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朝众仙微微颔首,而后出声,庄严和善的声音在天庭响:“二位且先行住手。”
杨戬与猴子用力一击,各自分开,不再反扑,杨戬退到一边,猴子转头看向如来,“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如来轻轻一笑,“我是西方界释迦牟尼如来佛祖,今闻你野性不改,屡反天庭,不知你是在何方得的长生,何年得道,又为何如此暴虐?”
猴子嘿嘿一笑,将金箍棒往肩上一甩,指着如来说道:“你且听着,俺本:
天地生成灵混仙,花果山一老猿。
水帘洞里为家业,拜友寻师悟太玄。
炼就长生多少法,学来变化广无边。
在因凡间嫌地窄,立心端要住瑶天。
灵霄宝殿非他久,历代人王有分传。
强者为尊该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
如来听了,笑着摇头:“你这猴儿,不知天高,更不自知,修道不过区区百年,便敢肖想天帝大位,你可知天帝修道多少载,又历多少劫,才得享此大位,且莫要再胡说,趁早皈依,方可免去一场灾厄。”
猴子不以为然道:“他虽年久修长,也不该久占在此,常言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只教他搬出去,将天宫让与我,便罢了。若还不让,定要搅乱,让这天地,永不清平!”
如来摇头:“你这猴儿,除了变化长生之法,又有何能,敢大言占这天宫?”
猴子从左跳到右,又从右跳到左,不得一刻安静,猴子用拇指对着自己的鼻子,傲然道:“俺老孙的手段多着哩,俺有七十二般变化,万劫不老长生,会驾筋斗云,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你说,这天帝之位,俺可坐得?”
如来笑着点头:“原来还有这般本事,你我不妨打个赌。”
“打赌?”
如来笑着点头:“你若有本事,一筋斗能打出我这右手掌,算你赢,也不用动刀兵苦战,便请天帝到西方居住,把天宫让你;若不能打出手掌,你还下界为妖,再修几劫,却来争吵。”
猴子眼珠一转,暗自偷笑,“这如来好呆,俺老孙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他这手掌不过方圆数丈,如何跳不去出?”猴子急道:“你可做得了主?”
如来笑着点头:“做得,做得。”
猴子嘿嘿一笑,收了如意金箍棒,便跳到了如来手。
众仙暗叹一声,却叹这猴子见识浅薄,他若不去,便是如来想拿他,也不容易,这般主动跳进如来掌,却是自投罗网。
兜率宫,老君收回了视线。
凌霄殿,天帝也不再看。
即便力量再大,也难以弥补岁月的积淀,未经时事变迁,不知人心凶险,要是换成杨戬,绝不会这样被如来三言两句便诓骗了去。
猴子终是未能翻出如来掌心,猴子不服,如来反掌,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行大山,将猴子压下。
天际还回荡着猴子怒吼:“如来,你敢骗我……”
这边天帝已经安排吃饭。
如来佛祖自然是座上宾。
可怜猴子兀自捶地,不甘捶地:“如来,你骗我……如来,你骗我……”
小剑魔一直站在那里没动,便是天帝请她去吃饭,也没去。
这一场热闹看到最后,竟是个悲剧。
小剑魔周身气息凌冽,无人敢靠近。
她看着猴子坠下九天,竟有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她在猴子身上看到自己,一个无法无天的自己。
五行山在震动,猴子在反抗。
随着一道明黄法旨落下,猴子被压断了脊梁。
他再也无力反抗。
“如来,你骗我……如来,你骗我……”
不甘无力成了呜咽。
小剑魔纵身一跃,如陨石陨落,坠落一重天又一重天,她没用任何法力,就这样砸向大地。
却吓到了天帝如来在内的一切仙佛。
她像猴子一样坠落云霄,她像猴子一样跌落尘泥,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她灰头土脸的躺在坑,放声大笑,笑声传遍三界。
三界大能都看向了她,她的朋友,她的弟子,她的晚辈,还有那只猴子。
三界震动,因为她似乎笑得很伤心,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