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风提着买好的东西扭开家门时,有想到过欢爱气氛戛然而止后,周卿洋找不回状态的可能性。
可没想到她会直接睡着。
好笑自己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在便利店里横冲直撞,抓了手指套,润滑液,和好几盒安全套,店员扫码结账时还忍不住偷笑。
把黑色塑料袋扔进床头柜,他俯下身看周卿洋的睡颜,她嘴角微扬,好似闯入了什么百年难遇的美梦。
周林风没做准备,是因为没有预期。他哪里知道今晚会和她又滚到一张床上去。
邀周卿洋来自己家不是为了做爱,是想照顾她的伤口,他曾经为练footwork摔破了膝盖,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发炎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换班也不是为了做爱,刚包扎完的伤口需要片刻休息,出于待客之道也不能叫她马上就走。聊天,吃东西,看电视,她如果要离开,他绝不会挽留。
然后就看到了她的眼神,期待和憧憬,如果他没判断错误的话,竟然还有一点怕被拒绝的担心。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想要亲她。
既然她想要,他配合就是了。
周林风脱下被雨水略微沾湿的衣裤,进卫生间洗澡,已经是冷寒入侵的天气,他却把水温调的很低。
终于遏制下聒噪的欲望,他穿上长袖睡衣站在床边看着她。
刚才脱飞的衣物洒了一地,周卿洋的羊毛衫,牛仔裤,内衣,底裤都在视线所及范围,她身上应该还是什么都没穿。
翻开被子一看,又马上盖上。想要找件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却又怕动作幅度吵醒她,所以只是把空调又调高两度。
床单和被套刚换过,她裸着睡也问题不大。
床上唯一的枕头在她头下,他从柜子里拿了条空调被当自己的枕头。然后躺下,跟她平稳的呼吸平行。
周卿洋工作应该很辛苦,上次在她们公司食堂就察觉到她脸上的倦意,也在微信聊天里听到她最近加班频繁,不然也不会在星期六早上看到对方。
他最近也很累,跟她一样。可还是在得知周卿洋公司源创来找年会节目舞蹈老师时,毛遂自荐,大写加粗了自己满载的日程表。
可能是潜意识地想增加同她的见面机会,但真见到了,他其实又非常克制。面对她,他总是矛盾。
但当前他没法冷静,周卿洋未着一缕睡在旁边,可一想到去摸她亲她,又实在太猥琐。
于是背对她侧躺在一边。
反正今晚也不用去跳舞了,他想。
干脆也睡吧。
填满了五个睡眠周期,周卿洋自然醒时所有脑细胞都焕发着新生。
窗外的雨还没停,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正是它们苦心孤诣创作的白噪音,让她昨晚睡得那么香。
周林风睡在旁边,宽阔的背随呼吸微微起伏着。凝神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留宿了。
枕边是迭好的衣物,上面放着她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凌晨五点。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一点微光。
抬起身子去看周林风的脸,也看不清晰,只感觉他眉心舒展,呼吸平稳。
这一切跟做梦似的。
读高中的自己,绝对想不到跟他还有这一天。
没坐同桌之前,她和周林风坐在教室对角线两端,森严传统的学校自动把学生按性别分成了两波团体,只有地理位置的近水楼台能让集体中的个体有交流的机会。
所以即使是一个班,也没和他说过话。
李子文和梁雪是一起从初中升到高中同班的好朋友,一天叁人下了晚自习,在路上碰到周林风和几个同学走在前面,那个年纪的男生喜欢垫脚走路,为的是在身高上把别人比下去,他也不例外。
她跟好朋友第一次聊他。只是想简单陈述他住在奶奶家楼上的事实,却不禁交代出许多细节。
在刚上高中,面对新的班级同学,大部分人还无措不适的时候,周林风却交了很多朋友。
看到过他跟班上成绩最好的男生在教室问数学公式,看到过他和班里最混的那一波人在体育课打球追逐,也看到过他从隔壁班经过时,好几个人从里面喊他的名字。
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已经偷偷观察他好久。
虽然他不是性格最锋利,长相最惹眼的那一个,她也听说过班里好几个女生对他有意思。
而现在,大部分同龄男性已经油腻松弛大腹便便,他却越来越帅,成了男人中的极品。
挪动身体抱住周林风的腰,挑起衣角覆上他紧实的腹肌,再一路向上摸他的胸膛。男人的身体在睡着时也如此温暖,像个熊熊燃烧的火炉。
无论怎样都是自己赚到了……
她越摸越兴奋,不知过了多久,手忽然被一下子抓住了。
“你醒了……?”
