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心里怕得要死,腿都在打哆嗦。
可是,他也谨记着j的吩咐,历南锦那边已经潜入过来了,若是他这个时候再反,恐怕到时候真的两头都不讨好,别说自己没好下场,连家里人,都会彻底被他害死!
他强撑着自己最后的那点定力,对墨春海说道,“墨老,我跟你做事这么长时间,哪件事没替您办好?即便有时候工作上也有些失责,却从未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这一点,想必您心里也是清楚的,否则,这次袭击总统这么大的事,您也不会带上我,对吧?”
“呵!跟我玩儿心理战?李松,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跟我玩儿这一套,没用。你之所以会一直忠心于我,难道不是因为,你家里人的命,全部在我手上?”
“我……”
“我这人从来不讲情理,只讲现实!我现在就是觉得,你有事瞒着我,甚至背叛了我,那么,你该做什么来证明你的清白?亦或者,做点什么来弥补?”
墨春海说着话,手里已经拿着电话,开始拨号。
李松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明显,是笃定了自己已经是背叛者。
那自己还有好下场?!
他想到j在电话里的吩咐,哪怕是被墨春海察觉,有被判之心,也不可把这次合作的内容交待出去,否则,她便不会在外面保他的家人。
李松没有百分百的把握,j会保障他家人的安全。
但是,他却百分百的肯定,若是他这会儿还去相信墨春海,等他交待完毕,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被他拿捏在手的家人。
彻底想明白这一点,李松心里最后的那一团火,彻底燃烧了起来。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墨春海,冷着声音道:“既然墨老你已经认定,我有事瞒着你,认为我已经是个背叛者,那么,我说什么你都会保持怀疑,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反正我跟我家人的命,都在你手里,你想怎么着,都是你一句话的事,我做什么都是徒劳。”
“怎么?又跟我玩儿套路?李松,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又蠢又没用,还一直用你吗?”
李松:“……”
墨春海的评价,让李松内心再次觉得受到侮辱。
他好歹也是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进国务院,能竞选成前理事的特助,他靠的都是自己的真本事。
到墨春海这里,就成了又蠢又笨?
呵!他的蠢,他的笨,不过是不能苟同他的野心勃勃罢了!
这一瞬,李松很后悔。
他后悔为什么没有听已经过世的妻子的话,退下来好好的安享生活,为什么还要往上爬?
爬得越高,就摔得越狠。
现在,还得把自己孩子们也搭进去,李松那个恨,恨自己的不满足。
他意识到,他跟墨春海,其实都是同一类人。
不安于现状,非得站在自认为最高的金字塔,才满意。
如今,他得到了什么?
墨春海静看李松脸色变来变去,跟个调色盘一样。
他冷哼道,“我看中的,无非是你这人不会撒谎,每次你撒谎的时候,总是显得笨拙又好笑,你自认为你管理好了你的表情,可是,偏偏是你伪装出来的那份自然,出卖了你。”
“还是那句话,墨老你已经怀疑我,我说什么都没用,你真要拿我家人开涮,那你就动手吧,我无话可说!”
“嗤!还学别人装硬骨头?”
墨春海拿起电话,就直接吩咐道:“让华子进来。”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一听华子两个字,李松整个人都 显得十分颓败。
华子名叫魏华,是墨春海手底下,负责给他折磨审讯的人。
他折磨人的方法,可以让你没一分钟都换个花样,还不带重复的。
李松浑身都在打颤,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侵袭了他浑身的每一处血脉。
他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作战服的男人。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
墨春海的呵斥声,伴随着房门撞击墙壁发出来的声音,把李松吓了一跳,他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历南锦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抬手,便劈在了李松的颈脖处。
李松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便昏死过去,瘫倒在地。
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太快,根本就没有时间给李松反应,更别提还在震怒中的墨春海。
直到李松躺下,墨春海才看清楚,那带着防毒面具下的锐利双眼。
他似是不敢相信地瞪视着历南锦,“你……怎么会是你?”
历南锦转动着手里的枪,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笑,“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
墨春海说话间,手已经摸到腰际,想要趁机拿出枪来偷袭。
谁知,历南锦下一秒,已经闪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的双臂直接钳制住,往后狠狠一拉,痛得墨春海直咧嘴。
最让墨春海惊诧的,还是历南锦的速度。
明明,他上一秒还在十来步开外的,竟然会在眨眼间,就闪身到了自己身后。
那速度……几乎是肉眼都不可见的快。
他只能看到一道虚幻的影子,紧接着感受到的,便是肩膀上传来的致命痛感。
墨春海吃痛,低吼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可能这么快?”
“怪|物?”
历南锦十分不喜听到这样的称呼,世界这么大,星球这么多,他没见识是他的事,凭什么说他是怪|物?
他皱了皱眉,加重了几分自己手上的力道,“老东西,骂谁?”
显然,此时此刻的历南锦,跟平日里那个严谨又克制的他,很不一样。
这样的一面,别说墨春海被惊着了,连高寒煜都觉得历南锦很陌生。
可是,这样的一面,却又是历南锦最直接的反应。
谁叫墨春海这个搞事精,不但连累得祝遥现在要去医院,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又害的历天冈还躺在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最重要的是,他想杀了墨臧,夺去祝遥肚子里,属于他的孩子!
他墨春海要怎么作死,他历南锦不想管,可是,危急到他历家的家人,危机到他寻了几百年的妻子,伤及到他在乎的朋友,这笔帐,岂是抓住墨春海,让他吃点苦头就能抹平的?
想到这里,历南锦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他看向高寒煜,问道:“魏华呢?”
“在这儿!”
高寒煜站在门口,抬手往旁边拉扯了一下,魏华软绵绵的身子,就这么跟死狗一样,被他丢进了办公司。
历南锦看了眼墨春海,又看看魏华,冷笑地对墨春海说道,“你自己培养出来的审讯一把手,你自己还没试过,被他审讯的滋味吧?怎么样?老东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