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 作者:席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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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除了原先的喜欢,更多了一层敬畏,林习吩咐他们瞒着姜熠送信,自然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去。
毕竟看太子那样子,即便不能光明正大地与林习在一起,那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将来也是需要他们日日请安的主子啊!
可是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向太子殿下禀报。
阮乘风忽然正了脸色,起身施礼,又恢复了平时那个规矩端正的卿大夫。
何事?姜熠总算从两人一唱一和的攻击中脱身,他重新落座,等着阮乘风的禀报。
是我大哥,阮无羁。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平地起,如何化干戈?
此话一出,姜熠刚刚舒展的眉头顿时又纠结在了一起,一股不祥的预料涌上心头。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据阮乘风所说,自从皇帝赐婚,阮无羁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日派管家去送请柬,将军府也是闭门不见。后来因为林习他们的事忧虑,阮乘风也没有在意这一茬,可是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实在不妥,于是他就暗中查探了一番。
原来,就在赐婚圣旨下达的第二天,阮无羁就悄悄出城回了西疆,如今已是半月有余,他仍然毫无消息。
他是驻守西疆的大将军,回就回吧,为什么要偷偷回去,不跟朝廷说一声呢?
林习不懂这些朝廷纷争,一脸小白地问道。
可是,姜熠和阮乘风俱是沉默,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见没有人理会,林习小嘴一撅,哀怨的小表情一露,他扒着阮乘风的胳膊诉苦:
你还说我是祸水,你看看,一说到正事,他马上就不理我了。从前也是,只要太傅让他晚归,他就不去找我,让我一个人在秋千下等他好久,也就只有我傻傻地等着。哼,果然还是无**!
少年时候,姜熠除了上课,阮晏偶尔会留下他说一些现实的为君之道,是书本上所没有的内容,连阮乘风都听不得。而那个时候两人关系正好,几乎日日要约在青梅树下相见。可是姜熠有时候课业繁重,实在抽不开身,林习常常等他一直到日落月升,也等不到人。
姜熠看着向阮乘风装模作样诉苦的林习,心中半是甜蜜半是无奈。大概就是从第一次看到林习等他,等得靠着秋千睡着了,发上落了叶片晚露,已是月色朦胧,他的睡颜安然美好,让自己一下就从无边的苦闷压抑中感觉温暖舒心。
而在叫醒他之后,他迷蒙的眸中看见自己时骤然闪烁的光亮,登时就让自己一颗心坠入了沉沉情海之中,再也无法自拔。
觉得无奈的是,那时少年心思,不愿让他沾染了自己那些俗世的烦恼,毕竟身在皇宫,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太重的血腥权欲。当时阮晏私下向他讲述的那些,不过是如何在深宫立足,如何在朝堂站稳,还有如何防着自己的那些手足兄弟。
所以,他才偶尔失约,也不曾向他解释真正缘由。可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一直记到了现在,真正是瑕疵必报。
你还说你不是祸水,大哥这次秘密返疆,为的就是你这个小大夫啊,他......
阮乘风不知其中曲折,只当他在撒娇,正要解释,就听姜熠唤住了他。
乘风!
姜熠意思明显,是阻止他向林习再说下去。阮乘风一愣,也突然反应过来。单纯如林习,还是不要让他掺杂到这些纷争当中去了。
可是林习又不傻,看阮乘风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一脸严肃的姜熠,他马上知道这事与自己有关。
你先回父皇那儿去,我待会儿过去找你一起用膳。
姜熠缓和了脸色,好言向他说道。
我不回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个起身坐到姜熠身边,林习努力抬高身体与他平齐,让他直视着自己的眼。
姜熠自然不愿告诉他。其实这几日他又何尝不知,姜炀一直未曾上朝,关在自己府中,却常有大臣过去走动。只是,姜熠迟迟不动,就是向当年一样,希望姜炀迷途知返,莫再酿成大错。只是现在看来,姜炀也像当年一样,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啊!
两人正在僵持之中,忽然北宸殿的一名内侍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
皇上突然吐血不止,眼看就不行了。
这不啻晴天霹雳,三个人未做迟疑,马上向北宸殿赶去。
进了北宸殿一看,宫女侍卫跪了一地,李大人和一个宫女正在龙床前站着,替常德帝清理口中不断涌出来的鲜血。
姜熠见此情景,既忧且怒,上前唤了一声父皇,见他已然不省人事,一脚踹翻地上一个内侍,他大声斥责,为何不请御医前来。
素来不喜打罚下人的姜熠,竟然如此动怒,李大人连忙上前回禀。原来,派去叫太医的人已经去了三拨了,至今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林习早已在替姜恒诊治,一番把脉之后,他脸色大变。病情本来已经渐渐稳定的姜恒,突然吐血实属不该,如今看来,果然是中毒之兆。
他话一出口,姜熠脸色顿时冷若寒霜。
来人,将北宸殿的宫女内侍全部抓起来,分开囚禁,没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那些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侍女们很快就被带了下去,太子如此疾言厉色,他们吓得连求饶之声都说不出来。
常青,马上带人,将太医院所有御医带到这里来,一个也不准漏掉。
常青是御林军统领,只听从皇帝命令,如今太子监国,自然也归太子管辖,他很快领命而去。
皇帝不问政事不见朝臣许久,能够接近他的,除了后宫一些名分较高的嫔妃和皇子,也只有这北宸殿的奴才和太医院的太医了。如果皇帝中毒,定然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姜熠此举,考虑周全,行动迅速。
可是,即便心思再快,也比不得早有设计。常青带着人到太医院时,太医院令刘安,已不知去向。
姜熠得知此事时,林习已为姜恒施针,暂时止住了吐血,可是仍然不能解毒,命在旦夕。
殿下,事已至此,还是早作防备得好。
阮乘风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事情变化,见姜熠沉默地盯着昏迷不醒的常德帝,脸色阴晴不定,他忽然上前说道。
可他毕竟是我六哥,是父皇的儿子,不到最后一步,本宫绝不会杀他。而且父皇中毒的事还未详加调查,不一定是六哥所为。
故意压低了声音,姜熠不让林习听到,以免他胡思乱想。毕竟,姜炀会走到这一步,如今也有了林习的原因在其中。
所幸,林习正专心替姜恒诊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
可是大哥如今恐怕已经带兵在回京的路上,若一味仁慈,一旦六皇子起兵,祸乱京中百姓,后宫不堪设想。孰重孰轻,殿下要考虑清楚。
阮乘风句句在理,姜熠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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