“醒了,”周林风声音哑哑的,“被你摸醒的。”
周卿洋想把手伸回来,却被他牢牢攥住。
“怎么不摸了?”
她什么都没穿,刚刚也不管不顾,反正他在睡梦中什么也不知晓。如今揩油被抓包,合理中的羞涩才后知后觉浮上来。
“摸够了。”她嗫嚅着。
周林风闷笑了几声,刚睡醒本来欲望就强,被她这么搞了一阵,下身简直要爆炸了。
至于她说摸够了,他不太相信。
拉着周卿洋的手摸上阴茎,明显感觉她身体颤动了一下。
“你把我摸硬了,”周林风似有似无的商量语气:“怎么办?”
周卿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昨天差了临门一脚没做成,此刻手心触摸到的硬度惊人,他的身体肯定很难受。
浅浅的沐浴露香味飘过来,她轻声地问:“你洗澡了?”
“嗯,洗了。”
周卿洋把被子拉过头,爬到周林风的身上,扯下他的睡裤裤腰,阴茎马上神气地跳出来。
先是伸出舌头试着舔了一下龟头,见覆盖的周边皮肤出了鸡皮疙瘩,她张大嘴含上去。
面对周林风,她变得完全不抗拒口交,甚至一次又一次地主动请求。
纳下半根就再也下不去,她回忆着理论知识,舌头顺着肿胀的血管上下舔,小舌旁的软肉刮擦铃口,也小心翼翼收着牙齿害怕咬到它。
被口得全身充血,周林风此时特别想看她的样子。他按下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掀开被子搭在她的背上。
暖光打在眼中有一瞬间的刺目,她眯着眼适应,周林风捏了捏她的脸颊,接着开始给她揉太阳穴。
“干嘛给我按摩?”
“害怕你不舒服。”
周卿洋胸中暖意爆棚,只是掰开他的手指,“我现在想你舒服。”
她像豁出去一般,伸长舌头从阴囊向上舔到龟头,然后停留在冠状沟,摆动脑袋用舌心来来回回。
“靠……”被刺激中了地方,周林风摸在她后颈的手下意识地一按。
她赤裸的胸脯时不时跟自己大腿摩擦着,嘴唇投入地大张,粘稠口水滴到他的毛上,迷蒙的双眼像在给他下药。
虽然离临界点还远,但周林风却觉得快要射了。
“乖,”他轻轻地扶起周卿洋的头,指指矮几,“把那包抽纸拿过来。”
她听话照做,周林风扯出两张给她擦嘴。
口水不小心漏了一滴到床单上,周卿洋条件反射地说了句“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又犯呆了。
周林风低下头,在她胸乳上吸吮,“我刚才都快射了……”
接着肌肤亲昵就像是随沟渠流过的水,自然又顺理成章。
赤身裸体的男女是推石头的西西弗斯,不清楚当下的努力会引领他们到达何处,但命运仿佛和此刻牢牢绑定,存在就是为了存在本身,而做爱也是为了做爱本身。
他们要继续昨晚未完成的事。
周卿洋身下又是湿汪汪的一片,永远都在邀请他。
他这次准备充分地带了手指套,沾上润滑液进她蜜穴里勾动扩张。再挺身进入,大力抽插,搅得她此起彼落。
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两人心里抽了芽,避影敛迹,暗自生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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