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嫡女 作者:蔓妙游蓠
小楼旁,不起眼的角落中,一条绣着墨竹的丝帕随风轻动,大概是被丝帕被风吹走,柔软的丝料一半埋在土中,一半露在外面。
慕容雨伸手捡起,抖了抖上面的泥污,快速展开,丝帕的边角绣着一个‘赐’字:“这是我绣的,早晨天赐上学堂时,我绑在了他手腕上!”
欧阳天赐喜欢吃云片糕,慕容雨就做了两盘放在他的马车上,绑丝帕是让他在车上吃过点心后,用来擦去嘴巴上的糕点沫。
“天赐还画了画。”就在刚才埋丝帕的地方,画着一副很浅的图画,欧阳少弦俯下身体,仔细观察,黄色的细土,勾勒出一把古琴的形状,却没有弦,凌厉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天赐在暗示什么?
“无声琴!”慕容雨樱唇轻启,揭晓答案,没有弦的琴,是无法奏出声音的,天赐画的无弦之琴,暗指无声琴。
“抓走天赐的人,是为了无声琴!”可慕容雨,欧阳少弦也不知道无声琴在什么地方啊!
难道是两年前那个人?欧阳少弦凌厉的眸底寒光闪烁。
两年前,欧阳少弦和欧阳夜辰联手粉碎了那名黑衣人的挑拨离间计,却没有抓住那人,回府审问端酒的丫鬟,送酒杯的侍卫,和检验酒的府医时,三人全部被杀,所有线索都断了。
两年来,那人一直蛰伏着,隐忍不动,欧阳少弦派出大量兵力,也未能找到他的下落,没想到突然之间,他就跑了出来,抓走欧阳天赐。
“别急,我一定会把天赐救回来的。”无声琴中的惊天秘密暂且不论,欧阳天赐的安危,慕容雨,欧阳少弦非常担心。
“他抓天赐,是为帮他找无声琴,在无声琴找到前,他绝不会伤害天赐的!”
“天赐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甚至连无声琴是什么样子的他都没见过,怎么找琴?”可恶的黑衣人,居然抓个小孩子帮他忙。
“他抓天赐,有两种可能,一是引你前去,助他开启无声琴,再就是,他想让天赐为他找琴,开琴……”慕容雨能开启无声琴,欧阳天赐又是在无声琴开启时出世,说不定他遗传了慕容雨的能力,也能够开启无声琴……
“我们要去哪里找天赐?”天赐吃饭挑剔,黑衣人抓他做事,有口气在就行,肯定不会过多照顾他的味口,寻找无声琴,一路风餐露宿,天赐肯定会吃许多苦,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了。
“无声琴在清颂对离月边关,咱们去那里,一定能找到天赐!”
清颂朝堂已稳定下来,百姓安居乐业,欧阳少弦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他在朝堂的诸多事情,需要好好交待交待。
“你和慕容雨去边关?”欧阳夜辰立于御书房窗前,利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去多久?”
“找到天赐就回来。”楚宣王府的侍卫快将京城翻过来了,欧阳少弦更是带人追了近百里,依然没找到欧阳天赐的踪影,由此可见,那人已经带他离开了。
那人行踪诡异,时常神出鬼没,欧阳少弦不确定能不能追上他们,但他知道,那人一定会去找无声琴,在边关,他一定可以遇到那人,救下欧阳天赐。
“天赐很聪明,一定可以化险为夷,吉人天相!”身为楚宣王府的小世子,欧阳天赐经常进宫,聪明伶俐,欧阳夜辰非常了解。
“借皇上吉言!”欧阳少弦淡淡客套着,身为楚宣王,他去边关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向皇帝禀报一声。
“什么时候走?”京城正值太平盛世,没有纠纷,也没有征战,欧阳少弦去边关找儿子,欧阳夜辰不会阻止。
“楚宣王府的马车就在宫外,臣出了宫,就可以赶往边关……”
“这么急?”欧阳夜辰微微吃了一惊,欧阳天赐是上午失踪的,这才下午,欧阳少弦就要离京,更何况,已经到了傍晚,他们居然准备走夜路……
“雨儿担心天赐,想早些找到他。”为人父母,担忧孩子安全,非常正常。
“路上小心!”欧阳夜辰与欧阳少弦一同铲除三皇子,叶贵妃,在人前,彼此之间,是君臣关系,私下,只要不牵扯到慕容雨,就像普通的堂兄弟,关系还算不错。
“多谢皇上关切,微臣告退!”欧阳少弦转过身,快步向外走去,踏出房门的瞬间,欧阳少弦突然停下了脚步:“皇上二十有五,是时候考虑子嗣问题了!”
