊源？”
黑影配合发问。
“当然，因为他得到了梼杌本源！
上古之时，天地间曾有四大凶兽，分谓：混沌、饕餮、梼杌、穷奇。
那阎世涛正是因为得到了梼杌本源，这才得以快速崛起，并且横行战场几无敌手！
至于三戒佛，他也是因为得到了饕餮本源，这才能与阎世涛齐名。”
长发人影微微一顿，随后说出了一件从不被人知晓的隐秘。
“三十年前，我为掌刑司黑龙卫提督，原本只需历练几年，便可从你曾祖父手中继任内阁左殿第三席。
然而，也就在那一年，渊界突生变故，黑龙卫、钦卫、一品堂及边关守军受命组建四象营远赴渊界探查，由我带队。
那次远行，四象营惨遭渊族围追堵截，死伤不计其数。
最终除了十几人被冲散提前逃出外，仅有三十余人杀入了渊界腹地，并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一处奇异空间。
那是一方无比混乱的奇恶之地，其中充斥着强大且凌乱的气息，除了恰好站在四尊雕塑下的四人外，其余人尽数暴毙而亡！
而那四人，正是阎世涛、慧智、我，以及灰煞。
在其余人彻底死绝之后，我们四人分别得到了四凶本源。
其中，阎世涛所得正是梼杌本源，慧智所得为饕餮本源，灰煞所得为混沌本源。
至于我，自然是穷奇本源。
当时，我本想联合灰煞先行除去阎世涛与慧智，再全力拿下灰煞，以集齐四凶本源！
因为我感受到了那穷奇本源所带来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我无法判断其他三人的进展。
所以，我本身实力虽可碾压三人，却仍打算谨慎行事。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那本源带给了我强大力量的同时，却也侵蚀了我的意识！
穷奇至恶，喜食人。
他们三人在我的眼中很快就化为了无法抵挡的绝世美味，疯狂吸引着我狂扑而上。
大战展开，意识混乱的我战力受限，虽然杀死了灰煞，但最终却被那两个小人逼入绝境。
我被他们镇杀当场，甚至被砍断了头颅，挖去了心脏！
但他们不会知道，穷奇真正的命魂所在！
所以我逃过了一劫，得以死而复生。
只可惜，我也因此元气大伤，光疗伤就耗去了许多时光。”
黑影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涛起伏，同时也生出了一股戾气。
爷爷没有将真正的命魂所在说出来，显然对他这个亲孙子也不是完全信任！
这些年来，为了供给血食，他不知造了多大孽，可对方呢？
不过他将自身情绪隐藏的很好，没有，也不敢表露丝毫。
“十年前，当我修炼至一品后期时，突然从本源中接收到了一道信息。
得四凶本源、欲攀大道者，当静修十五载，方可竟功。
期间若远行千米之外大动干戈，则前功尽付流水。
再从头，耗时愈久！
正是因此，十年前才让你们杀掉阎世涛儿媳，以定其功。
三年前再行试探，虽未能逼其出山，却也可以知晓其禁足之后应已开始静修。
而今再度紧逼，终于功成！”
长发人影快速说着，声音越显振奋。
“回去后告诉你父亲，一时之失算不得什么，一世之得才是至理！
这次不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一定要忍下来。
此时此刻的阎世涛，实力多半是人世绝巅，除非一品堂与钦卫的一品高手全部出动，再有十数以上尊者相助。
要不然，很难杀掉他！
还有，一年之内，必须逼迫慧智出山动手。
只要慧智这个最后的障碍断了前路，那我们将再无后顾之忧！
等到我出山，天零星，甚至是渊界，都会是我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