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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人偶无言     书名:千里兮
    千里兮 作者:人偶无言

    分卷阅读105

    千里兮 作者:人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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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看看?”梁徵问。

    谢欢因担忧而转头,“你用剑没事么?”

    “玩一玩而已,不算动武。”梁徵淡淡一笑。

    他低头出了房门,在檐下歇息的马身上解了无双剑下来,抬头看谢欢一眼,忽然提剑起舞。

    清晨,因有小雪,群兽蜷伏不出,百鸟俱息。

    梁徵剑风带起破空之声,牵霜引雪,以华山最简短一套剑法,竟带出悠悠人世,天地一人的孤态来。

    每一剑都是极烈之势,剑罢时却只轻收入鞘,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身畔雪花皆已破碎成粉,并不融化,沿他身侧散落。

    巽阳王看得目瞪口呆,谢欢抱着谢歆倚在门边,微笑而已。

    梁徵随手扫了扫头上在他停下后才落下的一点雪花,返回屋来。

    从谢欢身边走过时,谢欢轻笑:“花拳绣腿。”

    梁徵没理他,弯腰逗巽阳王:“要不要拜我为师,跟我学剑去。”

    巽阳王虽然兴奋得跳跃,却还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头来看谢欢,想要征求他同意一般。

    谢欢笑得厉害,抱不稳孩子,把人放在一边,才指着梁徵说:“这像是我的手段才是。”

    梁徵略赧然,不说什么了。

    谢欢又闲话般问道:“大半年不见,你又不做华山掌门了,平日都往哪里去。”

    梁徵好像不想回答,但在谢欢以为他就要沉默下去之后,又忽然说:“我在找你。”

    谢欢笑容一收。他已收拾完外甥和弟弟,自己也稍微洗过,把他们放到桌边坐下。梁徵之前热过食物,从灶上移过来就是。他既然不需再做什么,在变脸后就对巽阳王和谢歆下令说:“听话,自己吃,吃好自己收拾。我要是还没出来,教小舅舅数数。”

    即使话题突然中断,巽阳王还是乖巧地应了。

    梁徵却皱眉疑惑,“你想……”

    谢欢一手拉了他回卧房去,门上本是无锁,他也移了书桌过去抵了门,不使外头两个孩子有机会误入,一转身搂住梁徵脖子,便亲吻上去。

    梁徵在被他拉进来时已有明白,但在他吻过来时仍没能抵挡。

    从来就没有真的抵抗过谢欢引诱。

    谢欢有种孤注一掷的急切。这不像作伪,即使谢欢擅长。

    薄薄一层单衣下,仍是他富贵时养就的细腻肌肤,只曾经受伤深重处尚能摸出不甚平滑的痕迹来,可确实都是愈合了——能用双手确认这一点让人欣慰,但梁徵还是在被他牵带,几乎扑倒在床上后强使自己伸手推开他,从迷乱中脱离。

    原本是已半跪上床,为了和他拉开几分距离,梁徵摇晃着退开。

    谢欢僵住。

    “我不是为这个。”梁徵极低地说,终于不能正视他的眼睛。

    谢欢身体一软,坐在床上看他,衣带尽散,衣裳从肩头滑落,他拉了一把,勉强披好。

    “我知道。”他说。

    当然不可能是为这个。至少不可能只是这个。要么他是不为任何,要么他是要求所有。

    谢欢清楚。

    从来梁徵易读。

    谢欢低头重新去系衣带,“对不住。”

    他手指又开始发抖,扯不住带子,梁徵看看就看不下去,靠近帮他,顺便取了一旁昨日叠好的外衣给他要穿上,手臂绕到他背后披衣,心中还是发酸,在冬衣底下抱紧他腰背。

    谢欢顺从,仅仅是靠着他。

    “还不够么?”梁徵问他,这一次压低的原因只是为了掩饰已经掩饰不得的情绪。

    “什么?”谢欢埋在他肩颈之间问。

    梁徵知道他很快就能反应过来。

    把自己陷于磨难,假装接近泉下之人所处苦狱的时间。还不够么?

    “别管我就是了。”谢欢无赖。

    这样的厚颜,梁徵居然都有点怀念起来。

    “我要真不顾你,你会比今日觉得好些?”

    “当然不好。”谢欢说。

    “但你宁愿要不太好的。”梁徵帮他说完,“既然如此,我不管你就是,告辞。”

    他果真就要走,去移了抵门的书桌要出去与另两个道别。

    谢欢说:“在下雪。”

    他所说是实,但雪并不大,不能作为有太大说服力的留客理由。

    “没事。”梁徵说,但不巧在刚说完之后就一声轻咳。

    谢欢敏锐地转头过来,“你旧伤……”

    “我若是死了,你不是更难受?也正称你意。”梁徵道,开门出去。

    “哪来这样的说话。”谢欢勉强笑道。

    “你真要留我,不是有万种法子。”梁徵说。

    “不要走。”谢欢接得很快。

    真这么直接,梁徵反而难以置信,虽然没有开门出去,但也是不回头。

    也许谢欢只是冲动。

    “你讨厌我爹爹么?”谢欢忽然问。

    “非常。”梁徵说,“他如何为官我不曾目睹,我只知他竟毫不在意你性命。天下竟有如此狠心之父,若是旁人,我恨不能……”

    “为什么不?”谢欢虚假地悠然,“若早杀了他,我家说不定幸免。”

    “他是你爹,若被我所杀,你不知会如何伤心。又怎么再同我执手。再说,我也难料后来。”梁徵坦诚。

    他不爱说从前。

    已定之事如何后悔,所以决定之前便该撇去一切轻率。

    “你等我一世么?”谢欢问。

    梁徵心头发凉。

    等你一世,便是说你一世不来。

    狠心之事,真是无分父子。

    但你不求我,是我甘愿,我又再如何怨你来。

    心中想过,更是再无法在此停留,手上把门一拉,对外面正在带谢歆收拾碗筷的巽阳王一点头,“在下告辞。”就往门外去。

    他去得急,似乎再不想听谢欢一句话,霎时离了房门,雪地之上并不留痕,已飞身上马, 一骑绝尘。

    巽阳王不明所以,呆呆来看谢欢,谢欢已追了出去。

    梁徵要走,什么人拦得住。

    谢欢追出之时,只见风雪突然转盛,一人一马之背影都迅速被遮蔽,难教看清。

    他有些茫然地站在雪中。

    梁徵就走了。

    我不是要伤他心,他竟被我伤得怕了。梁徵也有害怕之事。

    此一去,再见不知何时。

    我若不去见他,他或许再也不来见我。但当下我也被俗事牵绊,哪里能千里行向他去。待我终有一日可去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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