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仕进面色一沉,林氏有些着急的扯着元可春:“春儿啊,你怎么这么的糊涂,你小弟的亲事,几时轮得到你出面说话了。戚家这门亲事,我们家能够攀上去,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元可春相当不服气,说:“外面的人都说,小弟前程远大,戚家才许了这门亲事。爹,娘,你们也太着急了一些,再等两三年,三弟有出息了,城里人家会争着抢着要嫁三弟。”
元仕进冷笑着瞧着心大的长女:“你三弟的心,都没有你这个当大姐的心大,你把你三弟的事情,安排得相当妥帖。你三弟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去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林氏急得扯着元可春出了房门,在院子里,低声训斥道:“你一个出嫁的女儿,又没有几分本事,用得着管你三弟的事情吗?
老大家说的话,你总是听半截,她要是为了你好,当年就不会鼓吹你嫁到山下人家去了。这些年,你是没有受够苦吗?
家里是什么情形,你还瞧不明白吗?你三弟媳妇还没有嫁进来,你就要得罪她吗?”
元可春一下子不说话,夫家人待她不错,可是山下人家的条件,再好,也好不过元家村附近人家的条件。
当年有好几家上门求亲,她夫家最远,送的礼物最厚实,她大嫂在她面前嘀咕道,山下人家不管何时都不会缺了吃的,她的心思一动,在爹娘问起来的时候,表示相中了山下人家的朴实。
元仕进夫妻劝过她,元可春见了自家男人一面后,她执意要嫁,元仕进夫妻成全了她的心意。
这几年,元达笙出息了后,元可春过年回娘家时候,会扯着林氏哭诉家里生计的艰难,山上是有野物,但是一般人家也不敢单独上山。
前年,元可春的男人跟着村里的人,一起上山了,打了一堆野物回来,同时他也伤了脚,在家里面养了大半年的脚。
去年,家里种的田地,眼看要丰收了,山上的野猪跑了下来,毁了田里的作物,大半年白劳作了,村里人上山打了野猪,他们家分了一大半的猪肉,全用来换成吃的粮食。
元可春心里面一肚子的委屈,原本想借着过年的喜气和爹娘妹妹们说一说话,舒一舒心头闷气,结果一开口,反而让爹娘不喜了。
元可梅一家人进院子门的时候,瞧见长姐在院子里的身影,她欢喜的叫了人,又拉着元可春进房见了元仕进,她男人在房间里和元仕进说话,她们姐妹两人出了房间,一起进了厨房里。
林氏瞧见大女儿二女儿的时候,面上露出欢喜的笑容,见到两个女儿挽起袖子要做事,赶紧拦着说:“你们都歇着,今天我来煮给你们吃。”
元可春直接把林氏拉到一边去,笑着说:“娘,你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会,这一会二妹回来了,我和二妹做事,你在一旁看,顺带瞧一瞧三妹一家人到了没有。”
元可秋一家人来得晚了一些,恰好元达笙陪着大姐夫和外甥们从村里转了回来,他们在院子门口遇上,又站在院子里说了一会话。
午餐时,元仕进夫妻满脸笑容瞧着两桌的人,餐后,元达笙和姐夫们在一块说话,瞧着很是亲近不已,当姐夫的人,一个个笑着问起元达笙的婚期。
元达笙红着脸说:“爹娘的意思,今年日子太过紧凑了一些,明年的日子不错。”
元可春姐妹抬眼瞧着元仕进夫妻,她们的心里面都明着,自家爹娘早盼着元达笙早一日成亲,怎么会觉得今年的日子紧凑了一些?
元仕进夫妻这时笑着点了头,说:“笙儿岳家那边今年喜事多,家里长辈怜惜自家的女儿,便多留了戚家姑娘一年。”
元可春姐妹一脸了然的神情,元可春有些忍不住了,说:“爹,娘,戚家人口多,年年都有喜事要操办,戚家姑娘的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家催一催,今年春天是紧凑了一些,冬天里好日子多。”
元达笙眼光明镜般的瞧着元可春,瞧得元可春微微的低了头,他笑着解释:“大姐,两家已经有了共识,我也觉得晚一年成亲,正好用心读书一年的书。”
元可春男人一向最知道自家女人的心思,他的心里面也觉得对不住她,但是他瞧得出来这位三舅子是非常满意自个的亲事,自家女人如果继续说下去,只会惹得他不高兴。
他笑着接了话:“三弟,你大姐就是村子里女人的想法,她盼着你早成家立业。三弟,你们读书人和村里人的想法不同,只当你大姐随便说了一句闲话。”
元达笙对大姐夫很有好感,自家大姐嫁过去后,大姐夫还真不曾委屈过大姐,过年的时候,往家里面送的年礼最厚实。
元达笙笑瞧着大姐夫说:“大姐夫,我懂大姐为我着想的心思。”
元可春姐妹们走了后,元达笙进房读书,元仕进瞧着林氏感叹道:“春儿的眼光不错,大姑爷性子瞧着憨厚,却最懂得为人处事。”
林氏和元仕进低声说:“老大家的太多事了。”
元仕进不说话,元达和兄弟都已经后悔分家的事,但是元达笙却对此保持沉默,将来元达笙成亲后,老大家的要是还是这样的不知事,就要看戚家姑娘能够容得下吗?
元仕进不觉得戚家姑娘会容得多事的妯娌,在戚家给长辈们疼爱长大的孩子,只怕许多的事情,自有主张,别人不踩她的底线,她事事都能够给予方便。
元仕进打量一量林氏面上的神情,劝道:“下一次春儿回来,你们母女好好说话。她一个出嫁的女儿,最好和娘家人好好相处。”
林氏赞同的点头,大姑爷家对待元可春不错,那也是元家人争气,大姑爷家的人才会看重元可春,由着她在家里面管一些事务。
元可春姐妹走在回家的路上,元可春和两个妹妹提及元达笙的亲事,心气还有几分不平。
她男人帮着圆场了好几次,过后,他们一家人在回去的路上,她的男人瞧着她很是不解问道:“你没有见过戚家姑娘,你为何对她这般的有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