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杜归得偿所愿。
陈镇东,周远山这两条老狗,被他当场斩杀。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杜老板是个复杂的人。
他记仇,每一笔账都算的清清楚楚。
他知恩,别人对他的好,他也永远不会忘记。
这样的杜老板,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坏人。
但言必行,行必果。
男人就应该是这样。
目光再看向船舱的最深处。
那里有一扇铁门,铁门前的地上,满是燃烧殆尽的香灰。
贾富和贾贵见此。
两兄弟立马说道:“老板,那里面还有一具尸体,看起来像是个老人。”
“我知道。”
杜归语气平静的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看看。”
那位老人的尸体,自然就是冯老大。
冯老大是八位老人中,第一位死的,当年他巅峰期,也是杀了六次索命鬼的狠角色。
可惜死在了第七次索命鬼的手里。
那也是一个人物。
钱友亮之前告诉过杜归,他怀疑那些曾经的天才,之所以都没有真正成长起来,并不是运气不好。
极有可能是守墓人暗中出手。
才导致,民调局和他们的差距越来越大。
杜归走到铁门处。
如入无人之境一样,直接穿了进去。
这艘船已经被陪葬者的鬼蜮彻底侵占。
等同于,杜归间接性侵占。
因此,他可以掌控一切。
穿过铁门以后。
杜归便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门后居然是一座冰库。
一块块方型的冰块垒砌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壮观。
而在那冰块之中,一具身穿中山装的老人尸体,便静静躺在其中。
杜归走上前,看了一眼那尸体。
不由得……
他皱起了眉:“奇怪,这真的是冯老大的尸体吗?”
“我怎么感觉,像是一个鬼呢?”
唐元清也是杀了六次索命鬼的强者,临死的时候,几乎已经达到了七次索命鬼的程度。
但他死后,给杜归的感觉却很平常。
就是一具尸体,安详,平静。
不像眼前这具尸体。
处处散发着寒意,并且尸体上爬满了大片瘢痕。
真的很像是一个鬼。
杜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呵斥道:“出来。”
那被冰封的尸体没有动静。
似乎就是一具尸体。
杜归见此,提了提电锯,心中满是杀意。
直觉告诉他,这具尸体有问题。
如果对方再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怪不得他了。
这下子。
尸体没法保持平静了。
它感受到杜归的压迫感,猛然间睁开了漆黑的眼睛。
那眼中满是恶意。
尸体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杜归面前。
一种诡异的力量作用了下来。
杜归手里提着的电锯,当场被定住了。
尸体面露狰狞和凶狠。
它张开嘴巴,嘴角当场裂开,对着杜归一口吞下。
突然间的暴起,就算是再强的人,也很难反应过来。
然而……
下一秒。
一道黑雾吐息,便直接贯穿了整具尸体。
“和我玩偷袭?”
“呵呵了。”
杜归冷笑不止,嘴角有丝丝黑雾消散。
正是黑雾吐息。
尸体被黑雾贯穿,根本无法动弹。
并且,它正在被黑雾不停的侵占,体表也爬满了黑色的霉菌,看起来更加凶恶了。
尸体试图反抗。
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它只能沦落成杜归的鬼奴。
只是。
这让杜归感觉更奇怪了。
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尸体,他疑惑不已的说道:“这真的是冯老大变成的鬼?不对啊,他当年不是杀了六次索命鬼,这鬼的实力和他对不上啊!”
如果是真的以自己的力量,杀了六次索命鬼。
死后真的变成了鬼物,那实力怎么着都不会比生前弱太多,都能比的上明朝古尸了。
当然,明朝古尸拥有棺椁的话,那实力还是两说。
杜归心生疑惑。
最主要的问题是。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冯老大的尸体变成鬼,不可能是因为我来了,他才会变成鬼,看这样子,很久之前就已经成型了。”
“但为什么,民调局却一直没有发现?”
“有阴谋啊……”
杜归虽然不是那种及其聪明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傻子。
他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合理的地方。
再观察眼前的这具尸体。
杜归又在尸体的天灵盖上,发现了一根没入的钢钉。
“守墓人?”
“是他们干的?”
“这也不对,如果是守墓人杀了冯老大,当年就被人发现不对了,怎么可能轮到我。”
“不行,等我从丰都鬼城出来,把隐灵会的大本营灭了,我得找钱老,让他帮我分析分析,总感觉有问题。”
说到这。
杜归一把将尸体塞进了背包里。
背包是饿鬼变成的。
它的鬼蜮有多大,背包的空间就有多大,塞进去一具尸体,简直是轻而易举。
……
而此时。
在偏南方的潭州。
潭州也是古代的九州之一。
那名守墓人之中的主祭,正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那主祭身穿长袍,头戴兜帽。
面容苍老,却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认不出他的真容。
杜归能摘下面具。
但这些人却做不到。
主祭面前,是一盏煤油灯。
他的声音阴冷,不带有丝毫的情感。
“潭州的墓,已经找到大概的方位了。”
“但安州的墓主人似乎要和明州的墓主人开战,暂时只能观摩,不能轻举妄动。”
“钱友亮得到了青铜戈,那东西必须要夺回来。”
“等到安州墓主人现身明州的时候,就是我动手宰了钱友亮的时候。”
这名主祭,是杀死过十次索命鬼的强者。
在守墓人之中,只有杀死十次索命鬼,得到那强大的力量,才可以主持祭祀,成为主祭。
每一名主祭,实力都非常强大。
其设立的目的,便是对应九州。
这名主祭对应的就是潭州。
正在这时。
忽然有人传来了消息。
“安州的墓主人,现身丰都鬼城。”
“哦?它已经离开安州了吗!”
“很好,那所有人随我撤离,准备赶赴安州,等它和明州的墓主人打起来,我们便同时动手,这次没人能守住安州。”
主祭站起身,握紧了拳头。
那拳头上,却有一丝瘢痕,也叫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