欧阳少弦与欧阳夜辰同岁,他儿子都五岁了,欧阳夜辰还没有子嗣,太皇太后,太后都很着急,后宫的嫔妃们也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们都需要子嗣傍身啊。
进宫多年,肚子没有动静,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美丽的容颜会慢慢衰老,若是再不受孕,她们只怕会失了宠,四处求医问药,始终不见效果。
欧阳夜辰有问题,需看大夫这种话,她们谁也不敢说!
欧阳夜辰皱眉的瞬间,欧阳少弦已转身走了出去。
夕阳下,欧阳少弦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欧阳夜辰的眸光却是越凝越深,欧阳少弦的话很简单,意义却不平凡,他在劝欧阳夜辰,让后宫嫔妃生育子嗣。
没错,欧阳夜辰每晚沐浴的水中,都放了宫中特有的秘方,无论他宠幸哪名嫔妃,她们都不会有孕,因为,他不想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做皇后。
欧阳夜辰自认做的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欧阳少弦察觉到了,不过也难怪,后宫佳丽三千,几年来,全无所出,是人都会起疑,欧阳少弦比其他人厉害些,查到了原因。
皇宫外停着一辆豪华马车,慕容雨站在车旁,来回走动着,目光焦急,看到欧阳少弦从宫内走来,快步迎了上去:“事情都交待完了?”
欧阳少弦轻松拥着慕容雨的肩膀走向马车:“都交待完了,咱们可以放心的去找天赐了。”
骑马比马车快,但慕容雨是女子,常年居于京城,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若是骑马前往边关,她的身体肯定受不了。
欧阳夜辰站在皇宫最高处,目送载着欧阳少弦,慕容雨的豪华马车渐行渐远,幽深的眼瞳越凝越深。
一名暗卫凭空现于欧阳夜辰身后,恭敬的禀报着:“皇上,卑职已将事情完全调查清楚,小世子被神秘人抓去找寻无声琴,楚宣王前往边关,除了救小世子,还会寻无声琴……”
无声琴!欧阳夜辰凌厉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脑海中浮现‘得无声琴者得天下’这句话:“宣谢丞相和镇国侯!”他有重要事情与两人商量。
话说,银面男子带着欧阳天赐逃离京城后,全速飞奔了四五个时辰,直到夜深人静,方才停下脚步,住进一家客栈,点了些饭菜,准备吃完就休息。
“这是什么东西,难吃死了。”欧阳天赐咬了一口包子,快速吐了出来:“里面的肉没熟,吃了会生病的!”油放多了,盐放少了,其他调料也是多的多,少少的,味道真是差劲。
一大堆人,再加上那个厉害的银面男子,都在暗中紧盯着他这一名五岁孩子,他根本逃脱不掉,当然了,他是被他们抓来的,他不舒服,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小子,有得吃就不错了,少挑三拣四的。”随行的人拿起篮中的包子,径直咬了一大口,金灿灿的油流出,味道鲜美,他们吃的津津有味。
欧阳天赐撇撇嘴,这么难吃的东西,他们居然吃的这么香:“我要吃云片糕!”
高呼声刚停,一篮糕点现于欧阳天赐面前,抬头一望,竟是银面男子提来的:“糕点在这里,别叫了!”
“我要吃娘做的云片糕!”欧阳天赐理直气壮的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这些糕点味道太普通了,连楚宣王府厨子做的都不如,更加不能与慕容雨相比。
“少得寸进尺,要么吃包子,要么吃糕点,若是两样都不想吃,你就饿着!”银面男子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随行的人望望瞪着糕点生闷气的欧阳天赐,心中暗暗有了计较,白天在树林里,被这小家伙修理的那么惨,等主人走了,他们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暴打欧阳天赐一顿,主人只是要他找无声琴而已,留口气在就行……
“臭糕点,味道那么差劲,谁吃啊!”欧阳天赐三两下将篮子打翻,小脚狠狠踩到了篮子上,将篮子踩扁。
小心悄悄按按衣袖,那里有他暗藏的几片糕点。
被抓着走了一下午,欧阳天赐又累又饿,明天他可不想再继续这样跑了,就故意不吃东西,装作饥饿,疲惫的模样,让这些人背他走!
