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预谋而来(2)

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橘清澈     书名:凤御天下:谋取帝心
    林荫道上,一辆马车被马夫鞭策疾驰。
    日光的余晖渐渐暗了下来,本该是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这个寂静的林子里徒生出几分悲凉。
    容炎端坐在位置上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就算是在狭窄的马车里,他那皇族气派倒也是端得十分紧。
    “主公,此女子底细我们尚未摸清,就这样贸然出手是否会耽误计划?若是情报有误,她在太子心中并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重要,此举我们便暴露了行踪。”莫云冷漠的瞟了眼依旧没有醒过来迹象的橘清,思虑再三,还是朝容炎微微拱手,将自己的担忧全盘托出,继而说道,“何况太子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若这一切只是他引我们入局。”
    “不会有错,昨晚我们派出去的死士那么多,连老九都受了轻伤,但是这个女子却毫发无损,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容炎轻挑了下眉,“昨晚唯一幸存下来的人亲眼看到我们太子殿下为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挡剑受伤,老九那么爱惜生命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受伤呢?何况还是因为一名女子,若是说这女子不重要本王倒是不信了,再说了,到时这个女子真的无用,还有宫里那位钟晚鸢在,无论如何两手都做好准备,总不至于都无用。”
    莫云应了声“是”之后,便安静了。
    “既然姑娘已经醒了,倒也不必装睡。”
    半晌,一阵轻轻的笑声在寂静的马车里响起,容炎目光的淡淡的落在橘清脸上,温润如玉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
    橘清睁眼对上容炎那双冷漠的黑眸,她目光微冷,没有说话。
    刚才她被人暗算打晕过去,现在还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所以刚才醒了她索性闭着双眼靠在角落里休息,当作自己一直昏迷未醒。
    容炎这个人的脾性她已经从容琛那里听的差不多,人前君子人后禽兽,能用小烨儿的性命威胁她的人,定是正派不到哪里去,现在和他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倒不如养精蓄锐,找个时机逃脱。
    “姑娘好胆识,人都被掳走了竟然不怕半分。”
    “若是我说我怕,可会放了我?”
    “不会。”容炎愣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橘清冷冷勾唇,她侧头看向窗外,天上那暗黄的余光已经沉入边际,黑夜已经降临,没想到她这一晕倒是睡了一整个下午,也不知道容胥那边怎么样了。
    “此行回西斐姑娘若是乖乖配合,本王便不会伤害你。”容炎敛下眸中深意,这个女子倒是有几分胆量,若是能运用得当想必也是枚好棋子,如此想着他冷若冰霜的脸色才微微转暖。
    “你们究竟是谁?绑走我的目的是什么?”橘清收回目光,抬头看向容炎,她打算假装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知情,撇清与容胥的关系以不变应万变。
    “姑娘,装傻充愣是没用的,老九此行回西斐带你随行,你不可能不知情。”容炎显然是不相信的。
    “装傻充愣?我为何要怎么做?我们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吧?所以,我该知道什么?”橘清轻笑一声,面色从容的质疑道,此时她才算是真正看清了容炎的样貌,虽说他和容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他们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容胥的容貌在整个王朝是出了名的丰神俊朗,才貌甚是相当。
    而眼前的容眉却是略逊色了些,但是五官轮廓分明眉目深邃,眼梢细长鼻梁挺直,也算得上风流倜傥,只是身上多了几分阴冷显得不近人情。
    “你应该知道本王掳走你要做什么,据本王手下的探子所报,姑娘从东禾就一直和老九形影不离,甚至同宿一屋,若是姑娘还说与他交情不深,本王并不相信。”容炎神色淡漠,冷冷的打量橘清。
    “那又如何?同宿一房并不代表他会把所有一切告诉我,并且在他身边的女子不止我一个人。若是你要用我威胁他,恐怕不是个明智之举。”橘清说的是实话,若是在外人眼里,他们看到的就是容胥在南朝便常在隋凤阁里鬼混,然后还和那齐禾公主纠缠不清,不明缘由的人铁定认为他****,典型的花花公子一个。
    何况她之前以隋凤阁阁主身份活着的时候,真正认识了解她的人并不多,见过她真容的目前也死的差不多了,所以容炎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按他所说他们是在东禾才发现自己与容胥在一起的,就说明之前他们并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容胥把她的行踪特地隐去了。
    而容炎被橘清这番话堵得一时语塞,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眼前女子所言不假,根据探子来报,在西斐从来不近女色的九殿下到了南朝就像换了个人似得,不仅经常出入隋凤阁变换女伴,还常与南朝公主骆齐禾见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是不是明智之举这个决定都不该是我们来下判断,本王相信太子殿下自有定夺,若是你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就别怪被本王当成弃子丢了。”半晌,容炎冷哼一声,看着橘清的黑眸中似有不屑,他道,“不管你现下存了什么心思,最好都不要表露出来,若是你配合本王引容胥上钩,那一切就好说,若你不从,那本王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到时候别怪本王不客气。”
    橘清安静听着,并没有回话。
    不管容炎如何挑拨离间,她是不会动摇的。
    “不知姑娘可认识钟晚鸢?”容炎见橘清没有反应,不由有几分恼怒,而后又似乎是想到什么似得微扬了眉梢,把话题一转带到了一个陌生人身上。
    橘清皱眉,钟晚鸢?这又是谁?
    她应该认识么?为什么她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看姑娘样子确实不知道钟晚鸢是谁。”容炎意味深长的笑了,女人之间最爱善妒,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让这女子倒戈相向,他不介意做个噪舌八卦之人。
    毕竟,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