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庸臣 作者:春溪笛晓
分卷阅读45
重生之庸臣 作者: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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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心里却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景王没有避开目光,反而冷冷地回视:“你什么?你什么都算计好了,就是没把自己算进去,是不是?”
他早就看出,当初君闲对武侯府紧张万分,却毫不在意地抛弃武侯世子的身份,只身与韩渊到丰州。那年对上兰秀龙时,恐怕也是像这次一样,冲锋阵前……
景王手心微汗,将君闲揽上马背,看也不看惶恐的众人一眼,疾声下令:“回营!”
被景王的怒气震慑,那按住持枪少年的丰州军呐呐地问:“那这家伙……”
景王看了怀中不再说话的人一眼:“带回去。”
他说得冷硬,行马却极为平缓。苍狼远远地目送他们远去,又转身回到山中。
它从前臣服于一个百战百胜的智将,后来将兰秀龙引入那人的孩子布好的杀阵。它认得出两世为人的小主人,但它是狼中之王,属于大山,而人的性命太脆弱,要不起它的忠诚。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苍狼回身再看了那杀戮过后的苍凉村落一眼,被辽兵鲜血染红的皮毛映着月光,仿佛衰老了半辈子,它狼目幽沉,朝着夜空发出长长狼嚎。
第34章 回京(中)
他们一行人回到利州城时天色已微亮。唐越见到自家大人受伤,也没什么焦急的样子。只吩咐手下的人快烧些热水来,自己去找替换的衣服跟伤药。
这里是利州府衙,利州州令感激丰州军救援及时,特意腾出来给君闲养伤。不过利州州令总在院子外探头探脑,似乎很想与君闲一见,直到唐越下令让人把他踹回去处理公务,才总算安份下来。
见景王满面忧色,唐越摒退所有人,亲自替君闲清理完伤口,再引景王出外间。
景王看着唐越递上来的线报,“兰秀龙逃回了辽国?”
唐越笑嘻嘻地说:“他剃光了头,跟他身边的狗头军师冒充游僧瞒过了追兵,丢下七千辽兵走了。”莫怪他笑得这么开心,这次兰秀龙的脸可丢大了。
景王倚在椅上,眸色微沉,“你们家大人招降辽兵,是有什么打算?难道还打算用他们来对抗辽国?”
唐越摇摇头,“我们这几年恐怕不会有机会与辽国交战了。”他拿出张辽国的地图,指着连片山地:“这里是蛮鹰部族的聚集地,这几年他们渐渐强大起来,而辽国世家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蛮鹰部族?”
“蛮鹰是辽国吞并的小部落,休养了十多年才恢复了元气。他们主动与我们有盟约,并答应大人在兰秀龙大败的消息传回辽国后,就袭击辽国的州县,促使辽国求和,到时候大捷的消息在国内传开,对殿下来说就是大功一件。”
“这是你们大人的意思?”
唐越撇撇唇:“大人指挥丰州军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即使上报,帝京那些文官也只会追究大人擅离职守之罪。何况殿下刚坐上摄政王的位置,有了这份功劳,自然没人敢再质疑您的能力。”
景王沉默不语。
唐越继续道:“辽国鞑子都是虎狼之军,大人本来就没想让他们再拿起武器。罗州多山地,却常年不雨,大人决定在利州与罗州见开掘运河。有了灌溉,也就好办了。而且蛮鹰部落中还有能人给大人出了个主意,叫梯田,对于我临朝的山地丘陵非常有利,大人准备先在罗州找地方施行,如果行得通,再在各州施行……还有,海王府有人送来了一种叫番薯的植物,据说是在海外带回来的,番薯能在贫瘠的土地生长,而且收成极好,很适合在罗州种植。”唐越恭敬地躬身行礼:“这些事,还请殿下跟利州、罗州的官员商量。蓝栩大人也知道这些事,他会从旁协助的。”
唐越言下之意明显是要逐客。床上的人仍然紧闭着眼,似乎一时半会不会醒来。
景王压下心中的担忧,开门走了出去。唐越则守在床边盯住睡下的君闲,直到次日响午,才看见君闲缓缓睁开眼,眸中微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越不满地嘀咕:“回去哥哥肯定又该骂我了,不过伤了也好,那么多事情根本不该我们去劳心,大人,我们赶快回京吧!你的俸禄早就没了,当然不在意,我手下那群兔崽子可受不了。”
君闲含笑听着,心里欣慰唐越在时永远不会显得冷清。等唐越念得口干舌燥,他才慢腾腾地道:“我们过几天就回去。现在他们在忙,我们去会会那少年。”
唐越脸上有些不自然,“那家伙还蛮厉害的,把我们百胜军的大半小伙子都打趴了。如果不是我们百胜军脸皮够厚一起上,说不定会让他逃了出去。”这百胜军当然是唐越自封的,加上他自己也不过一百来人。
君闲知道唐越是想教训伤了他的人,也不责怪:“不知景桓能不能把这匹烈马驯服,如果有这样的人在身边,也许连暗卫都不怕了。”
唐越微诧:“暗卫不是本来就跟在景王身边的吗?”
君闲眼底凝着笑,坐起身来:“帝王心思,岂会这么简单,将暗卫摆在景桓身边,恐怕先是监视,后边才是听令。如果景桓要指使暗卫对小皇帝下手,先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不过要杀别的人……也许暗卫会很乐意。”
暗卫其实就是皇家死士,原本全听皇帝调配。临帝临终前却将暗卫给了景王,用心叵测。
唐越听得心惊,不敢再接话,只吩咐底下的人准备好,领君闲去看看那个害他昏迷了半天的少年。
君闲身上有伤,走了半天才走到关押猎户少年的石牢。
那少年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眼神却清亮倔强如初。
君闲叫唐越搬来靠椅,舒舒服服地坐下,才微笑望着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已从百胜军的闲谈中听说过不少关于眼前这人的事情,他虽然看不出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有那么大的能耐,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因此他应道:“平疆,卫平疆。”
君闲微微诧异,转而眸带笑意:“好名字。”
这是句废话,少年的目光却认真起来:“这是我爹起的。他最崇敬的就是当年大破辽军的武侯。”
“武侯啊……”君闲沉吟,他当然知道这个武侯不是如今的武侯,而是为临朝立下汗马功劳,由先祖亲授武侯爵位的开国功臣。
“当年楚国败落,平楚侯将三州献给临朝,临朝皇帝许诺‘临朝二十六州一视同仁’,武侯跟平楚侯在时,我们三州也确实与各州无异。”
平楚侯的投降其实让许多人诟病不已,他身为楚人,却被封‘平楚’,嘲讽之意尽显。只不过现在有人提起时,也只念着他为临朝做的那些事。
君闲有趣地瞧着眼前这少年,见他口中的崇敬不是假的,却不是对如今的朝廷,又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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