“小家伙,多好的糕点,你不吃还浪费!”随行的人高呼着,一步一步,慢慢逼近欧阳天赐,他们正愁找不到整治欧阳天赐的理由呢,没想到他自己撞上来了。
“你们干什么?”刚把欧阳天赐围在中间,一名黑衣男子走了过来,冷冷的对着那些人低语几句,那些人高涨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狠狠怒瞪着欧阳天赐,心中闪过一丝无奈。
主人吩咐,不能打,不能训,还要事事顺着他,究竟抓来个人质,还是请来个难伺候的爷爷啊。
“我困了,我的房间在哪里?”那些人悲伤难过,欧阳天赐底气足了起来,对着他们,趾高气昂的命令着,俨然是楚宣王府小世子的气派,哪有半点被绑人质的样子。
“你的房间在这边!”一人站了出来,大步向前走去,欧阳天赐迈着虎步,紧随那人去了二楼的客房。
客房很简陋,推开房门,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欧阳天赐紧紧皱起了眉头:“我就住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大的味道,连楚宣王府最简陋的房间都比不上,更别提欧阳天赐居住的天堂般的小房间了……
“不止你住,我们也住在这里!”欧阳天赐是人质,人小鬼大,还诡计多端,他们当然要和他住一个房间,看着他,避免他逃跑。
“我睡床,你们随意吧!”欧阳天赐一个翻身,滚到床上去了,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他当然要抢先占据有利的休息位置。
悄悄吃下糕点,欧阳天赐渴了:“我要吃水!”
“这里有茶水!”一名躺在椅子上的人,抓起茶壶随手一扔,稳稳落于欧阳天赐面前。
欧阳天赐轻轻嗅了嗅,紧紧皱起眉头:“这是什么茶,这么难闻!”
“爱喝不喝!”那人有气无力的回答着,身子一歪,梦周公去了。
口中干渴的难受,欧阳天赐撇撇嘴,一口捏住鼻子,一手拿着茶杯快速灌下一口:“咳咳咳,真难喝啊!”
床板有些硬,被子也有淡淡的怪异味道,再加上那些人横七竖八的或坐或躺在地板上,睡的香甜,呼噜声一阵高过一阵,鞋子脱掉后,臭味险些熏死人,欧阳天赐翻来覆去的,根本无法入睡。
若干道呼噜声震天响,欧阳天赐满目怒火的坐起身,正欲训斥:“别吵了,烦死人了!”目光扫到睡熟的众人,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嗯了回去,眼睛眨了眨,悄悄掀开被子下了床,小小的身体如同灵巧的小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越过熟睡的众人,走出了房间。
哈哈,真是一群笨蛋,还说什么监视自己,自己都跑出房间了,他们都没醒。
快点离开这里,跑到大道上去找人呼救,甩开这些烦人的家伙,自己就得救了!
欧阳天赐轻掩上房门,就欲逃离,不远处的栏杆前,站着一道白色的身影,银制面具在夜色中散着幽幽的光芒。
糟糕,是银面男子,欧阳天赐暗暗叫苦,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笨蛋,居然遇到了这个最厉害的家伙,深更半夜,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不在房间睡觉?”银面男子侧对着欧阳天赐,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似在思索着问题。
“他们太臭太吵了,我睡不着!”被银面男子抓到,欧阳天赐总不能说想逃跑吧,随便找了个理由,不悦的敷衍着:“你怎么不睡?”还跑来这里站岗?
“我也睡不着!”相比之下,银面男子的话比欧阳天赐更敷衍。
“我帮你找到无声琴,你是不是会放我回家?”欧阳天赐每天临睡前,都要听慕容雨讲故事,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故事,他没少听过。
银面男子转过身,冷冷望着欧阳天赐,欧阳天赐只觉后背无端的窜起一股冷气,下意识的抱紧了胳膊:“寻找无声琴,是你的使命,你逃不掉的!”
欧阳天赐撇撇嘴,真会拐弯抹角,直接说找到无声琴就杀了自己不就行了,绝不能帮他找到无声琴,不然,自己就惨了,父王和娘亲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吧?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能赶上自己吗?
欧阳天赐思念的人正坐在豪华的马车里,急速前行。
“雨儿,你睡会儿吧,如果有天赐的消息,我会立刻叫醒你的。”在楚宣王府时,慕容雨的作息很有规律,最晚子时睡觉,可现在都丑时了,她虽然靠在他怀中,却仍然睁着眼睛,没有入睡,美眸中隐隐有了血丝,欧阳少弦看她伤心又坚强的模样,非常心疼。
“我睡不着,也不知道天赐怎么样了。”欧阳天赐从小生活在楚宣王府,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他被人当成人质抓走,吃穿肯定很差,如果不合作,可能还会惹来那人的一顿毒打。
“天赐那么聪明,绝对不会出事的。”那人抓欧阳天赐,是为无声琴,在找到无声琴前,那人一定不会对欧阳天赐下毒手。
“也不知那人走的哪条路,咱们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他们的影子!”照理说,他们应该走不远才对,为何少弦的侍卫没追到他们?
“去边关的路有好几条,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了,如果他们没走远,一定能追到的!”欧阳少弦略显粗燥的大手轻抚着慕容雨美丽,细滑的小脸:“你还是休息会儿吧,如果找到天赐,你却病倒了,还怎么照顾他。”
“嗯!”慕容雨点点头,轻轻闭上眼睛,轻嗅着欧阳身上散的淡淡墨竹香,呼吸声渐渐均匀。
欧阳少弦拿过一旁的锦被盖到慕容雨身上,撩开一点窗帘,望着浓浓的夜色,眼瞳如黑曜石般深不见底,这一次,无声琴是真的快要横空出世,不过,无声琴重现人间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结果。
“少弦……”温柔的呼唤响起,欧阳少弦回过神:“什么事?”
低头望去,慕容雨依偎在他怀中,睡的正熟,欧阳少弦一愣,雨儿没醒,刚才那声呼唤,是自己的错觉吗?
心中正疑惑,慕容雨又吐出一个名字:“天赐……”
欧阳少弦瞬间明白,慕容雨是在睡梦中叫出了他和欧阳天赐的名字。
温暖的大手紧握住慕容雨柔软的小手,欧阳少弦目光坚定,暗暗誓,雨儿,别担心,我一定会把天赐救回来,咱们三人,一家团聚。
客栈栏杆前,欧阳天赐也无聊的站着,抱着胳膊,漫无目的的望向远方,房间很臭,他不想回去,这里又太冷了,根本没有办法休息,好想念楚宣王府里那张大床,睡上去,温暖又舒适……
远远的,一辆马车急驰而来,朦胧的夜色中,楚宣王府的标志若隐若现,欧阳天赐先是一惊,胖乎乎的小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是楚宣王府的标记,真的是楚宣王府的马车。
“父王,娘,我……唔……”欧阳天赐话未喊完,已被银面男子紧紧捂住了嘴巴,揪着衣领快速拎回了房间:“都别睡了,快起来,敌人追来了!”欧阳少弦,慕容雨的速度还真快,这么短的时间,就追上了他们。
随从们快速睁开眼睛,迅速爬了起来:“主人,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快点离开这里。”他带的人不多,实力也不是太强,暂时不能与欧阳少弦硬碰硬。
马车中,熟睡的慕容雨猛然睁开了眼睛:“少弦,我好像听到天赐在叫我!”
“我也听到了!”欧阳少弦目光微沉:“停车!”天赐就在附近。
几名侍卫快速来到马车前:“王爷有何吩咐?”
“附近可有住人或废弃的屋子?”深更半夜,露水很重,他们落脚的地方一定是屋子。
“回王爷,西北角好像有座两层的小楼!”他们的马车还没有走到那里。
“雨儿,在这等着,我一定带天赐回来!”欧阳少弦深深的望了慕容雨一眼,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修长的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快速飞向小楼,天赐就在那里!
留下几名侍卫们保护慕容雨,其他人急步跟了过去,世子是在他们手中弄丢的,他们必须前去找回来。
慕容雨担忧欧阳天赐,哪里坐得住,跳下马车,奔向小楼。
远远望去,小楼黑漆漆的,看不到丝毫光亮,越走近,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冷的逼人。
欧阳少弦在楼前三米处站定,冷声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本王请你出来!”
“楚宣王爷洞察力果然高超!”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银制面具在夜色中散着幽幽的光芒,面具后那双眼睛,阴冷,犀利,折射出道道冷冽的寒光,直视欧阳少弦。
“好久不见,楚宣王爷!”最后几字,银面男子加重了语气,暗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究竟是谁?”欧阳少弦周身萦绕着浓烈的森寒气息,锐利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瞬间就可将人看穿。
“王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才多久没见,王爷就将我忘的一干二净了!”银面男子凝重,阴冷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恨意,仿佛和欧阳少弦有不共戴天之仇。
“少弦!”慕容雨快步跟了过来,望望空荡荡的四周,再看看诡异阴冷的银面男子,冷声道:“你把天赐抓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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